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的力道一點點收緊。
祁月笙難以忍受,揮開他的手,“這是我家,怕被偷聽你可以滾。”
“如果不是怕孩子出點事,你覺得我會來?”覃墨年冷笑。
如果是之前,她也許還會相信這個借口,可剛才聽到了覃墨年和舒爾吵架,她哪裡還會不知道他的意圖?
“你是躲著舒爾吧?怕和她當麵吵傷感情,所以才委屈自己來我這住沙發。”
堂堂晟秀的大少爺,名下房產不計其數,何必屈居一還沒他身高長的沙發?
祁月笙自嘲一笑,都被傷得千瘡百孔了,居然還在奢望他能給自己留一點愛。
“是。”
他唇角繃成一條直線,側臉的弧度像拉滿的弓弦,陰戾的眼像是下一秒就要摧毀眼前的平和。
祁月笙深吸一口氣,“影響你們倆的感情,我很抱歉。”
“所以你是打算把赤雷山的項目交出來?”男人的黑眸透亮,狼一般,透著一股寒氣。
祁月笙不懂他為什麼這麼生氣,她後退一步。
“我可以幫你解釋,但這個項目,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
他寒眉一挑,“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了?”
聽出他話裡的諷刺,祁月笙有些無語,“那你當我沒說。”本就是兩人之間的交易,錢貨兩訖也不必愧疚。
“哐——”力量太重,門都被反彈回來。
祁月笙想了一夜,第二天去公司眼圈都是黑的。
溫時雋在茶水間遇見她,見她點頭一笑就要走,長臂一展,徑直擋住她的去路。
他桃花眼微掀,定定望住她,“你最近在躲我?”
水光瀲灩的眼睛,亮晶晶的,不說話,卻可憐巴巴的,像隻討歡心不成的小狗,委屈極了。
祁月笙頓住。
一從霖市回來,她把溫時雋的照片發到群裡,當即就引起了一陣轟動。
她也承認,確實是自己故意的。
後來一個多月,除了工作上的接觸,她都儘力避著他,想讓他自己領悟出她的意思。
可現在看來,她的冷淡他是意識到了,但並不打算就此收手。
沉默片刻,她選擇挑明,“溫總,我們可能不合……”“適”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溫時雋打斷,“月笙,先彆急著拒絕我,我可以先排隊的。”
排隊?
祁月笙一時懵然。
她承認自己形象可以,畢竟是藝術生出身,可她還懷著孕呢,就算有人喜歡她,也會敬而遠之,像溫時雋這樣俊帥多金、緊纏著她不放的,簡直反常極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給他下了蠱。
她苦笑一瞬,旋即與溫時雋四目相對。
“如果注定得不到回應,你還會那麼堅持嗎?”
溫時雋重重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