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成功……
“軲轆哥軲轆哥。”
被一道男聲打斷了顧陸的胡思亂想,順著喊聲的方向看過去。
張禹東懷中抱著一個球,呼哧呼哧的跑過來,身旁還有個稍矮的身影。
“我來介紹介紹,軲轆哥,這是我之前就給你說過的我高中好朋友卓峰。”張禹東先介紹旁邊的人。
今天是張禹東請吃飯,且提前說了,才帶上了朋友。
“大哥,顧陸大哥大,你是我的偶像!”卓峰大聲說。
“光天化日,又是大街上,你小點聲,”顧陸道,“我不當大哥好多年,不喜歡冰冷的床沿。”
“可大哥大,江湖上都是你的傳說。”卓峰激動的心情一點也不作假。
就和普通人瞧見了比較喜歡的明星,反應類似,嗓門大的話,小聲不了。
“走走,我們今天吃點好吃的。”張禹東說,“霧都好吃的非常多。”
“跳水蛙、串串、江湖菜還有驢肉湯、酸蘿卜老鴨湯等等都好吃。”張禹東報菜名一樣,唰唰說了好多。
“對,今天必須讓大哥大吃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卓峰是百分百的自來熟。
“所以我們去吃什麼?”顧陸好奇。
“火鍋!這邊有一家洞子火鍋,聽說很正宗。”張禹東斬釘截鐵。
搞了半天還是火鍋。
洞子火鍋,算是霧都特色吧。畢竟火鍋川省也有,但洞子火鍋就隻有霧都了。
抗日時期為防轟炸,霧都有很多防空洞。
解放後,防空洞廢棄了一部分。有一部分被用來歇涼,還有很小一部分用來做火鍋店。
提問洞子火鍋味道有什麼特彆嗎?
回答沒有。隻是地方特彆。
吃飯時,卓峰的話有點多。準確說是他對大作家非常好奇。
情商方麵,卓峰真不如張禹東,後者永遠不會在中間插話。而前者就偶爾不合時宜的開口。
火鍋燙到土豆。
經常吃火鍋的朋友們應該知道吧,土豆下鍋湯會稠,所以一般是快吃完了再放。
張禹東也說出了今天請客吃飯的重要事,“軲轆哥,《平麵國》的序章裡,向空間國全體居民,尤其是羅納爾多先生致敬。”
“這個羅納爾多是那個籃球吧?”張禹東問。
卓峰也看著對麵的作家。
畢竟章魚說得太玄幻了,什麼這個序言也和他有關係,他贈送的籃球就叫羅納爾多。
騙鬼嗎?《福爾摩斯先生》讓伱嘚瑟一次,就算了,還想來一次?
“當然是,”顧陸很正常的點頭,“籃球作為球體是三維世界的‘人’,都是你取名字給我的靈感。”
“可以說《平麵國》的一部分靈感就來自於你送我的籃球羅納爾多。”顧陸是實話實說,沒張的話,他萬萬合成不出平麵國。
“!”卓峰眼睛直了,又雙眼瞪圓了,又嘴巴可以吞下鵝蛋。
“你看吧,我就說,”張禹東激動的說,“我騙你乾什麼!”
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卓峰雖然還處於中二期,但也不覺得自己的青史留名什麼的。
可為什麼張禹東就那麼容易?福爾摩斯先生就算了,銷量不高。平麵國可很牛逼,初中生課外推薦閱讀書目之一。
以後序章的羅納爾多,肯定會被讀者研究,然後……
“汪倫的快樂你感受了嗎?”卓峰喃喃。
“啥?大聲點,我沒聽清。”張禹東道。
“咳,沒什麼。”卓峰搖頭。
“你這就不懂了吧,我就是軲轆哥的繆斯男神。”張禹東嘚瑟。
張禹東就喜歡看小夥伴們對他羨慕妒忌恨的摸樣。特彆是他的爸媽,見自家孩子被寫在書上感謝,神情那叫一個複雜。
在父母正常的情況下,這世界還有比在父母麵前裝杯更愉快的事嗎?
“顧陸大哥,你現在有沒有靈感?”卓峰問。
“靈感也不是隨便就能來的。”顧陸說。
有那麼一瞬間,就一瞬間,卓峰有些妒忌張禹東了。這尼瑪是躺贏啊!
