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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周彥一推門,外麵已經白茫茫一片,製景組的幾個人正在忙著給屋簷的瓦片上補“雪”。
為了今天上午能夠順利開拍,昨天晚上製景組連夜把化肥鋪開。
地上都好說,就是房頂和屋簷的比較難搞,一旦鋪的不均勻,很容易就會被看出破綻來。
該鋪成什麼樣,當然也不能完全憑自己的臆測,他們已經提前搜羅了房頂落雪的照片,照著照片上麵來的。
周彥看到蔣夢飛的時候,這家夥整個人都蔫了,一雙眼睛淚汪汪的,眼眶也是紅的,不知道還以為他是有什麼傷心事,但周彥知道他是被化肥熏的。
“姑射真人。”周彥笑著喊了一句。
蔣夢飛看向周彥,疑惑道,“你喊我?”
“昂。”周彥點頭。
“喊的什麼?”
“姑射真人,專門負責下雪的神仙,你今天不是負責撒雪麼?”
今天要拍燒燈籠跟雁兒跪地的戲,場景是正在下雪中,所以就要有人負責在房頂上撒雪,營造正在下雪的假象,而蔣夢飛就負責乾這個。
周彥叫他姑射真人,是在調侃他。
這下直接把蔣夢飛肺管子給戳破了,他恨恨道,“你這家夥就會幸災樂禍,化肥廠的地址跟聯係方式是你給劉哥的吧?咱們現在受的這份罪,都賴你。”
周彥笑道,“你不會以為我不給聯係方式,劉哥他們就買不到化肥吧。”
“興許你不給聯係方式,他們就會買鹽……”
蔣夢飛聲音越說越小,他當然知道,工業鹽的成本要高多了,而且還不好買,劇組不可能舍近求遠,舍賤求貴不用化肥去用鹽。
周彥提前把化肥廠的地址跟聯係方式打探好,還省了他們不少事情,昨天上午張導決定要用化肥代替雪,下午劉清就把這事給處理好了,張導連誇他們製景組辦事效率高。
……
最受罪的其實還不是蔣夢飛他們這些製景人員,演員才是最受罪的。
蔣夢飛他們雖然難受,但是至少還能戴著口罩等防護用具,稍稍減緩“毒氣”的攻擊,但是演員不行啊,他們總不能拍戲的時候戴著口罩吧。
特彆是燒燈籠的那一會兒,火焰把地上的化肥燒得黢黑,直接把毒氣等級提升了一大截,但是演雁兒的孔玲卻要跪在燈籠邊上,混合著“毒氣”的熱氣直往孔玲臉上衝。
等到這個鏡頭一結束,孔玲捂著嘴就往二院跑,隨後就聽到一陣乾嘔的聲音,剛才她不僅僅遭受到超等級的毒氣攻擊,從天而降的“雪花”還有飄到她嘴上的。
彆說她自己了,就是周彥他們在旁邊看著,都感覺犯惡心。
雪景戲,應該是所有人最想快點結束的戲,每個人都非常積極,生怕拖慢了拍攝進度,這日子他們是一天都不想多過。
……
直到五天後,喬家大院的化肥才被清理掉。
劇組眾人這才剛大口呼吸空氣,很多人熱淚盈眶,這難道就是人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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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大院裡麵還殘留著一些味道,隻是經過幾天毒氣洗禮的眾人,這點殘餘氣味已經對他們造成不了任何傷害了。
等到化肥清理完之後,副導演高錦文拿著一個銅鑼走到院子中間,當當當敲了起來。
“殺青啦,殺青啦。”
聽到殺青,所有人都歡呼起來,這場長達半年的持久戰,今天終於結束了。
看著大家歡呼,周彥也是有些感慨,半年時間可不短,雖然中間有些小插曲,但是整個過程中大家合作都還是非常順利的。
殺青之後,就意味著他們很多人將會分開,一下子還有點不舍。
周彥感覺自己以後跟影視行業應該還有打交道的機會,但是人生的不確定性太多,他自己想著想著,情緒也跟著上來了。
關鍵他的《蟻蛉》分鏡頭還沒完全弄好,如果再遇到什麼問題,想找個人問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其實周彥琢磨過,要是能趁著沒殺青之前把《蟻蛉》的分鏡頭弄好,可以厚著臉皮去讓趙飛幫忙把短片給拍出來。
一則周彥沒有真正上手拍過東西,對攝影機不熟悉,二則攝影機可不便宜,要是不借劇組的,他自己可搞不起。
他相信趙飛願意幫這個忙,侯嘯賢也會同意將攝影機借給他用,就憑他在劇組裡麵忙上忙下沒多要工資,這也是應得的。
隻是可惜,現在電影殺青,以後沒這好機會了。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