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怎麼樣?”棋羅厭惡地道:“我想你立刻給我滾開!”
“不可能。”麟獸緩緩落回地麵,獨角發出的光芒收了些,卻沒全部散去。
“你已中了我族的血咒,今日不可能逃得走的,勸你最好先將我主人遺散的那縷魂交出來,再……”
“血咒!”棋羅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我看你不想死的話,就把血咒有何功用,以及解除之法都交出來!”
“嗬嗬嗬嗬……”破鑼般的笑聲從遠處傳來,柳清歡偏頭一看,就見麒獸趴在地上,明明氣息衰弱地連毛發都變得黯淡,卻掩不住的興奮。
“我麒麟一族乃祥瑞之征,隻要被我們祝福的人都會交上好運,而被我們詛咒的,那當然代表你以後會諸事不順,氣運血黴,而且非常非常的倒黴!”
他嗬嗬笑個不停,見棋羅麵露惱怒,更高興了,雖然他一張嘴,被崩碎的牙齒和著鮮血就狂往外湧。
“你剛剛應該也驗證過了,嘖嘖!發出的法術竟然打偏,簡直曠世難見!至於解除之法,做你的春秋大夢吧,血咒一下,就算我死了,也不可能解除!”
棋羅怒極而笑,緩緩攥緊手指:“很好,那我就先殺了這小子,再殺了你倆!”
“不,你殺不了他的。”麟獸卻開口道。
柳清歡再次被提了起來,立覺呼吸困難,艱難地出聲道:“前輩,求您彆說了,我就快要……”
卻聽頭頂突然傳來哢嚓一聲輕響,有碎末飄落而下,幾人不由抬頭,就見一根支立的橫梁搖了搖,下一刻,整個殿頂轟然垮下!
柳清歡愕然愣住,這大殿在先前已是飽受摧殘,即使支撐的柱子都快斷光了,牆壁也是千瘡百孔,但一直頑強地屹立不倒,竟在這時候突然倒了?
那些橫梁、支木,每一根都比人的腰還粗,七七四十九根主梁更是要幾人合抱,再加上玉頂石簷,少說也有數十萬斤重,雖然以在場眾人的修為不至被砸死,但也沒平白無故站著受砸的道理……吧?
柳清歡隻覺喉間一緊,整個人被拉了回去。他掙紮著扭頭,近在咫尺的棋羅臉色黑沉得可怕,挾著他,竟往大殿深處奔去!
他要去女仙華瓊所在的屋子!
麒麟二獸如何能容許這事發生,麟獸怒吼一聲,獨角上蓄勢多時的金光猛然爆發,腳下一蹬當頭撞來,一隻一丈來高、光棱棱的鏡子卻突然橫空而出。
“轟”的一聲,那鏡子雖被撞得四分五裂,碎片卻沒四散,滿布裂紋的鏡麵波光蕩漾,一股極強的吸力從中傳出。
棋羅手一揚,點點星光迅速彙聚,凝成數根黑色長索,捆向麟獸的四足,同時冷哼一聲:“莫不真以為我對付不了你們,簡直不自量力!”
纏住了麟獸,麒獸施了血咒後似乎被耗乾了力量動彈不得,如此再無阻礙,趕在殿頂砸到身上之前,棋羅就已到了女仙華瓊所在的屋子。
麟獸之前設下的屏障被他抬手一掌拍碎,極寒撲麵而來,棋羅將提著的柳清歡往角落一扔,站在了冰棺之前,衣袖一動,玉尊出現在手中。
“華瓊啊華瓊,咱們又見麵了。”棋羅俯身摩挲著淡藍色的玄冰,臉上的笑容邪異中又帶著點得意,歎息般說道:“還是那麼美!當年你送了我一場大造化,到了如今,你就送佛送到西,將……你最好彆動!”
他突然回頭,盯著從地上爬起來的柳清歡警告道:“不要逼本君現在就殺了你!”
柳清歡苦笑道:“星君,我也不想動,但這地上太涼,我承受不住啊。”
棋羅目光冰冷,伸指朝他一點,他身體一僵,立刻發現周身靈力都停止了運轉,丹田更是如同死海一樣。
封禁了柳清歡的靈力,棋羅便不再管他,手掌重新覆在冰棺上,淡藍色的冰霧便從掌下飛騰而起。
柳清歡看了會兒他的背影,又轉頭去看一動不動立於一旁的玉尊,垂著的衣袖微微一動,萬木瓶悄然滑落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