趙盼兒的眼眸也閃了閃,那就知道外麵那些流言蜚語跟歐陽旭脫不了乾係,果然是他。
“哪裡來的流民敢來侯爺的婚宴搗亂?”身為李天身邊第一狗腿的陳廉第一時間站出來招呼下人就要把歐陽旭給帶下來。
“皇後娘良!”
“臣有冤屈。”
“有天大的冤屈啊。”
“還請皇後娘娘為臣做主啊”
歐陽旭一邊掙紮一邊大聲的哭喊道。
“把這人的嘴巴堵上,帶到皇城司昭獄去。”
陳廉吩咐道,這會兒他也認出歐陽旭了,不由得在心裡大罵,碼的敢來侯爺的婚宴搗亂,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等到了皇城司看你陳廉爺爺怎麼收拾你。
見此!
皇後卻一言未發。
賢妃也裝作沒看到。
皇後跟賢妃都不吱聲,其他人更不會多管閒事的理會一個流民的死活了。
就連一向頭鐵的柯政都沒吭聲。
不過齊牧卻坐不住了。
但他卻沒有直接站出來伸張正義,而是對柯政道,“柯相公,這種事情你老人家難道不管一管?人家是來伸冤的,結果卻被皇城司的酷吏帶去了昭獄。”
“這,這簡直是草菅人命啊。”
聞言,柯政瞥了齊牧一眼,見齊牧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不由暗罵一聲虛偽。
以前柯政一直以為齊牧跟自己是一類人,都是鐵骨錚錚仗義執言的文人。
但是。
自從官家讓他主持顧千帆被殺一事,他就知道了,這齊牧根本就是披著清流外衣的貪官。
而且還是巨貪。
柯政雖然沒查到顧千帆的死跟齊牧有關係,但他查到了,齊牧的家產金銀財寶不下上千萬兩,而且還有萬畝良田。
這特麼是清流能有的家產嗎?
他柯政為官三十多年,家裡也不過幾百畝良田而已,而且其中還有一大半是祖上傳來的。
想到這裡,柯政的眼底不由得閃過一抹厭惡之色。
並意有所指道,“這裡是武安侯府,又不是開封府的府衙,他有什麼冤屈,不去開封府,來武安侯府乾什麼?”
“擅闖侯爵府,被皇城司捉拿也是理所應當之事吧?”
碼的,老狐狸。
聞言,齊牧不由得暗罵一聲。
他怎麼感覺自己被關了一段時間,這柯政的智商明顯見長了呢?
以往碰到這種事自己隨便說幾句恭維的話柯政就會站出來住處公道了。
今天他已經連續碰壁兩次了。
“柯相公,這人自稱為臣。”
“應該不是流民而是咱們的同僚啊。”
齊牧不甘心的繼續說道。
但柯政卻不緊不慢道,“如果是官員,那更應該罪加一等,當官的連衙門在哪裡都不知道,簡直豈有此理。”
齊牧:“”
好吧,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柯政今天是打定了注意不會多管閒事了。
但柯政不管他不能不管。
因為歐陽旭正是被他找來搞事情的。
這要是被帶進昭獄,以歐陽旭的品性百分之百會把他給供出來的。
“等一下。”
齊牧從觀禮的人群中擠了出來,對著上首的皇後和賢妃鞠躬行禮道,“啟稟皇後娘娘,賢妃娘娘,此人口口聲聲稱自己有冤屈,臣覺得應該聽一聽他到底有
何冤情才對。”
“而不是直接下昭獄。”
“今天是武安侯的大喜之日,有什麼事等明日再說。”劉婉淡淡地說道。
“賢妃娘娘?”
“皇後娘娘言之有理。”賢妃緊跟著說道。
齊牧:“
不是,這兩個女人不是向來不合嗎?
從前不論皇後說什麼,賢妃都會無理由的反對。
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人命關天啊兩位娘娘。”齊牧不死心,擺出一副為國為民的正直模樣,“武安侯的大婚哪裡有為民伸冤來的重要?”
“想來武安侯也不會介意的。”
“是吧?武安侯?”
呦嗬,這老東西還想跟他玩道德綁架孕。
但是。
他李大官人又沒有道德你拿什麼綁架老子啊?
“為民伸冤是在場每一位大宋官員的天職。”
“想來武安侯和老夫還有在場每一位同僚的心情是一樣的。”
在齊牧想來。
不管李天心裡有多不情願。
但最起碼在兩位娘娘還有一眾賓客麵前他也必須認同自己的話,不然少不了被扣上一頂自私自利不顧百姓死活的帽子被扣在頭上。
如此武安侯的名聲可就臭了。
不過李天卻答非所問道,“齊中丞,本侯聽說你前段時間剛剛討了第十八房小妾?”
齊牧:???
老夫納妾關你屁事?
不錯,半個月前他被趙恒欽點為太子太保並從開封府大牢裡放出來的第二天就討了一房小妾,自己重獲自由並且還升了官。
討一房小妾慶祝一下難道不應該嗎?
齊牧不知道李天突然提及此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也不好避而不答,再說了,大宋朝如今的風氣多納幾房妾室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在座各位誰家不是妻妾成群?
李天想在這上麵找茬根本沒有。
想到這裡,齊牧大方的承認道,“不錯,老夫前段時間確實納了妾。”
不過。
裝還是要裝一下的。
於是齊牧頓了頓又補充道,“有一日老夫去體察民情,卻意外在街邊遇到了賣身葬父的小十八,當時老夫出於善心就給了她幾兩銀子讓她把父親葬了。”
“本來也不圖回報。”
“可是小十八死活不依,非得以身相許嫁給老夫為妾。”
“唉,眾所周知,老夫這個人向來心軟。”
“所以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下來。”
嘔
齊牧這番臭不要臉的言論讓在坐不少人都暗暗作嘔。
這老匹夫真不要臉。
“齊中丞高義。”
李天先是一臉佩服的恭維了齊牧一句,隨即目光在人群裡掃視了一眼,對著一個三十幾歲下人打扮的男子招了招手。
“二狗子過來。”
二狗子先是一愣,隨即有些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侯爺您叫我?”
“對,就是你,過來。”
“哦。”二狗子憨憨的應了一聲,急忙小跑到了李天麵前,“侯爺您有什麼吩咐?”
李天沒搭理他,而是再次把目光投向了齊牧,“齊中丞有所不知,那天您的小十八賣身葬父的時候,我這下人也在場,他本來是想買下你那小十八的。”
“隻是當時錢沒帶夠。”
“結果等他回家取了錢再回去的時候人已經被齊中丞買走了。”
“剛剛齊中丞您也說了,你本意是做好事不求回報的,但我家二狗子卻對您那小十八情有獨鐘,不如你就把你家那小十八送給我家二狗子吧。”
齊牧:“”
什麼玩意?
讓他把剛剛花了大價錢贖回來的花魁送給李天家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