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還得兼顧毛巾軟硬與舌頭位置,避免塞太滿導致人質窒息,或者壓迫舌根引發嘔吐。
整個原理其實跟彆把燈泡塞嘴裡類似。
李晟走出停屍間,來到地表停車場,坐上金浩光的轎車,駛入繁華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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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區,首爾最重要最繁華的商業地帶。
地下室的白色吊燈下,分列著數排長桌,一名名隻穿著內衣、戴著呼吸麵罩的男女,正坐在桌後,如工廠流水線般處理、包裝著白色粉末。
韓國雖然一向自詡【無毒國】、【毒品清淨國】,但那隻是個口號。
二戰後的駐韓美軍基地催生了黃賭毒的產業鏈,韓國本身的經濟高速發展與壓抑內卷的社會氛圍,又極大地激活了市場。
以至於韓國全國境內每一座汙水處理廠,都能檢測到包括甲基苯丙胺、氯胺酮在內的違禁品。
風平浪靜的表象下,罪惡無言滋生。
曾經擔任首爾地方警察廳課長、名為宋燦輝的中年男子,如領導般審視著地下工廠,突然抬手指了下一名東南亞裔女子,示意她站起來,“你,跟我來。”
被點到的東南亞女子渾身一顫,僵硬地站起身,跟在宋燦輝身後,走向地下工廠儘頭的隱秘房間。
韓國境內有著大量的外籍勞工,他們大多隻能從事韓國人不願乾的所謂“3d”工作,即肮臟(dirty)、艱苦(diffiut)、危險(dangeru)。又因為韓國政策規定,外籍勞工需要獲得雇主許可才能換工作,更使得他們處在劣勢地位,動輒被剝削、歧視、虐待。
隱秘房間的陳設相對簡單,一張床,和一間用玻璃擋板隔離起來的簡陋浴室。
“先去洗個澡。”
宋燦輝的語氣不容拒絕,將東南亞女子推進浴室之中。
製毒流水線的氣味惡臭,規定員工穿內衣不隻是為了防止有人夾帶毒品,也為了方便去除身上氣味。
‘今天,去了趟警局’
等待女人衝洗之際,宋燦輝望著天花板上的燈泡,雙眼微微失神,不禁回憶起二十多年前自己剛從首爾警校畢業的時候。
那時的自己滿懷壯誌,想著揚名立萬,主持正義。但現實給了他重重一記耳光。
警局所有同事默認可以對沒背景的犯罪嫌疑人屈打成招,警隊高層與富商權貴沆瀣一氣。媚上欺下的小人能一路高升,自己那個堅守底線的警察前輩反而處處遭到排擠打壓,最後死在對抗犯罪的第一線上,甚至死後他的家屬也得不到應有的贍養保障。
目睹這一切後,曾經那個滿懷理想的宋燦輝就已經死了,逐漸地和光同塵,逐漸地同流合汙,
從警察廳課長的位置上退下來,被交好的商人雇傭,幫他管理這座地下製毒工廠。一切都那麼自然。
啪。
電燈突然熄滅,房間陷入黑暗。
宋燦輝一愣,猛地從床邊站了起來,湊到門邊向外張望。
為防止出事故,製毒工廠專門買了台備用的柴油發電機,能無縫供電。
外麵的燈,也滅了。
隻穿著內衣的男女員工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十幾個工廠保安一手拿著手電筒照明,一手握持砍刀、棒球棍,讓所有人保持安靜。
工廠儘頭的入口處,是一條向上延伸台階,通往一扇厚重的防爆鐵門,鐵門外應該還有好幾個守衛。負責不讓任何人進出。
在令人窒息的死寂當中,淋漓鮮血從防爆鐵門下方滲了進來,沿著向下台階不斷蔓延。迅速積成血窪。
吱——呀——
防爆鐵門緩緩開啟,由於視覺死角,所有人隻能看見階梯儘頭,出現了一雙警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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