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行動進行到了最後,可以說就是一場無解的陽謀。/br起初,戴老板並不看好這個計劃,經不住陳陽一再保證。/br因為,陳陽知道南田雲子的處境,更加知道她的性格。/br這是一個非常偏執的人,從她對於後勤部貪汙物資的事件上就可以看出來。/br她很固執,所以,不受人喜歡。/br當然,如果處於這個局裡的是陳陽,他可以輕易化解。/br因為,陳陽有足夠的後台,隻要一個招呼,憲兵隊,海軍部,陸軍部都可以為他提供幫助。/br但南田雲子不一樣,她急功近利,而且得罪的人太多。/br沒有土肥圓,憲兵司令部的人不會理會她,而中西功從始至終當她是個棋子。/br至於梅機關,七十六號這些特務機構,她能插手的更少。/br所以,一旦掉進陷阱,無論她是選擇把人撤回來,還是依舊貼身保護,她都必死無疑。/br滬市,華夏派遣軍司令部大牢。/br南田雲子穿著單薄的囚服靜靜的坐在牢房一角。/br從她醒來的一刻,她就已經料到了自己的結局。/br這一次,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理由再為她開脫。/br不過,她到現在還是堅信自己的判斷沒錯。/br保護吉本貞一的隊伍不能撤,要不然可能會釀成更大,更嚴重的後果。/br“嘎吱,”一聲。牢房大門打開。/br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傳來,南田雲子順著聲音響起的地方看去,映入眼簾的是土肥圓的身影。/br“雲子,我真不明白,你怎麼會把事情搞成這樣。”土肥圓看著一臉漠然的南田雲子,似乎有些心痛。/br這個學生是他最完美的藝術品,是土肥圓一手將她培養成最出色的特工,為帝國立下赫赫功勞,甚至得到本土讚揚,破格頒發了榮譽少佐的軍銜。/br她應該擁有更好的前程,現在,卻成了這副模樣。/br“老師,想不到您還願意來看我。”南田雲子嘴唇慘白,笑容也帶著一絲苦澀味道。/br“吉本參謀長走了嗎?”/br南田雲子問出的問題不是關於自己的生死,而是,吉本貞一的動向。/br土肥圓怔了怔道:“按照時間推算,吉本參謀長應該快到長沙了吧。”/br“那就好,”南田雲子似乎鬆了口氣。/br即便是身陷囹圄,南田雲子依舊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br她很肯定,這個計劃並不簡單,軍統方麵一定是做了某種布局,隻要保護吉本貞一的隊伍提前離開,那麼,一定會有人借機行刺。/br因為,月牙所交代的炸藥足足有十六箱之多。/br而根據劉炳忠交代的情報以及捕獲的那幾個手下,他們根本沒找到那批炸藥。/br也就是說。即便算上劉炳忠身上綁的跟軍統襲擊派遣軍司令部所用的。/br軍統的手上至少還有十一二箱。/br這麼多炸藥不見下落,他們的目的很可能是針對吉本貞一押送的物資。/br所以,即便是中西功一再施加壓力,南田雲子依舊選擇要保護好吉本貞一離開滬市。/br當然,如果她身後是土肥圓,這件事不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br可惜啊,她選擇離開土肥圓,走一段自己認為正確的道路,人啊,終究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br南田雲子吸了口氣,強顏笑道:“老師,您是來送我最後一程的嗎?”/br“按我的估算,派遣軍司令部對我處罰也應該下來了吧。”/br“這一次,應該沒有人再幫我說話了。”/br土肥圓看著眼前的弟子一時間也是百般滋味湧上心頭。/br“雲子,你並不知道你的錯誤究竟是什麼。”/br土肥圓歎了口氣道:“即便是你誤判了劉炳忠的意圖,甚至被沈叔逸背刺,這些都可以推脫。”/br“但是,現在特務處給你定下的罪名是泄密。”/br“這是任何一個情報部門都不能容忍的罪名。”/br“泄密?”南田雲子慘笑道:“這些人為了替我編織罪名還真是不擇手段。”/br“我泄密?我向誰泄密?難道說是我故意把那些資料送給沈叔逸的?”/br“真是笑話。”/br土肥圓搖了搖頭,道:“雪女被抓了,波田小組被軍統連根拔起。”/br“你作為雪女唯一的聯絡員,這個責任必須要你來負。”/br“我早就提醒過你,雪女不能輕易喚醒,一旦獲得權限,你就是他的唯一負責人。”/br“他無論出了什麼事情,後果都要你來背。”/br“你執意要賭上少佐的榮譽外加自己的生命,現在,真的是沒人可以幫你了,”/br“居然是因為這個。”南田雲子原本倔強的神情突然變得悵然若失。/br即便是知道自己要被處以極刑,南田雲子依舊是不服氣的。/br她堅持認為自己的選擇沒有錯。/br吉本貞一跟物資比起蘇聯人的絕密資料重要。/br當然,土肥圓也說了,她的罪名並不是因為保護資料不力。/br因為那些資料即使是被軍統拿走,它們的結局還是被銷毀。/br而日本公使跟蘇聯的談判,這些資料隻是底牌之一。/br最大的底牌還是陳兵在遠東邊界的幾十萬關東軍。/br現在蘇聯進攻芬蘭不順利,百萬兵力被困在蘇芬戰場,這個時候日本要是鐵了心再次跟蘇聯軍隊交手,那麼,蘇聯一下子就要麵對兩線作戰。/br不,也許不是兩線,而是多線,因為九月十七號的戰報,蘇聯紅軍在鐵木辛哥的帶領下,聯合德國對波蘭發動戰爭。/br這個時候關東軍再度衝擊遠東地區,朱可夫不一定能得到紅軍軍委會的支援。/br可是,等到土肥圓將軍把雪女的事情告訴她,南田雲子卻一下子釋然了。/br這個罪名,她沒法反駁。/br雪女是最高層級的潛伏者,他的暴露影響了參謀本部在華夏的布局,這個鍋必須要有人背。/br“老師,我知道錯了。”南田雲子誠摯的向土肥圓鞠了一躬。/br當然,土肥圓清楚,這個時候她不是知道錯了,而是知道要死了。/br土肥圓長長的歎了口氣,從兜裡掏出一隻小瓶子,放到監牢前麵的水泥地上。/br“我不想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受辱,你自己了斷吧,至少未經審判或許還能保留少佐的榮譽,你在本土的家人也不會受到牽連。”/br“這個藥可以讓你走的體麵一點...”/br“謝謝....”/br催,賞,評,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