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說話的雲錚接著道:“如此看來,要麼是此地發生有什麼大變故,要麼,那些家夥全部集中在了那破皇宮中!”
“那奇怪的蕭聲……”許蘇臉色沉凝。
幾人都望向將軍塚方向。
夜色降臨,風中傳來如泣如訴的模糊低語。
雲錚伸個懶腰,無所謂地道:“反正明天我們進去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現在想再多也沒用。”
他踢了踢柳清歡:“廚子,今天吃什麼?”
柳清歡……
所以好友是個修仙都不忘吃的老饕,又是個毫無廚藝天份的大少爺,他淪為廚子也是自找的。
一夜無話。
第二日,四人收拾好東西,準備進入將軍塚。
飛越萬人坑時,柳清歡打量那些死寂的白骨。
曾經這一具具白骨,都代表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死在這裡後,血肉腐爛溶進土地,隻留下慘白的骨頭層層疊疊壘在一起,任憑風吹雨打,永世不得安寧。
柳清歡暗歎一聲,來到皇宮前的血河上空。
這條河原本應是護城之用,足有幾十丈寬,血水滔滔、汙濁不堪。
“不要落下去。”雲錚雙眼銀白:“這河裡有東西。”
許蘇好奇地看了他的眼睛一眼,並未多問,帶頭飛過血河,從崩塌的宮牆缺口進入曾經的趙國皇宮。
宮牆高聳,將外麵的視線擋住了大半,進入裡麵才發現,這皇宮雖然破敗,卻依然處處都透著鼎盛時期的奢華。
地麵上鋪設的全是品質極好的青玉,雖破損嚴重,華美猶在。從青玉縫中生出的荒草衰楊連片,向四麵八方延伸,形成一片廢棄的廣場。離他們最近的宮殿還在一兩裡外,貼金飾銀、雕梁畫棟。
一片死寂。
在他們之前進入的修士沒有留下絲毫痕跡,仿佛已被這詭異而又壓抑的皇宮吞吃了一般。
雲錚神識一掃,落到宮牆之下,俯身挖出一塊半埋在土裡的殘破石頭。
柳清歡看了一眼:“這是……護城大陣的陣石?”
這塊石頭上,有一些刻得極深的複雜紋路。
雲錚點頭,翻來覆去地看了一下:“這法陣是被強行破除的,陣紋有靈氣爆脹後的痕跡,不過這塊太小了,看不出是什麼陣。”
許蘇聽得暗自稱奇,接過那塊石頭翻看。不過以他粗淺的陣法見識,自是看不出什麼痕跡:“雲道友,你的陣法竟然如此高明,時間隔了這麼久都能看得出來。”
雲錚隻淡淡一笑。
他與許蘇現在並不熟識,便沒有多說。不過他倒是極喜歡淨覺,大概是小和尚心思純淨的緣故。
“走吧。”柳清歡招呼一聲,四人都拿出法器,謹慎戒備地越過一重又一重的宮闕,往趙國皇宮深處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