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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鞏莉笑他,周彥尷尬地轉過頭來,“是莉姐你演的太好了。”
這完全是周彥的真心話,剛才鞏莉眼睛水汪汪看著他的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真成了陳飛浦,麵對頌蓮的情愫,他囿於倫理以及自身的問題無法承受,最終隻能倉惶逃跑。
他剛才的慌張,不是演的。
這句誇讚鞏莉也很受用,她笑嗬嗬地坐了回去,抓起桌上的瓜子來嗑。看得出來,她對瓜子確實情有獨鐘,嗑起瓜子來,整個人看起來都更有活力了。
她一邊嗑瓜子,一邊笑道,“你進步很快嘛,已經比第一遍好很多了。雖然還有很多問題,但是核心問題你已經明白,剩下的就是好好琢磨,好好練習,這樣你就能一直進步。我相信用不了多久,這段戲對你來說就不成問題了。”
周彥點點頭,“剛才這一遍,我自己感覺也更輕鬆一點,當然,主要還是莉姐你帶的好。”
鞏莉饒有興趣地看著周彥,“你現在對演戲是不是多了點興趣?”
“確實。”周彥笑了笑,“不怕你笑話,之前接這個戲,完全是為了每個月多拿的那三百塊錢,但是剛才有一瞬間,我真切地感受到了演戲的魅力。”
鞏莉指著對麵的椅子,“坐吧,連著走了兩遍戲,怪累的,休息一會兒,你也停一停消化一下,給腦子一點反應時間。”
周彥點點頭坐下,鞏莉又分了點瓜子給他,兩個人就這樣一邊嗑瓜子一邊聊天。
鞏莉給周彥分享她的表演心得,“我覺得演戲還是要多體驗,多學習,我說多學習,不是指什麼演技,而是表演之外其他的技能。”
說到這兒的時候,鞏莉臉上露出一絲驕傲來,“你知道麼?姐姐我當年拍《紅高粱》的時候,為了找到角色的感覺,那可是提前兩個月就進組練習挑水,當時肩膀都磨爛了。雖然這兩年不乾活了,但是現在讓我下地挑水還是一點問題沒有,挑水講究的是巧勁。這些東西看似是表演外的,但是學了就終身受用。”
周彥由衷道,“受教了。”
鞏莉又笑眯眯地看著周彥,“你是帶技能的,隻要願意學,本來就比彆人有優勢。就比如這次陳飛浦這個角色,是你的笛子給你帶來的,以後說不定有哪個導演看到你在這部電影裡麵吹了笛子,再邀請你演其他角色……我看你演一個吹笛子的公子哥或者武林高手都可以。”
周彥笑道,“那對我來說太遠了,現在我就想把陳飛浦這個角色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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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說著話,忽然聽到外麵傳來李傑漢的聲音,“周彥!”
等周彥跟鞏莉剛轉頭朝門口看,就見李傑漢急匆匆走了進來,破口道:“你他——”
一個“媽”字終究還是沒有吐出口,再次被李傑漢生生吞了回去,今天一天他已經吞了兩個媽了。
李傑漢大概學過變臉,原本怒氣衝衝的一張臉,在看到鞏莉之後立馬變得和顏悅色,“鞏莉老師,你也在啊。”
周彥暗暗感歎,李傑漢不愧是副導演,這變臉的功夫比川劇演員都還專業。以後就算不當導演了,找個川劇團也能混口飯吃,周彥願意第一個去捧場。
鞏莉不知道周彥跟李傑漢之間的齟齬,不過她是個明眼人,一看李傑漢剛才這架勢就知道他跟周彥不對付。
“周彥找我對對戲。”鞏莉笑著說了一句,隨後又捧著瓜子問,“李導要不要吃瓜子?”
李傑漢現在正在上火中,哪有心思吃瓜子,不過他還是客客氣氣地婉拒道,“不用了,鞏莉老師,我是來看看周彥戲練得怎麼樣了。”
周彥則給了李傑漢一個燦爛的笑臉,“我們正在練,李導要不要給我們指導指導?”
看到周彥的笑臉,李傑漢感覺自己血壓飆升,人怎麼能笑得這麼賤?
如果是其他演員在這裡,李傑漢完全可以把人給支走,但是鞏莉在這,他不好發飆,便隻能搖搖頭說道,“不用了,有鞏莉老師在就行,鞏莉老師,我先走了。”
“嗯,你去忙吧。”
等到李傑漢走後,鞏莉衝著周彥翻了個白眼,“你小子跟李傑漢是不是起衝突了,所以才找我來給你做擋箭牌?”
周彥忙道,“冤枉,大大的冤枉,我真的是為了早點把戲給練好。就算是真有衝突,那也絕對不是我主動挑起的。”
“承認有衝突了吧?”鞏莉撣了撣身上嗑瓜子沾上的碎屑,說道,“你跟他有什麼矛盾我不知道,也不想管,不過你拿我做擋箭牌這事,一袋瓜子就想打發我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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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莉姐你說怎麼辦?”
“以後我在喬家堡這邊的瓜子你都得包。”
“啊?”他沒想到就這麼簡單。
“啊什麼,不行?”
“行行行,當然行。”周彥連連點頭,“以後你瓜子快吃完就跟我說,我給你安排。”
“好了,咱們繼續吧。”
……
鞏莉是一個非常有耐心的人,上午兩人練完,又約好吃完午飯繼續。
周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練了多少遍戲,隻知道他的衣服濕了一遍又一遍,中途甚至還回去換了一套。壺裡麵的水也加了一遍又一遍,鞏莉說她光倒水都倒的胳膊疼。
當天晚上,周彥回到宿舍,也感覺很累,但是整個人都是充實的,在跟鞏莉一遍一遍排練的過程中,他成長了很多,也越來越能感受到陳飛浦這個角色。
之前陳飛浦在周彥的腦海中,是一個藏在霧裡麵的模糊存在,但是現在已經慢慢從霧裡麵走出來,漸漸有了輪廓,有了血肉。
這天晚上周彥睡得非常早,七點多鐘洗好上床,八點鐘就進入夢鄉了。
夢中,他變成了陳飛浦,站在閣樓上,吹著笛子,目光的儘頭有一個穿著學生服的女人,拎著行李箱,慢慢地朝著他走來。
原本女學生帶著爛漫的笑容,腳步輕快,但是走到途中卻忽然換了一身繡花紅裙,臉上的笑容也變成了悲切,她一步一沉,看起來隨時都要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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