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都占地極廣,高聳的城門後是鱗次櫛比的房屋和長街,建製卻不像修仙城,反而像是一座凡人的都城。其中心處,更是有一座宮禁森嚴的皇宮,金碧輝煌的樓閣宮殿大氣恢弘,氣勢莊嚴肅穆。
據說那就是昭陽鬼帝日常所居之處,也是這一次納妃大典舉辦之地。
不過,聽說幽都地底還有地下城,但那隻有鬼帝近屬才能進去,並不對外人開放。
因城內還設製了禁空法陣,柳清歡一行三人便慢慢走了進去,順利進了城門,他抬眼望去,就見寬敞的街道上車馬喧喧、人聲沸沸,果然十分熱鬨。
風弦伸手招了招,一個低階修士立刻跑了過來:“去,把你的車駕來一輛大的。”
那低階修士點頭哈腰的應了一聲,回身衝牆角幾個小子喊了一聲,不過片刻,便有一輛大車停在了三人麵前。
柳清歡頗覺有趣,看了看拉車的五匹妖獸,每一隻都是二階以上,模樣與馬有些相似,卻更加神駿高大。
三人坐了上去,那妖獸便輕快地跑起來,車行很是平穩。
聽說柳清歡是第一次到幽都,風弦熱心的指著街兩邊為他介紹,又說道:“那我們先去一趟賃居所吧,像我等這樣修為的修士,一般都住在東城。”
文真提醒道:“我們回來得晚了些,最近幽都肯定已到了不少道友,怕是好的住處都沒了。不過,我在城中有一座小院子,你要是不嫌棄,可以暫時住在我那裡。”
柳清歡想了想,他不慣與人同住,所以隻好委婉地拒絕道:“多謝文真道友,不過某卻不好多加叨擾,我自去賃居所就行了。對於住的地方我向來不太講究,隻要清靜些就行。”
“那也行。”文真也不強求,隻笑了笑:“我的住處靠近皇城東邊,與風弦兄的離得不遠,你找好了住處,我們再去拜訪。”
“一定一定。”
風弦自進城後便十分高興,笑道:“來了這麼多道友,正是來往交流的好時候,到時各種聚會肯定不少,就是不知青木道友有沒有興趣參加?”
柳清歡麵露喜色,道:“那可真是求之不得啊,我正有廣交友朋之意。”
三人邊說邊走,很快便到了風弦所說的賃居所,另兩人便與他拱手告辭,上車走了。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拐彎處,柳清歡才收回目光,將略微有些褶皺的衣服揮平整,這才走進身後的大門。
正如文真所料的,如今距離大典隻剩下十天左右,東城大半的租院都已被從四麵八方趕來的人占了,就連城中好一點的客棧都已滿員,可以說為了參加這次慶典,整個幽冥界的高階修士齊聚到了幽都。
好在柳清歡的確不講究這些,尋了處偏僻的小院便罷了。
走出賃居所,柳清歡也不急著回去,先在城中逛了一圈,又找了間熱鬨的茶樓坐下,一邊聽周圍人七嘴八舌的閒談,一邊慢悠悠的喝茶。
市井之間消息最是靈通,而昭陽鬼帝納妃是現今最大的一件事,眾人說的也自然最多。
一天下來,柳清歡便把幽都、森羅城、羅酆山之類的大勢力之間複雜的關係探聽得差不多了。
紅裳,出身森羅城,羅酆山羅荼鬼帝的側妃之一,元嬰後期修為,其同胞親妹素羅元嬰初期,將在十日後嫁入幽都。
等他回到租住的小院,布下重重法陣,將太南仙劍從儲物空間取出來,立馬說道:“劍兄,你另請高明吧。”
太南仙劍遲鈍的躺在桌子上,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怒氣衝衝地立起劍身。
柳清歡自不會等它砍來,一臉不滿地大聲說道:“那叫紅裳的鬼修,修為離化神也隻差一步,你叫我一個剛剛結嬰的修士怎麼殺?恐怕我還沒動手,便先被她殺了!你不要強人所難了,我現在根本殺不過,還想留著性命回雲夢澤呢。”
可惜太南仙劍顯然不想聽他的說辭,在他手中拚命扭動,想要從劍鞘中出來。
柳清歡死命按住它,又道:“停停停,我是要跟你商量一下,也不是說就不去殺,但你得給我時間,至少也要讓我把修為提升到元嬰中期以上才行。”
是的,他需要時間。如果現在就跑去找紅裳,無異於去送死,這次的納妃大典他更不可能動手。
不說其修為本就比他高太多,大典上高階修士多如牛毛,說不定鬼帝都有好幾位,他隻要稍有異動,便可能落得神魂俱滅的下場。
一番勸說和解釋,太南仙劍終於安靜了下來,周身仿佛飄起了名為沮喪的絲絲怨氣。
柳清歡隻好安撫道:“所以,給你報仇一事需得從長計議,我準備過些日子便閉關一段時間,另外,我也會想辦法將你這身汙穢儘快洗去,你需得好好配合。”
他一邊沉吟一邊道:“要是能找到了大量的忘幽寒水就好了,你身上沾染的汙穢太重,一點點應該起不了什麼作用,可惜我除了在洗寶池見過那種靈水外,就從來沒在彆處見過……或許可以找一下其他有相似作用的靈物……”
接下來的幾天,柳清歡便去尋了風弦和文真,與之一起參加高階修士之間的聚會。而這些聚會,除了觥籌交錯、交際來往外,偶爾也會有一場小型的私下交易會。
修為到了元嬰以上階層,所需的材料、丹藥、物品等哪一樣不是天材地寶、稀少罕見,想要在外麵的店鋪裡買到,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上次他能在古塚地城買到浮遊梭,也是因為對方有求於他,不然可能根本不會拿出來。
所以到了元嬰之後,修士要麼天南海北的自行尋找,要麼就是與人互換。因為元嬰修士所需之物,也隻有同等修為的人身上可能有。
風弦壓著聲音興奮地道:“這一次參加互換會的道友有十幾位,算是規模不錯了。要不是昭陽帝君納妃一事將大家都聚到了幽都,還聚不齊這麼多人呢。”
柳清歡跟著他走進一座小樓,道:“文真道友今日怎地沒來?”
“文真兄今日與幾個酸儒吟詩作畫去了,且不管他。”風弦順口答了一句,兩人順著樓梯往上走,又問道:“青木道友,你可準備好了交換之物,以及想好要換何物了嗎?”
柳清歡點點頭:“就是不知到時是什麼樣的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