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歡和兩隻靈獸齊心協力,很快便在靠近山頂的地方建起了數間房屋,圍起了一個小院。之後他便將小院的後續之事交給小黑,自己來到山腳下。
藥田並不是開張田出來就行,靈草靈藥大都十分嬌貴,各有各的生長環境和要求。
所以他先將雜草雜樹等清理乾淨,將藥田平整出來,涇渭分明的分成數塊,然後一一設下聚靈陣。
等一切準備做好,又澆過幾遍靈雨,才小心翼翼地將靈藥種植下去。
柳清歡身上的靈草靈藥不少,還有之前收集的不少種子,但這些大都是築基期所用,對已結丹的他來說種下也沒有多少意義。
不過他之前著意收集,將結丹期提升修為的藥方靈元丹存了一份材料在身上,如今倒是正好用上。
柳清歡的青木之氣大多要顧著虛靈雙生果,所以留著這些藥田的並不多,隻能將少量的青木之氣溶合在靈雨中每日澆一次。
但隻是如此,藥田中也很快綠意盎然,各種靈藥長勢喜人,讓周圍的靈氣都濃鬱了許多。相信時日久後,也會讓整個鬆溪洞天圖中的靈氣厚度慢慢增加。
此後的日子,柳清歡每日忙碌不堪,不僅要澆灌紫髓梧桐和淩霄藤,且還要照顧藥田,空閒之餘還要重新做一套家具。
小黑雖然靈智很高,但終究隻是一隻靈獸,幫著除蟲除草之類的雜事還行,細致活還得柳清歡自己來。
如此一晃便是數月,那朵孕育著虛實雙生果的大花突然在一日清晨開放,然後迅速枯萎,枝頭上隻剩下兩隻結在一個蒂上的果實。
“虛實雙生果竟然是這樣大!”柳清歡詫異道,他將自己一直收著的那枚月虛果拿出來,能明顯看出兩者之間個頭差彆極大。
手中的這枚月虛果隻有一寸大小,可能因年代久遠,顯得有些乾癟,而枝頭上的一金一黑兩顆果實每一個都足有拳頭大,呈現著完美的鬆塔形,閃著爍爍靈光,且蒙著一層飄渺清淡的紫氣,顯得極為不凡。
就在他心喜之時,隔壁仙來石來了個不速之客!
這天柳清歡剛剛澆灌完,就聽那邊傳來一聲蠻荒巨獸的怒吼,巨大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再一看,一個金丹中期修士在前麵飛跑,很快就衝到了仙來石附近雷域,然後一道驚雷哢嚓劈下!
柳清歡抖了抖,看著就覺肉痛。
他摸了摸左手上的青色圓環,此環九個合一,青拙古樸,所以被他戴在了手上。
但願此人不要將蠻荒巨獸引到鳳棲林。
那修士被劈了一下後,搖搖晃晃地往前走,身後巨獸已幾步追上,隻是巨腳剛剛跨入仙來石附近,連續幾道雷電凶狠地劈了下來。
嗷嗷叫聲響徹四野,蠻荒巨獸抖著腿縮回腳,雖然並未受到什麼傷害,顯然也極不喜歡被電的感覺。
而此時,那位金丹中期修士也跟著又挨了兩下雷劈,冒著青煙、渾身焦黑的倒在仙來石巨大的石蓋之下,一動不動仿若已無聲息。
蠻荒巨獸在周圍轉悠了好一會兒,又吼了幾聲,才砰砰砰拖著腳走遠。
柳清歡冷眼看著,果然一刻鐘後,躺在地上的人一骨碌爬起來,幾步便繞到仙來石背麵,方向正對著鳳棲林這邊,開始打坐。
此人便在仙來石留了下來,他應該是雷修,時常主動走進雷域裡找雷劈,偶爾也會在周圍轉轉,比如鳳棲林。
柳清歡自此便很少再進鬆溪洞天圖,每日裡坐於紫髓梧桐邊修煉。
轉悠得久了,那人在大五行顛倒乾坤陣周圍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顯然已經有所發現。
柳清歡知道不能再等了,心裡思量了許久,最終放棄直接將此人殺滅的念頭,決定現一現身。
於是,他將小黑和初一都帶了出來,然後堂而皇之地走了出去,在鳳棲林中拔了幾棵比較珍貴的梧桐,準備栽種在鬆溪洞天圖中。
那人果然找了過來,看到柳清歡先嗤笑一聲:“原來是你!”
此人其實在剛出現之時,柳清歡便已認出他的身份,正是少陽派一位高階修士的真傳弟子張念羽,在年輕一代中也屬佼佼者,頗有些名氣,倒沒想到他竟然認識自己。
柳清歡拱了拱手:“張道友有禮。”
那人漫不經心地回了個禮,道:“我還以為這裡是個秘境呢,真是晦氣!”
對方既然不客氣,柳清歡自然也沒什麼好臉色,隻淡淡地道:“張道友,不知你在我洞府附近轉悠這麼多天是為甚?你我也無交情,卻是不好請你進去喝水酒的。”
張念羽嗬嗬一笑:“柳道友何必客氣,相逢即是有緣,請我進去喝杯水酒又能如何?莫非……”
他看了看大陣方向,眼中閃過一道異光:“莫非你這陣中還藏著什麼秘密不成?”
柳清歡點點頭:“不錯,我正在修煉一種異術,陣中自然藏了我功法的秘密,所以不能請你進去喝酒了,想要張道友也不會怪罪吧?”
對方臉色一僵,柳清歡如此大方的承認,他反倒不好說什麼了。臉色變幻了幾下後,張念羽笑道:“好說好說!說起來我倒想起一事,上次也不知哪裡來的野修士排了個什麼年輕一代高手榜,竟然將第一給了你們門派那姓陸的,我少陽派所有人不服已久。我聽說你是那明陽子老兒的高徒,想來也是修為了得,折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倆比劃一下?”
少陽派與文始派自來便互相看不慣,這種情形在年輕弟子中最勝。但張念羽卻顯然隻是以此為借口,最終還是想進法陣吧。
“張道友膽子倒是很大。”柳清歡看向遠處的荒古巨獸:“不過我這人向來膽子小得很,那遠處還有隻大的,要是引來我們全都完蛋。再說!”
他似笑非笑地道:“道友修為比我高,又比我早入門數年,這樣欺負小輩,是不是有點失身份啊?”
張念羽哈哈一笑:“這話說得可不對,你身邊還有兩隻靈獸呢,我們也隻能算作勢均力敵而已,怎麼能算得欺負。”
柳清歡麵色一冷:“果真要打?”
“果真要打!”張念羽點頭道:“不如我們就打個賭如何?你輸了,便請我進去喝一杯水酒。”
此人顯然還是想進法陣一看。
“若是你輸了呢?”
“哈哈哈,我怎麼會輸!”
柳清歡跟看傻子一樣看他:“那我既然必輸,憑什麼跟你打?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
“好!”張念羽咬牙道:“我輸了,便輸你一顆鐵黎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