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個法軍陣地沒有遭受到炮擊,火力十分凶猛,其他防線的法軍殘兵還在源源不斷地填補到這裡。每一次進攻都是在和死亡賽跑。
為了拿下這裡他們隻能靠人命去填,那些發起衝鋒的普魯士士兵像割麥子一樣不斷倒下,法軍的兩挺機槍在這幾天至少射出了幾萬發子彈,將他們的進攻一次次打退。
路明非他們簡單地休整了一下,就繼續朝後方的防線出發。每個人都知道,前方還有更多的挑戰和危險在等待著他們,但他們彆無選擇,隻能繼續向前。
有了路明非的加入他們的進攻順利了很多,馬上就要抵達薩莫尼厄。
………………
“該死的!”薩莫尼厄的指揮官貝爾納中校憤怒地將桌子上的文件、地圖和墨水瓶全都掃到地上。那些東西四散飛濺,墨水灑在地板上,如同貝爾納此刻內心的憤怒和絕望。
就在剛才,前來增援薩莫尼厄的一個營在距離薩莫尼厄半英裡的地方,被普魯士的炮兵觀察哨發覺。
普魯士的重炮毫不留情地在援兵和薩莫尼厄守軍之間打出了一道可怕的火牆,火光衝天,硝煙彌漫。
援兵在突如其來的炮火下措手不及,慘烈的爆炸聲中,士兵們四散奔逃,哭喊聲與轟鳴聲混成一片,最終他們損失慘重,被迫停止前進。
“報告中校!基層的軍官都死得差不多了!沒有人管理那些還活著的士兵,他們都想要逃跑!他們甚至還在後方宣傳薩莫尼厄已經要失守了,說他們是唯一活著的一批人!”一名神色緊張的通訊兵喘著粗氣,衝進了指揮部,急促地彙報道。
“那些謠言甚至傳到了巴普斯特的師部,他們發來信息問薩莫尼厄是不是真的失守了!”副官也趕緊補充道,他的聲音因緊張而微微顫抖。
貝爾納聽見副官的報告,肺都要氣炸了,拳頭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差點將他氣得昏厥過去。他瞪著血紅的雙眼,眼神中充滿了怒火和無奈。壞消息一個接一個地傳來,仿佛命運在無情地嘲弄著他。
“告訴軍部的那些家夥,薩莫尼厄還好好的!我們會守到最後一個人倒下,還有在後麵的防線放一個機槍組!如果有人還想逃跑,就直接擊斃!”貝爾納咬牙切齒地命令道,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我絕不會讓那些懦夫玷汙法蘭西的榮耀!”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誓言一般在空氣中回蕩。
“是!”副官接到命令,立刻找來薩莫尼厄最後一匹戰馬,讓傳令兵到後方的巴普斯特傳遞薩莫尼厄依然在堅守的消息。傳令兵接過韁繩,臉上掩不住的緊張,但還是硬著頭皮騎上了戰馬。
當傳令兵騎著馬跑出薩莫尼厄時,他看見普魯士灰色的軍服如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洋般朝薩莫尼厄湧來,同時好伴隨著劇烈的炮擊。炮彈在空中劃出弧線,發出尖銳的呼嘯聲,隨即在地麵上炸開。
傳令兵被這股陣勢嚇破了膽,不顧一切地揮動著馬鞭,讓馬快一點到巴普斯特。
當他跑進巴普斯特時,他已經全身冷汗淋漓,臉色蒼白如紙。他開始大喊薩莫尼厄失守的消息,聲音嘶啞而絕望,他不相信薩莫尼厄能在那樣的攻勢下堅守下來。
一名巴普斯特的軍官想要把他攔下來詢問具體的細節,卻沒能成功,傳令兵依舊不顧一切地奔跑傳遞著消息。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仿佛死亡的陰影已經籠罩在他的心頭。
沒過多久,這個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巴普斯特,甚至傳到了巴普斯特指揮官的耳朵裡。
“中校!那些日耳曼人打過來了!”
另一邊,貝爾納的副官也看到了普魯士軍隊襲來,立馬將消息報告給貝爾納。
“所有人防守陣地,直到最後一個人戰死!”貝爾納的聲音如同鋼鐵般堅定,帶著不屈的意誌。他知道,薩莫尼厄已經無路可退,隻能死戰到底。
薩莫尼厄裡的基層連長和排長基本上都已經戰死,貝爾納親自拿著槍上前線指揮作戰。他的身影在炮火中顯得異常堅定,仿佛一座不屈的山峰。
戰壕裡那些原本看著普魯士打上來想要逃跑的法軍士兵,看見營長親自上前線,內心受到極大的震動。他們的恐懼和絕望被貝爾納的勇氣所感染,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準備迎接最後的戰鬥。
“為了法蘭西的榮耀!”貝爾納拔出手槍趴在戰壕上,不斷朝湧來的普魯士士兵射擊,同時還高聲大喊,為周圍的士兵鼓舞士氣。
那些法軍士兵確實被貝爾納的喊聲給鼓舞到了,紛紛舉起槍朝普魯士士兵射擊,機槍的嘶吼聲也為他們增加了底氣,他們成功的抵擋了普魯士軍隊的第一輪進攻。
就在這時,一枚炮彈落在了薩莫尼厄的戰壕內,貝爾納有些絕望的看著那枚炮彈落下的位置,一枚炮彈還不至於讓薩莫尼厄的指揮官絕望,真正讓他絕望的是,這枚炮彈是從他們後方的巴普斯特射來的。
巴普斯特的軍部聽信了那名傳令兵的話認為薩莫尼厄已經失守,對薩莫尼厄發起了無差彆炮擊。
從開戰以來一直都沒打準過的法國炮兵,這次卻打得異常精準,機槍陣地被打啞了,越來越多的炮彈落入薩莫尼厄的戰壕內。
貝爾納讓人連忙發射停止射擊的信號彈,但無濟於事,炮擊持續了整整兩個小時,薩莫尼厄淪陷,淪陷在自己人的炮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