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光連忙站起來,周坤簡正要對柳白二人說話,柳清歡卻也站起來道:“主人家有事,我二人卻是不好再在此處打擾。正好今天這酒沒喝完,還煩請周師兄代為告訴屈師兄,後麵的半杯酒我們改日再來討了!”
周坤簡見他這麼說,便笑道:“今天真是不湊巧。柳師弟的話我一定帶到,改日還要與兩位師弟好好喝一次。”
話不多說,柳清歡與白鳳鳴與之告辭,出了瓊心居。
一出大門,白鳳鳴臉便黑了下來!
兩人直飛到離竹林山不遠,柳清歡才開口問道:“林師兄是怎麼回事?”
白鳳鳴麵帶譏諷,口氣極不好地道:“還能怎麼!徹底給人當狗去了唄!”
柳清歡微微一皺眉:“白師兄何必說這種氣話。我知你與林師兄一向投契,定是知道他肯定有什麼難處才會如此行事吧?”
白鳳鳴臉色陰晴不定,過了一會兒才大大歎一口氣,卻不再說林光的事,轉而道:“柳師弟,到我那裡接著再喝怎麼樣?”
柳清歡點頭,兩人便往竹林山後山飛去。
白鳳鳴選的住處也十分奇葩,在一塊往外凸出的大山岩之下,真個跟煤窯似的。裡麵的擺設也十分不講究,比柳清歡的小院還要簡陋。
兩人也不進屋,就在外麵的石桌上落坐。白鳳鳴拿出一壺酒並兩隻木杯,自顧自地喝起來。
柳清歡知他心情不好,便也不多說,隻在旁邊陪著。
好大一會兒,才聽得白鳳鳴開口道:“相信柳師弟也發現了,林光他到現在還被卡在練氣八層到九層的瓶頸上。”
“嗯。”柳清歡答道,等著他接著說下去。
白鳳鳴看著遠處,又歎了一口氣:“其實他兩年前便已經到了八層頂峰,卻一直突破不了瓶頸,即使之後又閉關了兩年。前些天他出關,一聲不響地便去找了屈雲鶴,從那以後他也不修煉了,一直幫著屈雲鶴做一些雜事。”
說著,白鳳鳴怒氣又揚了起來,大聲道:“我也勸過他,隻是一時卡在瓶頸上而已,不可荒廢修煉。可是他也不聽。”
白鳳鳴氣憤地對柳清歡道:“你猜他說什麼?他說文始派那麼多練氣修士,其中不乏七八十以上年歲的,因為各種原因限製,一輩子都被卡在練氣期。能升上築基的十中無一,他說他就是那些人中的一員,所以還修煉什麼!不如現在多跟著屈雲鶴做點事,以後在門派內撈個管事,或者外放到門派外的店鋪裡。”
白鳳鳴氣憤地站起身來,團團亂轉:“柳師弟你說!這樣的人,修行之心如此不堅定,遇到點挫折便要放棄!我當初真是看錯了人,交了他這樣一個朋友!”
柳清歡拿著酒杯轉動,任由白鳳鳴發泄心中的怒火,慢慢了解了事情的來由。
四年,林光卡在練氣八層已經四年,怎麼也跨不過九層那個門檻。
其實四年的時間也並不算長,有的人卡瓶頸卡更久的都有。
隻是他身在文始派中,接觸的弟子又大多是佼佼者。看到彆人修為一層層精進,自己修為卻無寸進,心態便難免失衡。
林光這是準備放棄修行,以後要走俗事之路了。
隻是俗事之路一般是在許多年紀比較大的修士最後萬般無奈才會選擇的路,林光還這麼年輕,若現在就放棄,未免有些過早了,也太過可惜。
可見修為卡住,幾乎催毀了林光的意誌力。
白鳳鳴激動地叫罵了一通,最後終於累了,坐下來沉默地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