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歡的大因果術輕易不用一次,但一旦用出,便是絕殺,過往那幾位幸運兒無一逃脫。
不過魔神畢竟是魔神,大因果術雖以因果法則直接扼滅對手命數,但雙方修為存在巨大差距是不爭的事實,讓其威力也大打折扣。
即便如此,殺不死上燡,也叫對方一時間動彈不得。
所謂窮寇莫追,眼前上燡看似即將碎裂,但這般魔神必有保命的後手,他若真上前,恐怕反倒著了對方的道。
不如趁此時機趕緊離開,待這次獸潮結束,儘快提升自己的修為。
以後山高路遠,必然還有再見之日!
因此,在上燡陰狠的瞪視下,柳清歡一收紙筆,轉身就走。
“柳!清!歡!”背後傳來嘶啞晦暗的聲音,一字一頓,猶如重錘,擲地有聲。
隻三個字,一個名,卻已傾儘上燡此刻心中的滔天恨怒。
可那又怎麼樣?他現在不也全須全尾笑著離開嗎!
“上燡,你魔族侵害人界,造成死難無數、屍山血海,今又傷我師門、毀我領地,這些,我都記下了。
你我再見之日,便是決一生死之時!”
隔著殘破不堪的宮殿廢墟,柳清歡目光冷冽地看向上燡,對方幽深的眸底宛如沉淵,似波濤洶湧含著無儘寡薄,黑不見底,仿佛要將世間所有光亮吞噬。
雙方冷冷對視,片刻後,上燡微微抬起頭,像是感應到了什麼,身形砰然化作一團火焰,消隱無蹤。
確定對方最後一絲氣息也消失後,柳清歡猛然鬆了口氣,緊繃的心神終於得以喘息。
他還真怕對方不管不顧地解開天道桎梏,也要與他拚個你死我活,好在對方更惜命,並不想被天道抹殺。
說起來,上燡應是打心底看不起他們這些凡修,所以才會做出獨闖玄黃界、驅獸潮入侵青冥這等事。
如果說玄黃界之前,上燡隻是想順手解決柳清歡,那玄黃一戰之後,他才是真正對柳清歡起了殺心。
因為這點殺心,他不顧自身傷勢並未痊愈,以為隻需小施伎倆引出柳清歡,便能輕鬆解決掉這不自量力的凡修。
孰不知頭懸天道,如果強大的仙魔可以隨便在凡間界為所欲為,那凡間界哪還有存在的可能,須臾之間便會灰飛煙滅。
因此,天道對下界的仙魔有著極強的壓製,特彆是在三千界範圍內,這種壓製將無處不在,無所不用其極。
上燡在下界,不僅修為被壓製極狠,連很多術法、法寶等物,也是無法拿出來使用的。
凡界有凡界的規則,正應了那句話,強龍不壓地頭蛇,虎落平陽還要被犬欺。
“咬穿了!咬穿了!”
福寶的歡呼聲打斷柳清歡的思緒,他輕哂一笑:如何能將自己形容成蛇犬呢,再怎麼說,他也算一條小龍。
那邊,月謽手上拿著一隻靈獸袋,袋中傳出一聲嘶鳴,就見性情凶戾的噬空蟲一隻一隻,乖乖地排著隊飛進靈獸袋。
而它們身後,禁製光幕上破了一個大洞,無儘虛空寒冷的風呼呼往裡灌!
柳清歡叫住想第一個往外衝的福寶,朝一旁的幽焾使了個眼色,幽焾立刻上前,一閃身出了禁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