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歡全部心神在放在了參悟劍訣上,漸漸就心無處物,對另外兩人的說話聲完全充耳不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他終於放下玉簡,便見艙內隻剩下櫻娘一人還坐在旁邊。
“白師侄回房了?”
櫻娘嗯了一聲,突然看著他悠悠歎氣道:“真是根木頭啊。”
柳清歡莫名道:“什麼?”
櫻娘白了他一眼,以一種怒其不爭的語氣又道:“說你是根木頭呢!”
柳清歡站起身伸懶腰,聞言不由感到好笑:“這話又是從何說起?我哪裡得罪你了麼。”
櫻娘看了眼另一頭緊閉的艙室外閃爍的法陣光芒,壓低聲音道:“你要不是木頭,怎麼連你那白師侄對你有意都感覺不出來。”
“啊!”柳清歡駭笑道:“她?不可能!”
想了想,又補充道:“要對我有意,怎麼一見我麵就拉著個臉,跟欠她幾十萬靈石似的。嗯……她親口告訴你的?”
“這倒沒有。”
柳清歡放鬆下來:“那就是你亂猜的了。”
櫻娘站起身,道:“所以說你根本就不懂女兒家細膩難言的心思,算了,跟你個不開竅的木頭也說不清,也就音音受得了你!”
說完,便悠悠然轉身走了。
柳清歡越發感覺莫名其妙,不由開始回想這些年來與白凝霜的來往。
入門時大家一起學道,倒是常常在道堂見到。隻不過對方是水係單靈根,天資卓然,性情又高傲,身邊時常圍著不少人。他那時還是三靈根,自認根骨平庸,也懶得去湊熱鬨,所以也不過是見麵最多點個頭而已。
後來,他們在門派大比上遇到,他將白凝霜打敗,對方當時氣憤而走,再見麵時就是結丹後在千重離境內的偶遇了。
想到那次經過,柳清歡便覺有些不自在,因為那時白凝霜中了龍舌藿變異的龍淫根噴出的媚毒,自個把衣服脫光了……
總之,他們每次遇到,過程都不太好,所以說白凝霜對他有意,他是不信的,而且完全就是無稽之談。
再說,就算櫻娘說中了,他也沒什麼想法,反而隻想躲得遠遠的。
他已有了雙修伴侶,也從來不是放縱情欲的人,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修煉片刻。
大道無止境,在見過不少合體期、大乘期修士後,他求道的心更切。
更何況,在雲夢澤的前途未卜,還麵對萬斛界與萬靈界兩個大界帶來的巨大壓力之時,他更沒什麼心思去沾惹其他麻煩的情愛糾葛。
柳清歡決定,接下來還是避開些好,也免得彼此尷尬。
於是之後兩天,他便在自己艙內繼續參悟八字劍訣,直到法舟進了文始派才走出去。
櫻娘和白凝霜都已到了外麵的廳內,後者看到他,躬身叫了聲太尊,神色依然冷然。
柳清歡更覺得櫻娘猜錯了,便朝她點了點頭。
法舟在不死山兩儀殿前落下,走出船,便見得了消息的薑念恩、文始派掌門蕭毅等人已等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