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帶領的排,衝在所有突擊隊的最前麵,他們的任務就是為身後的突擊隊打開一個缺口,他的眼神如同鷹隼般銳利,緊盯著前方的每一寸土地。
晨曦的微光透過樹枝灑在地上,為他們的行動增添了一絲緊張的氛圍。
“少尉先生,前麵有鐵絲網怎麼辦?”希爾躲在一棵樹後麵,看著前麵的鐵絲網低聲朝旁邊的路明非問道。
鐵絲網的後麵不遠處就是法軍陣地,他連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太大聲,生怕被對麵的法軍聽見。
路明非當然也看見了那道鐵絲網,不過鐵絲網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他在探測對麵有多少法軍,還有那些法軍的分布位置。
他微微側耳,聽著周圍環境的每一個細微變化,仿佛在聽大自然的呼吸,很快鐮鼬將他想要的一切都傳輸回來,對麵每一名法軍的位置都在他的掌握中,此時的他,就像一個冷靜的獵手,隨時準備給獵物致命一擊。
“衝鋒!”路明非回應希爾的隻有這兩個字,隨後整個人便從樹後竄了出去,如同一隻獵豹奔向鐵絲網。
那些鐵絲網在他還沒到達前便如冰雪般融化,通紅的鐵水滴落在地上發出滋滋聲。
………………
“貝納德彆看外麵了,來打牌吧。”一名碉堡內的法軍,朝旁邊另一名一直端著機槍瞄準外麵的法軍士兵喊道。
他們的碉堡內昏暗潮濕,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陳舊的黴味。
“你不怕那些普魯士人打過來嗎?”那名機槍手扭頭看著旁邊有些無精打采的戰友問道,機槍手的眼睛布滿了血絲,顯然已經連續一夜沒有好好休息。
“沒那麼快的,我們昨天不才炮擊了他們的塹壕嗎?再說了我們前麵有三道鐵絲網,他們用鐵鉗可得慢慢剪,如果用手榴彈炸我們隔老遠就能聽見,這不比你用眼睛看來得有效率。”那名法軍鬆弛地靠在碉堡的牆壁上,打了一個哈欠隨意地說道,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倦意和無奈。
“你怎麼成天都一副睡不醒的樣子。”聽見同伴說的話,那名法軍機槍手覺得有些道理就鬆開機槍坐在戰友的對麵拿起放在地上的紙牌問道。
“沒辦法,這裡太冷了完全不想動。”靠在牆壁上的那名法軍伸手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寒冷的空氣刺骨,讓他即使在碉堡內也難以感覺到溫暖。
“這都三月快四月了,還冷呢?”法軍機槍手有些疑惑道。
“伱是新來的可能不知道,我們這支隊伍之前一直駐紮在普羅旺斯,那可是個好地方,從來不下雪四季如春,那裡的葡萄酒也是一絕,還有成片成片的薰衣草,美得很,夏天經常會有巴黎的漂亮姑娘去那裡看薰衣草,我們就會乘機勾搭上幾個。”靠在牆壁上的那名法軍士兵露出一抹懷念的微笑。
那名法軍機槍手聽見同伴的話也露出羨慕的表情,整個人好像也沉浸在同伴描述的美景中,但一聲槍響卻將他所有美好的想象都擊碎,一枚子彈從旁邊的機槍射擊孔鑽入他的腦袋。
靠著牆壁上的那名法軍呆愣愣地看著麵前緩緩倒下的屍體,還沒等他回過神又是一發子彈鑽入他的腦門。
槍聲不斷在法軍陣地響起,一些靠在碉堡還有戰壕裡開小差的法軍聽到槍聲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倒在地上沒有生息。
這條防線從建立起就沒有被攻擊過,駐守在這裡的法軍在這安寧的日子裡早已失去了警惕心,當槍聲響起的那一刻,一切的補救措施就都已來不及。
路明非不斷扣動扳機清空彈鼓裡的子彈,那些射出去的子彈仿佛都長了眼睛一般,每一顆都能精準命中一名法軍士兵。
在將子彈打光後他就把空彈鼓扔給身後的士兵,那些士兵立刻開始為彈鼓填充子彈。
這把新的炮兵型魯格p08還是前天隨著威廉皇太子的命令一起來到他手中的,就這樣路明非手裡的槍跟開了無限火力一般,一個人堪比一個連的火力,直到槍管開始發紅,為了防止炸膛路明非才終於停止射擊。
但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他將三道鐵絲網都開了一個能夠容納普魯士士兵通過的大洞,法軍內比較警惕的士兵也全都被乾掉。
普魯士士兵不斷從路明非打開的缺口進入,他們將這裡徹底包圍然後開始清掃每一條戰壕還有碉堡。
最後阿沃庫爾森林內的一整個旅被包圍後開始投降,距離普魯士發起進攻到結束僅僅隻過去了兩個小時。
法軍一共被俘虜了2825人,包括旅長和2名團長在內共有58名法軍軍官被俘,還被繳獲25挺機槍和12門大炮,而普魯士軍隊這邊除了幾個倒黴蛋在法軍匆忙的反擊中被擊中受了點傷外,基本毫發無損。
大勝,這是繼杜奧蒙堡淪陷後的又一場大勝。
當路明非帶著人回到營地後,迎接他的是無數敬仰崇拜的目光,有不少人都看到他那神乎其神的槍法,然後他的事跡就開始在軍隊中流傳開來。
“真是了不起啊,我終於明白威廉殿下為什麼要特地把你調過來了,我會為你請功的。”馮·克諾伊索將軍看著麵前的依舊一臉淡然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年輕人感歎道。
在接受完馮·克諾伊索將軍的表彰後路明非離開指揮部但他卻一點喜悅的心情都沒有。
“少尉先生怎麼了?”回到營地後,希爾他們看到路明非似乎不是很開心紛紛圍了上來關心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從剛剛開始一股很不妙的感覺就一直縈繞在路明非的心間。
風在營地中呼嘯吹起地上的塵土,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