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美,這件事上影佐將軍的確儘力了。”小山弘次郎沉聲道:“關東軍以及滿鐵高層很多人都不相信井野大佐會有問題,對偵查工作形成了許多不必要的阻力。”
“影佐將軍一度也想放棄這個目標,但最後,剔除了所有可能性,他還是把目標對準了井野。”
“本來我們以為一個日本人沒有理由背叛自己的國家,直到,影佐將軍發現他的華夏人身份,這才確定他就是那個影子。”
“相比起井野君,這個陳陽當真沒有問題嗎?”
李賢淑淡淡的笑了笑道:“我已經甄彆他好幾次了。”
“我覺得沒問題。”
“奈美,你是不是太過於自負,據我所知,你們所有人查到的資料,他還有三年時間在金陵的動向無法肯定。”
“隻能從警局的舊檔案以及一個店鋪夥計的口中勉強證明他在金陵。”
“但是,具體做什麼似乎一點線索都沒有。”
李賢淑搖了搖頭,笑道:“正因如此,我才確定他沒有問題。”
“應該說,我跟他第一次吃飯,我就有八成把握確定他不是特工。”
小山弘次郎臉上閃過一絲不解的神色。
李賢淑淡淡的笑道:“我第一次見他是在一家日料店,他跟黑田君聊天的時候,我一直在邊上觀察他的表情...”
“我發覺他在談話的時候,一直是表現出一個下對上的角色。”
“也就是說,他習慣了彆人對他發號施令,滿足對方提出的需求。”
“同時,他身上看不到特工那種小心謹慎的特質。”
“舉個簡單的例子,我們一起吃飯,如果我夾菜給您小山學長,您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小山弘次郎想了想道:“我可能不習慣彆人對我這麼客氣。”
李賢淑點了點頭:“的確,即便不是專業特工,碰到這種情況也會遲疑,更何況是特工。”
“但是,陳陽卻是很坦然的接受,並且還不斷道謝。”
“這個動作很符合他商人的身份,因為,商人跟陌生人吃飯的時間比較多,習慣了客氣。”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在他身上我看不到特工訓練形成的肌肉記憶。”
“如果你們認為他這三年時間一直在接受特工的訓練,那麼或多或少都會保留一些特工訓練形成的肌肉記憶,以及條件反射。”
“但是,我並沒有發現這些。”
“你如果說一個人可以用短短幾個月時間就完全抹去幾年時間形成的肌肉記憶,這顯然不可能。”
“除非,他有人格障礙。”
小山弘次郎微微一愣道:“人格障礙?”
李賢淑道:“這是心理學上的一種猜想,一個成年人因為某些心理誘因形成第二種人格,兩種人格存於同一具身體,但彼此之間並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這種情況像是哲學之中本我跟非我的猜想,兩個人格互不乾涉,而且,第一人格做的事情,第二人格根本不知道。”
“也就是說,在沒有證據的那三年,是他的第二人格在訓練,而現在跟我們交往的是他的第一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