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暗暗、冷冷寂寂,死亡的氣息觸目驚心地散開,星芒微閃,卻是有細若遊絲的劍絲在灰白色的海洋中遊動,沾之即死!
見他揮手間便殺了一位元嬰後期修士,看到的人臉色都變得青白交加,懼怕如旋風一般席卷每個人的心神。
而場上唯一兩個後期修士一死,一個脫不開手,威脅性大減,柳清歡便召回浮生劍,在身周漾出汪洋劍海,手中的忘川鐘開始放出淡淡光輝。
全身的法力猶如開閘的洪水,洶湧流入向古樸的青銅小鐘,不過片刻,經脈內便空了十之二三!
過快地被抽取法力讓柳清歡臉色發白,他心中“咯噔”一聲,驚疑地看向手心裡的鐘,對方近乎貪婪地吞噬著他的法力!
三成,五成,七成!
七成法力!他可是雙嬰,又修的是《坐忘長生經》心法,法力深厚得幾乎是同階的兩倍以上!
這要是換任何一個其他元嬰修士來,豈不是要被忘川鐘吸得人乾?!
忘川鐘已完全變了樣,鐘體上的長紋就像水波一般開始流動,盛放的淨蓮蓮瓣仿佛呼吸似的一張一合,灼灼光芒越來越盛,凶意大顯,卻有靡靡佛音從天外飄來!
那些軒轅族人見此,又驚又怕地將所有近乎毀滅的攻擊傾瀉而來,將浮生劍布下的劍海都生生撕開,卻遇上了忘川鐘散發的無形之力,全部隔絕在一丈之外,再近不了分毫。
已經有人開始往外逃,卻很快想起原本是守護山門保衛族人的北冥玄武陣不知因何而打不開。
“啊啊啊,我不想死啊!”
“六叔祖,求求你快想辦法……”
柳清歡臉白得像紙,想要切斷法力繼續輸出,卻發現情況已失控,他根本切斷不了!
此鐘的巨大威力,讓他之前根本不敢拿出來試用,隻是將之祭煉了一遍,他哪裡知道竟然啟動它,需要這麼多的法力。
魔器!難怪此鐘會被稱為魔器!
恐怕江羨仙也不知道忘川鐘的底細,不然不敢將之交到他手上。
柳清歡抬起左手,狠狠拍向右手上的鐘身,想將之拍出去,那鐘卻跟生根了似的,死死黏在手上,且還在不斷汲取他的法力。
那些軒轅族人也發現了這一明顯異常之舉,先是不明所以,然後驚愕地竊竊私語。
軒轅振露出狂喜,宛若癲狂地大笑道:“哈哈哈,自作孽不可活!快啊,將他吸成人乾吧,叫其他人都不用逃了,都來看這人死之前的掙紮!”
柳清歡臉色黑沉,丹田內的法力幾近枯竭,兩隻元嬰已合為一體,正在拚命催動心法運轉,隻是那一點新生的法力根本不夠忘川鐘吸的。
就在這時,靈海中心的靈根之樹突然抖了抖,一顆散發著瑩瑩綠光,碧玉般的種子在樹梢處冒了一下頭,便見其樹根下如溪水一般沽沽往外流的青色靈氣突然傾瀉如注,迅速滋潤著乾涸的丹田!
與此同時,手上的青銅小鐘搖了搖,猶如吃飽了一般不再吞噬他的法力。
柳清歡心中一定,暗呼好險好險,以他如此磅礴的法力總算滿足了對方,還給他剩了個底兒。
危機解除,他終於聽到了周圍的喧囂聲,嘲諷者有之,大笑者有之。
抬眼看去,就見下方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一個個看熱鬨似的神情興奮而又期待。
麵上不動,他喝道:“蠢驢還不過來!”
灰影一閃,灰驢顛顛跑過來,自己就鑽進了靈獸袋。
看到這一幕,軒轅振終於察覺出不對,一張臉瞬間絳紫,揮手疾呼道:“快跑,快跑!”
他轉身就閃,其他反應過來的,也紛紛驚呼著往外跑,一時尖叫聲四起。
然而已經晚了,忘川鐘緩緩從柳清歡手中浮起,眨眼間便已比房子還大,隨後輕輕一搖無擺的鐘身!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