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婉道:“我剛剛從西邊經過一番熱鬨逃回來,本打算過兩天就去,沒想到會又在鷹巢城遇到柳道友。”
“西邊?”柳清歡想了想,問道:“我聽說西邊最近發生了一次很嚴重的地動,可是真的?”
“是啊,就在前幾個月。”齊婉輕輕歎息:“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東荒之地的出現,連帶著大陸上也頻有災難發生。當時我和幾個友人正在橫蕪山脈中,卻不想突然毫無征兆的天崩地裂,七個人最後隻逃出來兩個。”
“這麼嚴重!”柳清歡驚訝。一般而言,修士因能禦風而行,所以地動對修士來說並不是那麼可怕。
他雖在彆人閒談間得知到那次地動,但文始派離橫蕪山脈太遠,沒有感到絲毫的震動。
齊婉有些戚然:“柳道友,你沒看到當時那種可怕景象,好好的山突然倒了,整個傾覆而下,根本逃不可逃。便是修仙者又如何,在天威之下也毫無還手之力。”
“那些凡人……”
“我們修士尚且在地龍翻身中喪生不少,更何況那些凡人。不過,這次地動的中心在橫蕪山脈裡,那裡基本沒有凡人能去,應該受損不大。”
柳清歡鬆口氣:“凡俗界是修仙界的根基,凡人若生靈塗炭,新的修士便會大副減少……”
齊婉一臉驚異地看過來,柳清歡一頓:“怎麼?”
對方露出淡淡的笑容,絕美的容顏如鮮花一般盛開,明妍得能耀花人眼:“沒什麼,倒沒想到柳道友是如此想凡俗界的,大多數修士都會覺得比凡人要高人一等呢。”
柳清歡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訕訕一笑:“你我都是從凡人中走出來的,何來高下之分。要分的話,也隻是虎豹與羊兔的分彆。”
想到以後的封界戰爭,卻是要修仙界來頂住塌下來的天,又感慨道:“而且力量越大,責任也會越大……”
和齊婉分彆後,柳清歡便去找雲錚。
雲錚此時正在鷹巢城中修建跨大陸傳送法陣,於百忙之中抽身出來,一見了柳清歡便大倒苦水:“你說我當初為何就那麼想不開,非要建什麼陣?!如今我想閉關衝擊金丹都沒時間了。”
柳清歡隻好安慰道:“當初建陣時,誰知道東荒之地會突然重出呢。不隻是你,我們所有人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跨大陸傳送法陣不是誰都能建的,比普通的法陣不知難了多少倍,彆說上手建陣,便是懂的人都很少,雲錚就是想推脫一時也找不到人接手。
柳清歡上下打量他,總覺得他今日有種說不出的古怪,時常會走一下神,便問道:“你最近遇到什麼事了?”
雲錚咬咬牙,有些憤然又有些憋屈的樣子:“前些天遇到了個瘋子。”
柳清歡再問,他便不肯說了:“彆提了,想起來我就想要吐血,等我以後找回場子再說,不然咽不下這口氣!”
柳清歡越發好奇:“莫非是吃癟了?”
雲錚閉上嘴,一副打死也不說的樣子。
“好吧,要是需要幫忙記得叫我。”
“我還需要幫忙?”雲錚不屑地叫道,又抱怨了一番整天建陣的無聊和忙碌後,便忙不迭地跑了。
柳清歡在鷹巢城中又停留了幾天,在曲殤沼澤內和昊元城都轉了一圈,又給莫千裡發了一道傳訊符。
回來後,明陽子把以前收到的莫千裡的一大堆傳訊符交給他,那家夥這麼多年來一直鍥而不舍地往文始派發傳訊符問詢他的下落,幾乎達到每年一封的地步。
隻有最近幾年才沒發來了,因為他最後一封信中說要閉關衝擊結丹,也不知如今成功了沒。
這一天,他便從昊元城出發,順著天鳶河,一路往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