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是主人,如果再有那不長眼的家夥來打擾你怎麼辦?”
“什麼意思?”幽焾也現出身形,神色不善地道:“你是覺得我打不過那些雜魚?”
福寶不以為然地道:“你能對付一個,那兩個、三個呢?那些家夥明擺著針對主人!再說,主人不是還請了李善李真人來九臧山坐鎮,現在也應該快到……”
他一轉頭,就見柳清歡沉著臉看著他,立刻收了聲,不敢再說話。
柳清歡不想理會這強驢,對月謽道:“你回山上接手魔眼戰塔的操控,讓大衍師兄回門派,開啟護山大陣和黃道鼎的防禦!”
月謽悚然一驚:“主人,發生了什麼事?”
“隻是防患於未然。”柳清歡道:“如今大多數高階弟子都被抽調到竹冥海,門中守備十分空虛。如果這時候有人趁虛而入,會出大亂!”
“可是,整個修仙界都知道文始派是主人的門派,以主人今日的聲望,誰敢冒大不韙去攻打文始派?”月謽驚疑不定地道。
“如果不是修仙界的人呢?”柳清歡道:“目前還不確定,不過我懷疑,引獸潮攻打竹冥海的,很可能是魔神上燡!”
三隻靈獸不由得驚呼,福寶憤然道:“怎麼又是他!陰魂不散的家夥!”
月謽深知柳清歡見微知著的能力極高,大多數猜測都八九不離十,當下便明白事態緊急,拉著福寶就往九臧山去。
而幽焾繃著一張小臉,轉身就化為原形,一隻通體漆黑的小鳥落在樹枝上,長長的尾羽華麗非凡。
柳清歡的注意力也重新回到戰場上,事實上,法相就是他本身,每一根枝條都承載著他的意誌和神念。
獸潮洶湧而又連綿不絕,在魔眼戰塔、雷光塔,以及劍修戰陣的共同抵禦下,一直持續了整整兩天。
兩天來,竹冥海邊界土地浸透了鮮血,大多數是妖獸的,虛空中四次可見殘肢遺骸,又在迸濺的雷光中被燒成飛灰。
而竹冥海一方亦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雖然因為有柳清歡法相的看顧,相比起彆的大戰,這場獸潮犧牲的修士數量要少很多,但依然避免不了死亡的出現。
一座座雷光塔逐一被攻破,在妖獸的嘶吼聲中,塔身轟然倒塌。
而當虛空中出現一隻隻高達五六丈、銅筋鐵骨一般的石巨人時,撤退的命令終於到達。
“放棄剩下的雷光塔,所有人撤退回第四道防線!”
號角聲在戰場上空回蕩,修士們邊打邊退,撤往廣袤的飛雲沙漠。
一個看上去隻有十七八歲的小少年正在沙漠中狼狽逃竄,他的身後,至少追擊著十幾隻長得猙獰可怖的虛空妖獸。
少年連滾帶爬滿臉惶恐,身上的白衣布滿了血汙和塵土,手上的劍也斷了,一不小心踩到沙坑,立刻跌倒在地。
妖獸們頓時如看到待宰的羔羊,興奮地嚎叫著衝了上去,口中腥臭的氣息幾乎噴到少年臉上。
隻聽他驚慌地大叫一聲,在妖獸鋒利的腿爪刺下來之際,奮力往旁邊一滾,爬起來又連蹦帶跳竄出老遠,動作竟出奇的敏捷靈動。
而身後,隻聽轟隆一聲巨響,十幾隻妖獸被炸上了天,落地時已變成了一塊塊的!
此時再看那少年,臉上哪裡還有半分惶恐之色,眉梢眼角儘是狡黠得逞的笑,不等煙塵散去,他便跑回剛才跌倒的地方,而那裡已經被炸出了一個大坑。
他先是把兩隻還沒死透的妖獸解決了,又在各種殘肢裡挑挑揀揀,挖出妖丹,能做靈材的全部收走。
少年動作迅速而又熟練,一番搜刮隻用了很短時間,跳出坑後竟不是撤回安全的地方,而是往回走,臉上也重新帶上慌亂惶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