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王姓修士點了點頭,柳清歡便問道:“紫紋幻靈丹如何煉製?”
何修想了想,麵色不善地道:“小小陷阱,還想騙過我?紫紋幻靈丹,雖有幻靈丹三個字,卻與幻靈丹的煉製方法天差地彆……”
兩人一來一往,一個接一個問題拋來拋去,都極考驗煉丹師在煉丹術各方麵的見識和底蘊。一時唇槍舌箭,殺氣四溢。
在場圍觀的幾位都是煉丹術極為高明之人,自然見多識廣,看得津津有味之餘都覺痛快。在每一個問題出來時也都暗自思索,見他倆答上來時還哄然叫好。
不一會兒,便又有些人趕到蒲瑜的洞府,都是在場之人叫來觀戰的朋友。
柳清歡不緊不慢,語氣平緩,高度專注於何修提出的各種難題,對周圍的一切都視而不見。
既然周君便是暗崖的人,而且顯然還知道不少東西,他自然要想辦法與之結交。
但要與之結交,自己總要展現實力,不然對方憑什麼理睬你?他之前想去參加煉丹的比試以提高些名氣的想法便是由此而生,隻有自身的實力過人,才有與彆人打交道的基礎。
該低調時要低調,該高調時也不能退縮。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那些原本或明或暗輕視柳清歡的人都不由對他稍稍改觀,能站在場上這麼久,回答出何修一個比一個刁鑽生僻的問題,已經證明他的實力不容小覷。
何修額上已悄悄滑落汗滴,彆看柳清歡問的問題似乎都不太難,但他自己卻知道,對方的麵卻極廣,不僅有東涯遺島的各種靈材靈藥,甚至還包括嘯風大陸和雲夢澤的一些特有之物。自己雖博聞強記,卻指不定下一個就答不上來,看來得要另辟蹊徑。
兩人越到後麵,語速就越慢,有時還要想上一會兒。
好不容易又答上一個,何修將準備好的殺手鐧拋出來:“悠雲丹的丹意為何?”
此題一出,一片嘩然。
此時廳內已站滿了幾十位修士,都壓抑著聲音小聲交談。
丹意,是極少數極為特殊的丹藥才會有的,煉製的條件極難,考驗的是煉丹之人的心境修為。
而這種丹藥,一般要在金丹期才能煉製得出來。
王姓修士提醒道:“何小友,你問的問題是必須得自己也能答得出來的才行。”
何修一仰頭:“那是自然。”
解微塵卻有異議:“丹意非一成不變,關乎玄妙不可言說的心境,如何描述?”
圍觀的人也附和:“心境之事,各人不同,可沒有準確答案。再說這也超出了你們的修為,這題不好,何道友還是換一道吧。”
蒲瑜冷笑道:“答不上來就答不上來,扯這麼多借口乾嘛。丹意雖不是定的,但是其意相通,正不正確,在場這麼多丹道好手難道還判斷不出嗎?”
“誰說我答不上來?”柳清歡不慌不忙地接口道:“你聽好了!悠雲丹,服下後前塵皆忘、因果消弭,既是仙藥,又是毒藥……”
文始派的傳功樓中,典籍雲集,關於煉丹術的便有一整個屋子。曆代以來,文始派的先人們吃飽了沒事乾,便有著書的毛病,像什麼《火絨草的三十二種種植方法》、《芝芝果的智慧》一類書,簡直多不甚數。
柳清歡在派內時,空暇之餘有時會整天窩在傳功樓裡蹭書看。而關於丹意這種令人向往的東西,他也沒少翻過。對彆人來說,也許丹意是個極神秘的東西,但放到文始派這樣的大派裡,傳功樓無數典籍任由翻看,先人的智慧流淌其中,便沒那麼難了。
悠雲丹他雖沒煉過,但書上有啊,不過是背一背而已,誰也不能說他錯。
等他說完,果然沒人提出異議。
柳清歡輕笑一聲,道出自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