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妖主,在場眾人都有這一疑惑,不過大多是因為對天蠱門的蠱術並不熟悉,所以雖然心中有疑惑,但又不敢肯定,不好貿然問出。/P
但要說場中有哪一門派的修行法門與天蠱門有相似之處,那自然非妖宗莫屬,所以當妖主提出疑惑時,場中不少人也是轉頭看來。/P
但皇甫天雄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手一指,那一群蝗蟲雙眼閃著赤芒,如一團烏雲向著那尊半身佛像湧去,密密麻麻,轉眼便將佛像的金光完全籠罩,此地重歸黑暗。/P
一片黑暗中,隻是不斷傳來蝗蟲翅膀的扇動聲,還有那不斷鑽進眾人腦海中的咀嚼聲,不少人在想,如果是自己被這樣一群有如餓死鬼一般的蝗蟲給包圍住的話……/P
光是一想,便覺戰栗,心緒漸不寧。/P
或許過去,所有修仙者都小覷了天蠱門這個門派,以後這個門派走的是歪門邪道,所以重視程度不夠,甚至多有輕視。/P
很快的,眾人心頭的不安便被一種祥和而中正的力量籠罩,既而淡去,拂然無痕,隻見那蝗蟲蠕動間,偶爾會露出絲絲金色光輝,使得此地並沒有完全陷入黑暗之中。/P
佛像的力量還在。/P
這說明,這些蝗蟲並沒有對佛像造成明顯的損傷。/P
妖主的目光突然一凝,緊緊盯著那些蝗蟲,喃喃道:“這些蝗蟲,竟然已經聚成了念。”/P
妖主緩緩轉頭,盯著皇甫天雄,道:“道兄好手段,以念飼蠱,隻是不知是用了何種手段?”/P
皇甫天雄目光微閃,帶有深意笑道:“不愧是妖宗宗主,竟然一眼便能看出,想來妖宗亦有培育念獸的方法,至於我的念蠱是怎麼養成的,便是本門不傳之秘了。”/P
妖主盯著皇甫天雄看了許久,緩緩道:“本門之內確實也有念獸的存在,想來與念蠱是走了一樣的路子,不管是念獸還是念蠱,都是極為強大的特異法門,隻是在我執掌下的妖宗,沒有任何一個人修煉有念獸。”/P
皇甫天雄的目光微凝,深深地盯著妖主,目光帶有不善。/P
“念獸的飼養之法過於歹毒,有傷天和,強大力量的獲得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而且這代價,都要從親近之人身上獲取,這種法門,不該存在。”/P
見妖主絲毫沒有顧忌,也毫不理會自己的暗示與威脅,皇甫天雄心頭一股惱意猛然躥起,但又迅速被淡淡佛光掃去,他冷笑一聲,道:“那是你妖宗的念獸的修煉之法,卻不是我天蠱門的念蠱需要麵對的問題。”/P
皇甫天雄不再就這個問題多談,而妖主沉吟稍許,也沒有再繼續追問,隻是從此對皇甫天雄這人多了一絲忌憚,如果天蠱門的念蠱的修煉之法與妖宗記載中的念獸是同一種修行體係的話,那麼皇甫天雄這個人很可怕,也很絕情。/P
再看皇甫天雄此時還抱著自己那個突遭橫死的兒子皇甫青,妖主心中念頭急轉,如果他的判斷是正確的,那麼他對皇甫天雄還要再多加一個評價——虛偽。/P
這兩人的一問一答並沒有用去多長的時間,在眾人都對念獸、念蠱這兩個詞彙帶著陌生與探尋的時候,兩人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那些蝗蟲身上卻有了變化,隻見那些蝗蟲一隻隻從赤紅的眼睛開始,那赤紅漫延到了全身,沒有多久便都變成了血色凶蟲。/P
那血色並不僅僅隻是顏色而已,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既是刺鼻,又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這樣的血腥氣息,這些蝗蟲到底得是吞食了多少生命。/P
一股寒意升起而又散去,隻是那種短暫卻又充滿危險的感覺,讓所有人都深深地烙印在腦海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