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山壺在幽冥界是一件挺有名的寶物,已經失蹤了好多年了。”鬼蟾隻說了這兩句,便轉頭道:“你們看,那塊大石不遠處有一灘灰燼,也不知是哪位道友死在了這裡。”
“不止。”柳清歡指向另一邊,那裡還擺著一副沒有燃儘的骨架:“不久前有人來過這裡。”
可惜沒有拿走小壺,反倒引火焚身。而從周圍淩亂的石塊來看,曾有不少人光顧過這裡。
吳王之冷哼一聲:“那些人沒本事,可不代表我!先說好了,誰先得到壺那便是誰的,各憑本事!”
他警惕地看了柳清歡一眼,雙唇一撅、兩頰鼓起,深深喝了一口氣,再一吹!
一道道旋風忽生,飛旋著衝入山坳,在熊熊燃燒的不滅厲火中分出一條道。
魅嫣得意地一笑,手往前一伸,一條煙霞色匹練從袖子中飛射而出,從分開的火焰中穿過,直撲向那隻小壺。
柳清歡心中冷笑,麵無表情地抱臂旁觀。他瞥了瞥鬼蟾,就見對方微帶笑意,但那笑卻完全沒到達眼底。
眼看著旋風將要到達小壺處,卻見灰白色的火焰突然高漲,石縫中又竄起數股,將股股旋風衝散!
“啊!”
魅嫣尖叫一聲,她的匹練未來得及收回,被厲火一絞,立刻燒了起來,化為灰燼!
“嘿嘿!”鬼蟾笑著拍了拍吳王之的肩膀:“吳兄,不滅厲火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哦,要不還是我來試試吧?”
吳王之黑著臉,退後一步:“你也未必比我強!”
鬼蟾晃了晃腦袋:“那可不一定。”
說著一拍肚子,嘴裡發出咕呱兩聲,吐出一團碧綠的膠狀凝液。
鬼蟾神色變得凝重,伸指一點,那團凝液變化成一隻手,到了那塊大石的上空,猛然往下一壓!
火焰撲上來,隻聽一片嗞嗞聲,就見那凝液眼見著就小了,卻比之前的匹練要好一些,至少沒有一下燒儘。
鬼蟾麵上一喜,操縱著凝液一把抓住小壺,往上一提!
“唔!”鬼蟾發出一聲吃力的悶哼,那小壺卻紋絲不動,而凝液沒堅持幾息便已化為烏有。
“哈哈!”吳王之大笑:“鬼蟾兄,看來你也不怎麼樣嘛。”
鬼蟾罵了兩句娘,麵色不霽地退了一步。
吳王之拿出一把劍,不由分說地道:“還是讓我再試試吧。”
說著就並指在劍上一抹,拉出一絲血痕,口吐法決,劍上騰起黑紅色的血焰,然後往前一擲!
鬼蟾張了張口,看了眼柳清歡,最後還是閉上了嘴。
那劍倒是終於扣上了小壺的龍形把手,卻依然提不動,最後在燒毀之前勉強退了回來,卻眼見是不能用了。
三人試了半天,用儘了法子,最後都沒法從不滅厲火中取出小壺,最好的一次,也不過是讓小壺搖了一下而已。
但終究沒人敢以身試險進入火焰之中,那幾灘人形灰燼明晃晃地擺在那兒呢。
鬼蟾歎了口氣,道:“啊,青木道友,你不試試嗎?”
柳清歡沉默不語地看了這半天,聞言淡淡道:“看來是個挺重的東西啊,你等都沒辦法弄出來,我恐怕……”
見那魅嫣嘴角彎了彎,拉出一個嘲諷的弧度,他冷冷地看過去,笑道:“試還是要試的,說不定瞎貓碰到死耗子呢。”
他在空中一劃,一伸手,帶著鞘的太南仙劍被他緩緩從儲物空間拉了出來!
既然欺到他頭上,他自然也不會客氣。大家既不能平等相處,那麼他也不吝於表現出強勢的一麵,一味的韜光養晦隻會讓人看低!
其他三人睜大了眼,臉色微微一變。
因著汙穢未儘去,太南仙劍的真身依然被掩住,所以這群人並沒認出來,隻是覺得此劍氣勢不凡。
嘡啷一聲,仙劍出鞘,柳清歡往外一拋:“去把那小壺給我取回來。”
太南仙劍搖晃了兩下,往山坳裡疾飛而去,氣勢洶洶的劍氣將不滅厲火衝出一條道,很快到了小壺附近,劍尖往壺耳中一插!
這時不滅厲火已回衝回來,將太南仙劍淹沒,卻見那劍卻仿若未覺一般,隻努力拔著那隻小壺。
柳清歡微微一笑,連青蓮業火都燒不毀的太南仙劍,豈會怕這不滅厲火。
另外三人臉色都有些難看,但之前他們將事情做得有些絕,這時候也不好開口了。最後還是鬼蟾小心翼翼地道:“青木道友,你的劍竟然不怕厲火,實在非同一般啊……嗯,你難道是劍修?”
柳清歡神色如常地道:“不是,我是正宗的道修,隻不過也好劍而已。”
鬼蟾乾笑兩聲,目光灼灼地望著太南仙劍:“嘖嘖,好劍啊好劍!”
而在這時,太南仙劍終於將小壺拔了出來,晃晃悠悠地帶著飛出不滅厲火,朝柳清歡這邊頗有些蹣跚地飛來。
眼看著仙劍飛出山坳,吳王之突然動了,一閃身便已到了柳清歡身後,雙掌齊出!
而魅嫣則往前一撲,飛身撲向太南仙劍。
鬼蟾大驚,叫道:“吳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