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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然對作曲係還是有些了解的,作曲係不少學生的作品,她也都有聽過或者是演奏過。
作曲係學生平常寫的曲子,當然不會是通俗音樂,但是跟於然他們平常所演奏的古典樂曲又不太一樣,更多是那種聽起來有些怪的先鋒派嚴肅音樂。
於然想問問周彥還有哪些跟《風箏》一樣的作品,是否可以給她看看譜子,但是他們也才認識兩天而已,她覺得這樣太唐突了,所以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兩人到學校門口的時候,賈國屏已經在了,三人坐公交車去了王府井大董烤鴨店,在央音上學就是這點好,學校在二環內,去哪兒都方便。
吃過飯之後,賈國屏提議要走回學校消消食,周彥跟於然都點頭同意。
從央音到王府井雖然坐車很快,卻也有十裡地,走過去得要一兩個小時,但是他們都沒覺得有什麼。
這年頭,即便是在首都燕京,生活節奏都是慢下來的,走一兩個小時路消消食似乎也挺合理。
而且從王府井到央音這一段,正好經過故宮,收入眼中的夜景也算不錯。
……
第二天下午,周彥拿著帶著東西再次來到了燕京電影製片廠。
本來周彥準備上午就來的,他提前給王軍正打了個電話,而王軍正跟他說,讓他下午再來。
周彥到導演部門口時,發現今天辦公室比上次要熱鬨點,裡麵有七八個人,這會兒都圍在一起,基本上都是三四十歲的青年人,隻有中間站著的那個年紀大點,大概六十多歲。
陳愷歌跟王軍正也都在,其他幾個周彥都不認識。
這會兒就聽中間那個年紀大的開口說:“你們不要怕,要敢闖敢乾,出了什麼問題,我來給你們兜底。今年的這幾個項目,我們……”
人家正在說正事,周彥也不好打擾,就先在門外等著。
他在外麵聽了一會兒,大概聽明白了,中間這個說話的應該是燕京製片廠的廠長陳誌穀,他這會兒正在給導演部的導演們打雞血。
今年他們製片廠還是挺忙的,有不少項目要上,工作緊,任務重。
這個廠長的風格挺乾脆的,過了也就五六分鐘,雞血就打完了。
該說的話說完,陳誌穀說了一聲“解散”,然後就走出了導演部的門。
出門之後,見到周彥站在門口,他多看了一眼,本來正要走,又見到周彥對他笑了笑,他就停下腳步,問道:“你是周彥麼?”
周彥是尋思,兩人都對上眼神了,不給個笑臉不太好,沒想到讓對方停下來了。
這老頭的氣質挺特彆,有點威嚴的感覺。
周彥點頭回道,“嗯,您好,我是周彥。”
陳誌穀又看了看周彥的挎包,“你錄了配樂過來?”
“是錄一點小樣,帶來給王導聽聽。”
“進來吧。”陳誌穀又轉身進了導演辦公室,“愷歌,你們辦公室的收錄機能用吧?”
陳愷歌剛坐到自己座位上,沒想到陳誌穀去而複返,還問收錄機能不能用,他有些不明所以,“應該能用吧,昨天下午我還用過。”
坐在旁邊的另一個人說,“能用,剛才我還用了。”
“那就好。”陳誌穀點點頭,又對王軍正說,“小王,周彥來了。”
王軍正愣了一下,隨即就看到跟在陳誌穀後麵走進門的周彥,她忍不住皺了皺眉毛。
上午周彥給她打電話,她讓周彥下午再來,而她之所以讓周彥下午來,是因為上午廠長陳誌穀不在廠裡麵,下午才回來。
但是讓王軍正沒想到的是,下午周彥來了正好跟陳誌穀直接碰上麵。
她本來的計劃是跟周彥先碰麵,自己先看看周彥準備的怎麼樣,跟周彥商量商量,再去見廠長,那樣心裡也有底。
現在這樣,實在太突然了,讓她措手不及。
周彥準備好了麼?
她還想說什麼,卻見陳誌穀已經問周彥把磁帶要去了。
拿到磁帶之後,陳誌穀直接把磁帶放進了收錄機裡麵。
這突發的情況,除了王軍正他們幾個,其他人都是一頭霧水,他們都十二分好奇地看著這邊。
陳廠長這是要乾什麼,旁邊這個年輕人又是誰?
周彥趁著這個機會,跟陳愷歌還有王軍正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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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帶在收錄機裡麵轉動了一會兒,突然響起了周彥的聲音。
“序號4,《送信後》。”
緊跟著,就是一段聽起來讓人有點失落的鋼琴曲子。
曲子很短,隻有二十來秒。
結束之後,磁帶在收錄機裡麵又轉了一會兒,再次響起周彥的聲音。
“序號5,《收錄機》。”
同樣的,後麵跟著一段鋼琴曲子,這段曲子則讓人感覺有點溫馨,也很短,不到三十秒。
……
陳誌穀跟王軍正一直在非常認真地聽著,其他人聽了兩段之後,也就沒有再關心。
這些曲子好像也沒什麼特彆的,就是普通的配樂段落而已。
等到b麵放完之後,陳誌穀看了看周彥,沒有說一個字,又繼續翻到了a麵。
陳誌穀是一個專斷的人,但並不急躁,現在這種情況,他並不會急著下定論。
其實這些曲子寫的都很不錯,陳誌穀能夠聽出來周彥的音樂功底,但是這些曲子又沒什麼特彆的,因為都是短段落,本身就聽不出什麼東西來,也沒能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如果隻是這樣的片段,想要說服陳誌穀啟用一個學生當電影的配樂指導,恐怕還不夠。
a麵前麵的空轉有點長,大概過去了二十秒,才聽到周彥的聲音。
“序號,《風箏》。”
這道聲音結束之後,磁帶又空轉了接近十秒,才聽到音樂聲響起。
剛開始,這段跟b麵的那幾段似乎沒什麼區彆,都是鋼琴獨奏的小段子。
就在陳誌穀以為,這首《風箏》跟b麵的那些小段落一樣的時候,忽然出現了小提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