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姐,這個人還活著!”
一名特事局乾員突然喊道。
眾人目光齊刷刷看過去,隻見幾乎與乾屍無異的第二名受害者,正躺在地上,費力地喘著粗氣。
特事局人員連忙上前,用針管將不明液體打進他的體內,並把簡易呼吸器蓋在他的口鼻上。輔助他順暢呼吸。
隨著疑似營養液的注入,受害者的皮膚逐漸充盈,也有了說話的力氣。
“我我這是在哪?你們是誰?”他在旁邊人的攙扶下,勉強站起來,視線飄忽不定。
“你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嗎?家庭住址在哪?”特事局人員詢問道,拿出手機對他拍照,將他模樣與居民數據庫作對比。
“我?我叫譚濤,是代駕司機,”
在周圍人詭異的目光中,他越說越慢,像是在拚命回憶。
他的額頭皮膚逐漸裂開,冒出一顆顆複眼,整個下顎也向兩側分裂,生出螯牙。
刷!
代駕司機的脊背衣服撐裂,從中伸出一對薄膜羽翼,但他卻像是什麼也感覺不到一般,自顧自得說著,“住j區,家裡還有老婆孩子在等我,我得趕緊回家”
“好的,譚先生你的情況我們知道了,我們會幫助你的。”
唐問薇保持著溫和微笑,突然間以閃電速度,從腰側拔出手槍,一槍擊中對方額頭。
腦漿飛濺,司機的蟲化屍體向後倒去,周圍人自動避開,沒有表露出任何驚詫或憤怒。
“被蟲之主感染,速死,反而是種解脫。”
唐問薇輕歎一聲,轉頭看向普羅米修斯公司的金發男,“奧古斯特先生,你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了。”
奧古斯特聳了聳肩,視線飄過運河水麵,隨意道“不過,為了顯示普羅米修斯與特事局的友誼,我們在這裡繼續維持影界存在,您沒意見吧。”
“隨你。”
唐問薇並未太在意,繼續指揮下屬,清理現場。
“”
水麵下的李晟,滿腦子都是唐問薇開槍的畫麵。
【任何人被蟲之主感染,速死反而是種解脫。】
他剛才被蜂怪刺中肩膀,算不算感染?如果算,那他現在浮出水麵,會不會也被一槍爆頭?
思緒紛繁雜亂,他屏住呼吸,推著車悄無聲息地行走在水麵之下。
直到快支撐不住,才小心將吸管探出水麵,吸一口氧氣,然後繼續潛水。
不知走了多久,視線中終於看不見那幾輛裝甲車。
李晟才浮出水麵,爬到岸邊,趴在橋洞下,劇烈咳嗽起來。
此時城市重新亮起了燈光,漫天星辰也已消失不見,仿佛剛才一切都是幻夢。
“嘔——”
他噴出一大口帶著濁血的胃液,撐著身體的雙手不住發抖。
鮮血氣息吸引來了周圍棲息的蟻群,大量螞蟻爬過來,舔食李晟的血水,有些還爬到他的手上。
不能,倒在這裡。得回家。
模模糊糊的意識,驅動著身軀站起來。他拍掉手上沾著的螞蟻,晃晃悠悠地扶起自行車,向姑姑家駛去。
身體熱的發燙,被河水浸透的衣服徐徐冒著蒸汽。當李晟坐電梯上樓,來到門口時,衣服乃至書包都被烘乾了。
靠著最後一點意識,他換上拖鞋,關上防盜門,走進自己臥室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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