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夫人，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現在的心情。”陳陽深吸了口氣，道：“我一個人孤身在外打拚，很少懂得跟親人之間的交往方式。”
“希望您不要介意..”
“那是當然，其實對於我來說，這個消息也很意外，”李賢淑柔聲道：“陳先生，你不要有太多心理負擔。”
“你隻需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你還有可以依靠的對象就行了。”
“來來來，吃菜，”
李賢淑擦了擦眼角泛起的淚光，忙不迭的招呼陳陽吃飯。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整個用餐過程中，李淑賢很少說話，眼睛一直盯著陳陽在看。
一直都是黑田雄介在找話題，詢問陳陽的生活，事業之類的家常。
陳陽則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著...
吃完飯，兩人起身將陳陽送到門口，目送他離去。
直到人影漸漸消失，原本一臉慈祥的李賢淑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
“黑田君，你認為這個陳陽是個什麼樣的人...”
黑田雄介微笑道：“很坦誠，很率直，跟涼介一樣，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是嘛？”李淑賢嘴角微微上揚，冷笑道：“涼介可比不上他。”
“你知不知道，他跟你說話的時候，十句話裡十句話都是假的...”
黑田雄介登時一愣，失聲道：“不會吧，我看他眼神跟語氣都十分真誠，怎麼可能說的都是假話。”
“人的眼睛跟表情是騙不了人的。”李賢淑緩緩說道：“我觀察了他很久，他在跟你說話的時候眼睛會不自覺的向上揚。”
“這是因為他腦海中的記憶對這個畫麵不熟悉，需要構思出一個詳儘的畫麵來回應你給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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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的表情雖然從始至終都保持微笑，但他的表情始終保持在臉的上半部分，下半部分有時候會露出一絲拉扯狀的表情。”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黑田雄介微微一愣，道：“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並不認同你的話，而且覺得你的問題有些白癡...”
“啊，”黑田雄介頓時尷尬的笑了笑。
“沒什麼，黑田君，這很好，”李賢淑笑道：“這個孩子很聰明。”
“可惜，晚生了十年，要是十年前遇見他，我可以把他培養成涼介的接班人。”
“會長也不用每天那麼操勞...”
黑田雄介嚇了一跳，道：“山本夫人，他可是華夏人...”
“華夏人又怎麼了，”李賢淑眉頭微皺道：“汪副首輔不也是華夏人嗎？”
“他都決心跟帝國合作，一個陳陽你覺得能跟他比較嗎？”
“而且，我也是華夏人，怎麼？黑田君也在質疑我對帝國的忠誠？”
黑田雄介啪的一個正步，躬身道：“對不起，山本夫人。”
這個話題似乎有些沉重，兩人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半晌，黑田雄介小心翼翼的問道：“對了，山本夫人，裡惠子小姐已經順利從山城離開。”
“您想好沒有，這一次找誰接替她的工作，汪副首輔對帝國的態度還有些搖擺不定，我們必須要讓他儘快下定決心。”
李賢淑淡淡的說道：“這件事我已經安排好了，下個月初，雲子小姐會跟隨物資船到達滬市，屆時，你來安排她接替裡惠子小姐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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