三人敞開肚子……有可能卓峰沒敞開,反正在洞子火鍋吃了近兩百塊,人均六七十,也不便宜。
離開桌麵時,顧陸瞅見了張禹東的座位處,吃掉的花生米殼,被擺成了一排排。這是什麼,蟲族?那麼飲料瓶蓋是戰士?
不同路,顧陸和兩人分開,坐車走向另一個方向。
一直到結束都沒有合成序列觸發。哦豁,張禹東同學的百分百觸發被打破了。
也不能次次都有收獲,畢竟今天洞子火鍋很好吃,顧陸想著。
有的人吃火鍋,有的人努力翻譯。
董燕生董教授的翻譯水平和速度都非常快,一周不到,《不朽的逃亡者》翻譯完了。
並且連稿子都發給文化交流團的領隊了。
“哦?爺爺也關注顧陸?”
一晃眼,陳靈雨瞧見了顧陸全集《冰菓》《平麵國》《福爾摩斯先生》《昨日公園》《小王子》。
她看過全集裡的大多數,也算是顧陸的書迷。為什麼要說“算是”,蓋因顧陸的書風格太不統一,難以培養死忠粉。
要說陳靈雨這名,就是爺爺取的,陳教授截自“靈雨既零,命彼倌人”。從名兒就能感受到陳靈雨在家非常受寵,靈雨即及時的好雨名。
陳靈雨抽出她沒看過的《福爾摩斯先生》,因為不太愛推理,因此聽說過這本書。
反正也無聊,陳靈雨安靜的看下來“不要通過陳詞濫調去獲取最重要的知識,而要通過不斷演進的科學、對窗外自然環境的細致觀察,去得到最深刻的理解。”“感受某個人的消失,從某個方麵來說,也就是感受他的存在。”……
很感動,但陳靈雨淚點很高,看完之後隻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顧陸最大的缺點就是筆鋒變化太多。這個風格真像一個老人借著向人講述道理。”陳靈雨心裡想著。
福爾摩斯年輕時一定很厲害,陳靈雨對福爾摩斯並不熟悉,看完後也有這反應。
她居然想找福爾摩斯探案集來看看,不過推理會不會很難看懂?
看推理的障礙之一,擔心複雜。
“靈雨想什麼呢?”
耳邊傳來爺爺的聲音,陳靈雨扭頭一看,“爺爺,剛看了你買的書,感慨很多。”
陳教授瞥見了陳靈雨手中拿著的書籍,笑著說,“聽說顧陸看《福爾摩斯探案集》看了兩個版本,一個是林紓和魏易同譯,一個是新星出版社的版本。”
“所以導致了顧陸在寫這本書時筆鋒透著老氣,且還帶有濃烈翻譯腔味道。”陳教授分享趣事,“林紓和魏易同譯的可是文言文版本。”
“福爾摩斯探案集還有文言文版本?”陳靈雨驚訝,不過她更好奇另一件事,“爺爺,你怎麼忽然對顧陸感興趣了?”
陳靈雨對自家爺爺的讀書偏向還是知道的,和顧陸寫的書籍類型相距甚遠。即便是《少年中國說》,爺爺興趣也沒多大。
“因為他寫出了讓我和你董爺爺都驚訝的作品。”陳教授明日飛西班牙。
和詩是要現場交換的。
什麼樣的作品是能讓爺爺和董爺爺都驚歎的?陳靈雨很驚訝。
隻是爺爺沒有給她看的意思,陳靈雨也沒問。
“這些書都看過嗎?”陳教授抬眼向桌上放著的顧陸全集。
“剛看完了這本,現在都看過了。”陳靈雨舉起《福爾摩斯先生》。
陳教授問,“你感覺哪一本寫得最好?”
“我認為寫得最好的是《小王子》,不過我個人喜歡《昨日公園》,裡麵的短篇太有意思了。”陳靈雨說。
“對,顧陸寫的短篇太有意思了。”陳教授讚同,他也讀了短篇集,想從中找出和逃亡者類似的作品。結果完全找不到蛛絲馬跡,可也被一篇篇精致的作品給吸引。
看著爺爺的反應,陳靈雨想到一種可能性,她試探性的問,“爺爺,你研究顧陸,不會是難以相信吧?”
難以相信顧陸能夠轉變這麼多風格,能夠寫出這麼多多好作品。
“事實都發生了有什麼難以置信,”陳教授說,“隻是想整理出一個脈絡。”
是的,第一個“顧學家”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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