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顏板著一張臉:“尋那座山,需要動用我體內精魂的力量,現在我精魂被封,尋不到。”
“是嗎?”柳清歡微微一笑,生死劍意驟然出現在手中,一個閃身便架在了她纖細的脖子上,冷冽無比地道:“既然如此,那便沒必要留你性命了!”
見另兩人完全沒阻止的意思,盛顏慌忙叫道:“你們發了心誓的!”
苦海一臉悲天憫人,念了一句佛:“那是建立在你全力幫忙尋找的前題上。你若不能做到,我們自然也不必遵守承諾。”
盛顏僵坐在翠虛拿出來的雲舟上,好一會兒才泄氣地垮下肩膀,惱恨道:“奸詐的人類!”
她斜了一眼脖子上的長劍,不耐煩地道:“可不可以移開?”
柳清歡不為所動,大有對方不給他滿意答案下一刻便要動手的架式。
“好吧好吧。”盛顏大叫,看了看天:“度朔山平時飄渺不定,即使是它現在出現於我們麵前,不等我們靠近它就會再度飄走,隻有在血月之時才會停下來,所以想登上那山,隻有趁那時候。”
翠虛盤坐於雲舟頭部,道:“你平時能找到度朔山的方位嗎?”
“找到也沒用。”盛顏嗤笑道:“那山跟鬼似的,沒等我們趕去恐怕它就跑了。”
“那麼說,你還是能找到了?”
盛顏神色陰沉下來:“你們知道我是怎麼尋找的嗎,每動用一次搜尋之術便要耗費數十年修為,這個你們補?”
柳清歡緩緩收起劍,無所謂地道:“這個我們可不管,那是你的事。”
這話說得頗有些無賴,但三人中,必要有人唱白臉,有人唱黑臉,還有人和稀泥,翠虛和苦海都是前輩,這個黑臉隻有他來唱最合適。
苦海笑嗬嗬地道:“其實也不會讓你隨便耗費,說起來下次血月應該還有大半年,到時你隻需在血月即將到來之時搜尋幾次,我們趕過去就行。”
翠虛沉吟道:“血月持續的時間,最短幾天,最長半個月,大蜃海又這般廣闊,要是到時度朔山出現的位置與我們正好一東一西,怕是來不及趕過去,此事我們還要從長計議,看能不能想個最穩妥的法子。”
幾人一邊商量一邊趕路,不久後便尋到了落腳在一座海島上的梁靜安。
眾人也不再另尋地,翠虛幾下布好法陣,將此島當作了一群人暫時的居處。
等將盛顏安頓好住處,雲夢澤的四人聚在新建的洞府裡,商量接下來的行事。
翠虛招呼有些拘束地梁靜安,溫和地道:“坐吧,這裡就我們幾個,就不講究那些規矩了。”
梁靜安站於一旁,在座四人隻有他還是金丹期,聽到這話朝柳清歡嘿嘿一笑,從善如流地坐到了方幾空著的一邊。
幾上擺著大蜃海的地圖,苦海點著他們所在的位置,道:“難啊,難啊。”
柳清歡和梁靜安都是才從“黑牢”中放出來,對這些年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此時便暫時沒開口。
翠虛道:“先把這個放一下,我覺得當務之急是聯係其他人。據說聯盟在我們這撥人之後,又派了三批修士到達這裡,雖然不確定如今還剩下幾人,但多一人便多一分力量。”
苦海點點頭:“這樣也好。”
幾人商量一會兒,翠虛最後道:“那便由我和梁小友出去尋人,中間若遇到我雲夢澤修士,便告知他半年後會合,但不必現在就過來,讓他們也一起找,這樣便能以最快的速度將人聚到一起。大師,你帶著那妖修試著找一下度朔山,看她說的可有虛假。”
他轉向柳清歡:“柳師侄,你便去大蜃海中心處找一個合適的島嶼,之後便留守在那裡,接應到來的道友。”
柳清歡想了想道:“要不,我和梁兄換一下,我出去?”
“不用。”梁靜安忙道:“你才剛結嬰,最好是多鞏固一下修為。”
苦海也道:“留守的島嶼最好留下一個元嬰修士坐鎮,若是有異界之人發現這裡,也能迅速將之壓滅。”
當然還有一點,柳清歡的身份不同於其他人,以前或許因修為不夠不能服人,但他現在也已是元嬰修士,相信在這小小一隅的雲夢澤修士中算是身份最高的人了。
商量畢,幾人休息了兩天,便各行其事。
柳清歡花了大半個月,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島嶼,然後建立法陣、準備洞府。
因他身上有水鏡,所以另外三人能直接查看到他的位置,方便了很多。
此後,他便一邊鞏固修為,一邊等待其他人,三個月後便陸陸續續有人到了小島,等到半年之期即將到達時,島上已經有了接近四十位雲夢澤修士。
這一日,又有兩人一起趕到,在驗明身份時,柳清歡看清手中的玉牌,心中一震:“你、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