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是六萬八千冊。”塗諒正色糾正,可不能少說,四舍五入可是七萬。
塗諒估摸著四十來歲,穿著非常典型,深色條紋長袖,外麵套一件黑色夾克,和普通中年男人唯一的區彆是他腰間沒有一大坨鑰匙吊著,反倒是手裡盤著手串。
“對!快七萬冊了,而且塗諒老師的詩集還有好多篇登上了雜誌發表。”店老板捧場地說,“你有什麼寫作方麵的問題,可以趁這個難得的機會問問。”
“塗諒老師高屋建瓴的隨便指導兩句,就能讓學生受益匪淺。”店老板是先誇獎,再提問題。
“不不不,我是寫詩歌的,對寫實在沒什麼經驗。”塗諒也有自知之明,他說,“正好我約了一個朋友來這裡吃飯,他就是作家,發表了好幾本長篇了,小朋友你有問題還是請教他。”
“那謝謝塗老師,也謝謝店老板。”顧陸道謝是真心誠意。
打完招呼了,顧陸在角落找個空桌坐下,他一個人吃東西愛坐得偏僻點。
“上魚還是老規矩,你一個人的話,我給你找條小的。”店老板說。
“肯定。”顧陸回應,口頭禪是這樣的,聽多了就會被潛移默化。
大概二十來分鐘後,塗諒約的人來了,是一個年齡相同的男子。
店老板見狀立刻上魚,魚容易煮爛,所以得等著客人來。
上魚時,店老板還給顧陸說好話呢,“就這崽子,彆看他年紀小,但買菜吃飯都是一個人,很獨立的,並且還是對麵八中的學生。”
魚火鍋就在顧陸樓下幾百米,而他家房子嘉福苑,都知道吧,在八中斜對麵,因此店老板是學區餐鋪。
“八中?”吳渡順著店老板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熟悉的人影。
顧陸?吳渡感覺自己應該沒看錯。
“小作家,快過來。”店老板真的上心,他還多送了一碟素菜。
“我經常來這老板這裡吃魚,看著挺機靈,如果這學生有什麼問題,你還是可以指點兩句。”塗諒見好友有點呆滯,以為是不樂意導致,所以說這話的含義是給我個麵子。
指點顧陸?吳渡摸著旁邊的茶杯,喝兩口緩緩神。
“吳老師好。”顧陸率先開口,樹人文學社的指導老師,還請他寫了舞台劇劇本,即便好幾個月沒見了,但也肯定是沒忘記。
“差點忘了,你在八中任職。”塗諒一拍腦袋。
“好久不見了。”吳渡說,“我可指導不了,他就是顧陸,沒錯,就是伱知道的那個顧陸。”
顧陸沒參加霧都作協,沒特彆關注的人,認不出來稀鬆平常,但這名字,塗諒是如雷貫耳啊!
學生作家!
少年天才!
征文殺手!
最年輕的京城作協會員作家!
“咳咳。”塗諒想起對方近六十萬銷量的《小王子》,瞬間感覺自己六萬八的詩集完全拿不出手。
“聞名不如見麵啊,”塗諒側頭看著店老板,“老雷你這是在逗樂子啊,他還用我指點嗎?”
店老板一臉懵逼,他看著塗諒。
他的名字不叫“雷什麼”,主要是有段時間經常喊累,老食客就稱呼他為老累,霧都方言喊著喊著就演化成了老雷,新來的食客還以為他姓雷。
而店老板老雷是自打堂客生病,回家養身體,就沒再喊累了,隻回家喊累給媳婦聽。
“小顧啊,你還是一樣的低調。”吳渡想起上學期的事,“還是你自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