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穀壓低聲音道:“可否換個地方說話?”
柳清歡也注意到周圍的窺探,心下越發不悅:“抱歉,我與友人有約,現下恐怕不便。”
紫穀的臉當下就一沉,染上兩分怒意,旁邊葉驚出言道:“這位道友,你若有事找太微兄,可另發拜帖,現在還請讓開。”
紫穀冷冷看著他們四人,一甩手,拂袖而去。
他一走,其他人見沒熱鬨可看,也就紛紛散了。
走出玉仙閣,葉驚拿出一艘飛舟,這才為柳清歡介紹道:“這是春山道友,這是熙清道友。”
兩人都拱手為禮,春山道:“你剛才不與紫穀廢話是對的,那人原本是名門之後,後來卻弑師後又判逃出師門,名聲十分不好。”
柳清歡詫異道:“弑師?”
“不錯,他師父原本是九陽界玄虛宗的青雲道長,被他殺害之後,據說雙眼被剜,四肢儘斷,全身上下幾十處劍傷,血都流了滿屋子。”
春山繪聲繪色地道:“現場還有很多掙紮痕跡,青雲道長死前應該受了很長時間的折磨才死。後來玄虛宗發出通輯令,但所有追殺紫穀的人都被他殺了。”
熙清驚愕道:“這麼說,他的實力應該很強啊!誒,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春山得意道:“我可是萬事通啊,修仙界的事,就沒我不知道的!”
接著又納悶道:“奇怪,他現在無門無派,拍昆吾鼎做什麼?”
葉驚與柳清歡對視一眼,轉移話題道:“不說他了,春山,你的洞府是不是要到了?”
春山連忙往窗外看去:“前麵那座山就是,走走走,我還收藏了好幾壇金仙玉瓊酒,太微道友到時可要好好喝一杯!”
春山的洞府收拾得頗為典雅,樓閣亭台無不彆致,一行人隔水坐在花木之間,飲酒閒談也算愜意。
柳清歡與葉驚畢竟多年不見,少不得問些近況,得知對方三百多年前才晉階大乘,這些年一直閒雲野鶴,在各界遊曆。
“我在天都界聽說你被封為青冥四極,隻是那邊戰況緊張,一時未趕回來。”葉驚道。
其實,還有個原因,柳清歡現在又是道魁又是極尊的,在修仙界地位極高。而兩人隻是兩千多年前在濁淵中有過一段交情,誰知道柳清歡還記不記得他。
這次要不是柳清歡開口喊住他,以葉驚的性格,是不可能主動湊上前的。
柳清歡並未多想,感慨道:“說起來,濁淵中那段日子雖然艱難,卻也難得平靜,且還要多謝葉兄指點,我才創出了空階的心法。”
“那也是你悟性高又通透,所以如今修為已在我之上。”葉驚笑道。
柳清歡朝他舉了舉杯,又問道:“你從天都界回來,那邊現在的局勢怎麼樣?”
“相比起之前整個界麵淪陷,現在好多了。”葉驚道:“魔族老巢那邊我們的攻勢很猛,它們自顧不暇,因此天都界趁勢奪回了幾個州。隻是代價依然很大,死的人太多了。”
他搖了搖頭,歎息道:“低階魔族修練比我們容易,鬼蜮伎倆還多,同等修為的修士單獨對上很吃虧。”
柳清歡默然,魔族以世間一切負麵為食,而死亡和痛苦會催生更多魔族,所以每次人魔戰爭,人族都會付出慘痛代價。
春山突然湊近些,壓低聲音道:“我聽說九天仙盟接下來會有大動作,太微道友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