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一家新開的奶茶店,想營造門庭若市的感覺,就會找一群人在門口排長隊。售樓部也是同理。
“喂?崔哥,是我李晟。”
“哦小晟啊,怎麼啦?”崔易那邊人聲嘈雜,很忙的樣子。
“你那有沒有短工的活兒能介紹給我?”李晟有些不好意思道。
“哈,這你可問對人咯。”
崔易笑道“你崔哥我現在已經是公司的正式員工,可牛啦。”
“公司?”
“eeee,中文名是使命必達。你可以上網搜搜。”崔易說道“這公司業務遍布全球,專門為超級有錢人服務。
比如在阿爾卑斯山上露營,突然想吃頓大餐,撥通號碼聯係,一小時後就會有直升機飛下來,在山上布置好桌椅餐具,由米其林廚師現場烹飪阿拉斯加的雪蟹、法國阿爾薩斯的鵝肝、日本兵庫縣的和牛,再奉上一瓶經過百年沉船歲月洗禮的紅酒。
你崔哥我可是擊敗了幾百人,才得到的這份工作。”
崔易語氣無比自豪,他一個高中輟學的普通青年,竟然能擊敗一群名牌大學畢業的精英,確實值得驕傲。
“我看看日程安排啊,嗯後天有個有錢人家孩子的生日宴會,需要人手來布置現場。你來不,日薪一千八。”
“這麼多?”李晟嚇了一跳,這可是日薪。
“客戶給的多,我們分的多咯。你能來是吧?那就這樣咯,到時候我叫你。”
崔易掛斷電話,緊了緊頭上藍色的帽子,和身邊工友將一件件器具搬進花園裡的豪宅。
博蘭斯勒的鋼琴,澤拉通的音箱,寶利豐的衣櫥,波斯手工地毯
彆墅大廳的地上已經用粉筆畫好了線條,一眾員工將家具家電放進粉筆畫成的框裡,分毫不差。
一名戴著手套的員工將白瓷花瓶小心翼翼放在大紅酸枝材質的櫃子上,壓低聲音問道“崔哥,這彆墅怎麼說也得七八千萬吧?”
“彆亂說,忘了員工手冊了?不能在私下議論客戶。”
崔易打斷對方話語,心底也在嘀咕。這地段,這麵積,七八千萬?起碼一個億!
早早獨立、嘗遍了人間冷暖的崔易,已經過了那個憤懣不平的年紀,彆人再有錢也跟他沒關係。
他隻是有些疑惑——彆墅主人從未露麵,都是管家出麵協調,要求在一天時間裡安裝完所有家具。
感覺像是臨時搬來的?可是哪家富豪會這麼隨意?
此時此刻,遠離客廳噪音的彆墅三樓臥室,穿著小雞睡衣的邵望舒正趴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按著手機。
解鎖屏幕,發現沒有qq消息,鎖屏,解鎖屏幕,發現沒有qq消息,鎖屏。如此循環往複。
房間角落,梳著馬尾辮、站姿筆直的年輕女管家,忍不住小聲提醒道“小姐,該寫作業了。”
“馬上馬上。”邵望舒心不在焉地說著,手指不自覺地捏著手機矽膠殼上的貓咪耳朵。
“您父親說過,搬來殷市自己住的條件,是成績不能下滑。不然就得回晉城。”
“知道了,待會就寫。”邵望舒翻了個身,突然眼前一亮,歡呼道“李晟他通過我的好友申請啦!”
“真棒。”管家言不由衷道,從地上撿起書包,拿出試卷在桌上擺好,“現在可以寫作業了麼?”
“快快快,幫我想想該怎麼問好。”邵望舒擺手道,“我該發【晚上好呀】,還是【同桌你好】?還是【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最後一個問法會不會太直接了?已經過了那麼久,他不記得我也正常”
聽著少女自言自語絮叨,女管家翻了個白眼,站在角落當起了木頭人。
邵家,和李晟姑父薛景明所在的薛家,同屬與特事局簽訂契約、一同探索殺場的八大家族。
區彆在於,薛景明隻是薛家支係的支係,壓根算不上重要成員。而邵望舒,和她的雙胞胎哥哥姐姐,卻是邵家這一代的核心。
她的血管裡,流淌著神孽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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