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剛才醫院探望病人出來的吧!”
通過這個溫柔的聲音楊筱更加確定,她就是花店的老板娘,剛才還隻是從她的背影猜測。
“喲,是賣花的老板娘啊,這麼晚了才下班嗎?”楊筱一跨步子上去和她肩並肩。
老板娘把自己裹得很嚴實,畢竟大晚上的騎車還是有些風。
“是啊,才下班,我要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明高的學生,走吧,我送你!”老板娘說著就將一個頭盔遞給了楊筱。
楊筱隻是還記得下午在她花店裡買花,隻不過一個是上帝,一個是伺候上帝的關係而已,怎麼好意思讓她送。
“不了老板娘,沒多遠我走回去就行。”楊筱滿臉不好意思的拒絕。
不過老板娘倒是很堅定,“我也是順路,你一個小女孩大晚上的走在大街上不安全,一個人彆委屈了自己。”說話間頭盔已經塞到了楊筱手裡。
楊筱知道自己拒絕不過,也隻好順手手下。
“那太麻煩你了。”
“沒事。”
她心頭突然之間五味雜陳,這幾天的所遇所見,不知道幸運還是不幸,有好事發生也有壞事發生,就拿今天來說,錯過了末班車還有人送。
“老板娘,你是不是也有一個女兒經常坐車?”楊筱突然間開口,儘管後麵的風有些大,但老板娘還是能聽清。
老板娘突然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不知道後麵的女孩兒為什麼會這麼問。
“你怎麼會這麼問呢?”老板娘隻能這樣說。
楊筱倒是一點都沒有掩飾地回答,“沒什麼,就是覺得這個頭盔很合適,戴起來很舒服,就像是量身定做的。”
老板娘不再說什麼了,其實這段路說短不短,光靠走路還得半個多小時,老板娘突然覺得這段路很短很短。
經過一番咀嚼之後老板娘才回答說:“我女兒要是還在的話,跟你差不多大了。”
楊筱哪裡聽得這話,那不就是說,她的女兒在某個時刻沒了,可她還能再說什麼呢?她很明白那種心情,儘管自己從小就沒有母親,那世上所有的親情都一個樣,手心手背都是肉。
某個時間覺得路程短,某個時間又覺得路程短,終於到校門口的時候,楊筱坐在後麵,剛才緊緊抓住她衣服,這個時候手心裡全是汗。
“花老板娘,謝謝你送我回來,你的頭盔。”楊筱和她麵對麵,絲毫看不出剛才的千層濤浪,這個時候沒有任何表情。
其實就那麼一瞬間,兩個人的心裡早已經過千百遍翻滾,隻不過這個時候都表現得沒有說過那句話一樣。
“快回去吧,很晚了。”老板娘接過頭盔,沒有多餘的一句,因為害怕說多了會有其他的事情發生。
看她遠去的背影,楊筱心頭跌宕起伏,回想起剛才對她的稱呼,怎麼就脫口而出?
花老板娘每天的生活沒有多大變化,無非就是吃吃飯睡睡覺,生意少點的時候去做個pa,這麼些年最大的動靜就是把一盆花打爛,花盆裡的水分過多,導致過多的水分浸入地麵的插板,進而引發電線短路,差點發生火災。
那最壞的結果就是,把整個花店都給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