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音音的話，讓柳清歡有些驚訝，問道:“你出來時被傳送到哪個地方？”
“一個叫青沙界的小界，距離青冥不遠。”穆音音震驚道:“天都界竟然遷界了，還出現了一個空間黑洞！那……會不會影響到昊天煉獄塔？”
柳清歡也不知道:“幾天前我才從那邊回來，那時煉獄塔還沒出現。”
他略一沉吟，拿出一張跨界傳訊符:“聞道應該還在那裡，我問問，看有沒有見到那座塔！”
昊天煉獄塔出現的位置應該是固定的，但柳清歡不是天都界的，並不清楚其具體位置。
如果真與空間黑洞的位置重合……柳清歡簡直不敢想象會出現什麼狀況！
上古時期，各種大妖大魔邪鬼精怪橫行於世間，動輒大打出手，山河儘斷，天地傾覆。
昊天仙帝在未達仙階之前乃人族大能，見生靈塗炭，人族幾乎沒有生存的立足之地，於是斬妖除魔，又建立起城池保護凡人和修仙者。
隻是妖魔太多殺之不儘，殺孽太重又會妨礙自身修行，昊天仙帝便出手建立了一座塔，用來囚禁他抓到的妖魔鬼怪。
再後來，天地靈氣劇變，大妖大魔越來越少，眾神也隨之歸隱，人族反倒昌盛起來，而煉獄塔也漸漸成為了修士們用來曆練的地方。
這就是關於昊天煉獄塔的傳說，到如今，這座塔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幾萬年才現世一次，上一次的記載甚至已逾十萬年。
穆音音心有餘悸地道:“我剛知道被傳進昊天煉獄塔的時候，還以為這輩子都要被關死在裡麵了，好在趕在了那塔即將現世的時候，隻在裡麵呆了一千多年。”
她笑著看柳清歡:“不然，你可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柳清歡也很慶幸，想了想道:“不會見不到的，隻要你我都修到仙階，總會在仙界重逢。”
穆音音無語道:“仙階何其難修，你或許沒問題，我卻毫無信心。”
她搖了搖頭，有些沮喪:“修到大乘就已是艱難萬分，仙階？遙不可及！”
“我會幫你的！”柳清歡溫聲安慰道:“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的天資不輸於我，肯定能修到！而且你我是立下天地婚契的道侶，我不會丟下你一人獨自升仙去……”
穆音音卻抬手打斷他，神情嚴肅地道:“不，你該升仙就升，可千萬不能為了我不去仙界！”
“其實做個地仙也沒什麼……”
“不行！地仙雖然也是仙，但終究比不上上仙，實力也會低一等。”穆音音肅然道:“你配得一個上仙之位！至於我，自是得靠自身努力去證得仙果，有沒有造化都是我自己的事。
所以這種話你以後莫要再說，不然我得羞愧死！”
這是兩人第一次談到以後升仙之事，柳清歡知道穆音音要強，不願依附於他人。但既然是道侶，他能給多少幫助也不會藏著。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我們剛剛說到哪兒了？”穆音音轉移話題道:“如今昊天煉獄塔現世，你要去嗎？”
“去是自然要去的。”柳清歡回憶著古籍上有關昊天煉獄塔的記載，道:“我記得，上次此塔現世了一百多年才關塔吧？那麼這次應該比上次的時間更長，所以不用那麼著急去。”
“不一定！”穆音音有些遲疑地道:“其實我感覺昊天煉獄塔快要崩塌了，畢竟從上古到現在，它已經撐得太久。”
她這些年被關在裡麵，有的是時間琢磨研究那座塔。
“從它現世的時間間隔也可以看出來，一開始它屹立於天都界，隨時可讓人進出。到後麵突然有一天不見了，過了幾年才再次出現。
從幾年到幾十年，然後幾百年、幾千年、幾萬年，用於休養生息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但相應的，也增加了一些開塔時間。”
柳清歡點頭道:“我還有不少事要處理，得回萬斛界一趟，竹冥海需要重建防禦，還有很多後續事宜。最重要的，不解決掉空間黑洞的隱患，如何能安心進昊天煉獄塔！”
穆音音讚同道:“的確，有那麼大個黑洞在，誰知道會出什麼事。”
跨界傳訊符發出去，沒多久就收到了回信，聞道說沒看到周圍有什麼塔，準備進黑洞範圍內看看。
柳清歡捏了捏眉心，隻覺什麼事都趕在一起，十分麻煩。
“你忙了許久了吧？”穆音音道:“聽說之前還和魔神打了一場？你這手，應該就是在那時受傷的吧！”
柳清歡差點忘了，自己還有一隻手需要拔除魔種，又是件麻煩事。
另外，他身上還有其他傷，之前隻草草治了下，一直壓到了現在。
“你先歇息一下。”穆音音站起身:“彆擔心外麵，還有那麼多人幫你看著呢！”
柳清歡忙道:“你也剛回來，想必也累了……”
“你就彆管我了！”穆音音嗔道:“我不累，好不容易回來了，正好四處看看。”
等她走出門，柳清歡又招來月謽問了問獸潮的情況，確定妖獸們四散後沒有再聚攏，終於可以放心調息了。
對獸群的追殺將持續不短時間，而文始派弟子已經開始忙著統計損耗和人員傷亡，安排雷光塔和各處宮殿的重建，而之前承諾的獎勵也要發放出去。
戰場上，修士擊殺妖獸後，沒時間慢慢切割下頭顱，但動動手指收取屍體還是很快的，因為妖獸身上除了妖丹，還有爪牙、甲殼、血肉等不少可用靈材，這些都屬於他們的戰利品。
“主人，有資格且願意拜師的散修名單都在這裡。”月謽抱來一個裝滿玉簡的盒子:“第一輪一共篩選出了三十人，您看看！”
柳清歡點點頭，隨手拿起一枚玉簡輕輕一點，一個年輕男子的影像就出現在幾步之外，其身旁浮現出一行行文字。
隻聽月謽繼續道:“我們進行了一番粗略調查，將這些人的出身、年齡、天資、性情，以及所修之道和生平過往，以及這次在戰場上的表現，都列了出來。”
“辛苦了！”柳清歡道，突然想起來，在盒子裡翻了翻:“有沒有一個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