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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周彥的傳呼機收到了俞飛虹的消息,然後周彥就回了個電話給俞飛虹,跟她說了電視台采訪的事情。
得知周彥要帶她一起去燕京電視台接受采訪,俞飛虹也非常高興,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下午周彥又收到孫秦發來的消息,讓他再去一趟郵電局,說是電話的事情已經給他打過招呼了。
周彥去了,果不其然,這次直接就通過了,不用再排隊,郵電局的工作人員告訴他,明天會有工人師傅到他家去裝電話。
第二天一大早,師傅們就過來,因為附近已經裝了不少家電話,所以裝到周彥家也不用多麻煩,很快就弄好了。
等到電話裝好之後,周彥又去了燕京電影製片廠,今天《霸王彆姬》正式開拍。
周彥到的時候,劇組已經動起來了,陳愷歌安排的第一場戲拍的是戲班的師傅在院子裡麵抽查功課的戲。
這一段其實算是前麵比較難的一段戲了,因為院子裡麵的演員很多,而且這個鏡頭挺長的,從師傅進畫到查完三個人的功課,總共有幾分鐘都沒有切畫麵,這對現場調度要求挺高的。
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來陳愷歌非常自信。
要是周彥來拍,肯定是先易後難,先拍簡單的讓演員跟幕後工作人員們熱熱身,等到相互熟悉之後,再去拍難的戲。
周彥到的時候,見到少年演員們還在走位、排練,他就小聲地問旁邊的楊戰家,“老爺子,這練第幾遍了?”
楊戰家轉頭看了周彥一眼,小聲回道,“已經是第三遍了。”
聽到已經是第三遍了,周彥忍不住咋舌。
其實開機之前排練個幾遍是很正常的事情,彆說是三遍,有的鏡頭開拍之前排練個十三遍也沒什麼。
但關鍵這場戲動作太多,每次排練,孩子們都要不停地做動作,有好幾個孩子不停地在做前手翻,像個輪子一樣在院子裡麵不停地滾動,隻要排練不停,他們就不停。
不過這些孩子看起來,似乎並不覺得有多累,一直在機械地做著動作。似乎對他們來說,這就是日常生活。
見此情此景,周彥也是不禁感慨,這段戲想要表現的,就是戲班子裡麵的苦,而有意思的是,拍攝現場也恰恰展現了這一點。
從這些孩子們的表現來看,就知道他們平時的訓練量有多大。
看他們排練的時候,周彥也掏出紙筆開始做記錄。
他記錄的內容有兩方麵,一方麵是跟配樂有關,比如某段是否該用配樂,適合用什麼類型,又適合什麼配器,都做了標注。第二方麵,就是現場的編排了,這場戲場景不大,但是人多,調度也就多,周彥想要學一學陳愷歌是怎麼調度的,顧長衛他們又是怎麼運鏡的。
一部電影裡麵,像這樣長一點的鏡頭其實不多,所以學習的機會也比較難得,周彥自然不願意錯過。
正在周彥認真做著記錄的時候,忽然感覺後麵有人拉他的衣服,他轉頭一看,竟然是許情。
看到許情,周彥一臉疑惑,難道許情也客串《霸王彆姬》了?
“你也在這個劇組麼?”周彥問出自己的疑問。
許情笑著搖頭,“我不在,我就是沒事過來看看你們。”
聽她來湊熱鬨的,周彥也沒多問,他們學校就在旁邊,過來湊熱鬨也是件正常的事情。
許情又湊到周彥身邊,用自己的胳膊貼著周彥的胳膊,探頭往裡麵看。
周彥看了看自己跟許情胳膊貼在一起的地方,許情要是再側一點,周彥的胳膊就要碰到她的胸了。
因此周彥不免有些疑惑,許情這姑娘是本來就這麼不講究邊界,還是說對他圖謀不軌?
“哎,周彥,你看他們的前手翻,翻的好漂亮。”說著話的時候,許情又拽了拽周彥的袖子。
進一步的肢體接觸,讓周彥感覺許情這姑娘很可能是個情場高手,而他則可能已經成為了對方的“獵物”。
不過周彥也疑惑,之前他們總共就見過兩麵而已,自己怎麼就成為許情的“獵物”了?
跟一個美女有身體接觸,周彥倒是無所謂,他看了眼許情,低聲說道,“馬上要開拍了,咱們還是小聲一點。”
許情連忙低頭,然後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我注意,我注意。”
她嘴上說著注意,胳膊卻跟周彥貼得更緊了。
……
等到這場戲拍攝結束之後,周彥又去看了看陳愷歌的故事板以及拍攝安排,見下午沒什麼重要的戲,就先走了。
見周彥要走,許情也說要回學校,還問周彥能不能帶她一截。
周彥已經確定自己是許情的“獵物”了,所以他很有身為“獵物”的自覺,笑著答應了許情的請求。
路上許情將頭靠在周彥背後,還問他,“周彥,伱騎車帶過彆的女生麼?”
周彥當然帶過其他女生,先不說他的幾個妹妹,之前拍戲的時候,劇組的幾個女生他基本上都騎車帶過。
不過把頭靠在他背上的,許情還是頭一個。
林娟喜歡周彥,幾乎是人儘皆知的事情了,但是周彥之前騎車帶林娟的時候,林娟連碰都不敢碰周彥,隻是雙手抓著後座的鋼條,身體離得很遠。
周彥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許情又跟周彥說,“周彥,你可以給我一份《天堂回信》裡麵曲子的譜子麼?特彆是最後那首,我非常想彈。”
“可以,有機會給你一份。”周彥點頭。
他能聽得出來,許情不僅僅是表示想要譜子,還想跟他表現自己會彈鋼琴,所以他作出驚訝的表情,“你還會彈鋼琴啊?”
果然,一聽周彥問,許情就高興地說道,“是啊,我從小就學了鋼琴,所以我們還是有很多共同語言的。你的那些曲子寫得真好,跟電影場景配合在一起,簡直是絕了,看電影的時候,我就在想,這曲子是怎麼寫出來的……”
燕京電影製片廠到電影學院,中間路很短,兩人也沒聊多少話,就到了許情她們宿舍樓下。
從後座下來,許情笑眯眯地問道,“周彥,你什麼時候能把譜子給我啊?”
周彥想了想,說道,“那要看下次是什麼時候見麵。”
“你明天去片場麼?”許情問。
“有這個可能,要看有沒有彆的事情。”
“那我明天打你的傳呼號,可以麼?”許情又問。
周彥點頭,“當然可以,如果我明天去片場的話,就把譜子帶給你,如果不去的話,我有可能會在學校。”
“那我可以去你們學校找你麼?”
周彥想了想,說,“也可以。”
“那就說好啦,如果你明天不去片場,我就去你們學校找你。”說完,好像是怕周彥改變主意,許情轉身就往宿舍樓上跑。
周彥在後麵看到許情上了二樓,就騎車走了。
許情上到三樓之後,扒著走廊圍牆往下看,卻發現,周彥已經騎車走了,隻留下一個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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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許情看到周彥這麼果斷就走了,心裡微微有些挫敗,因為她感覺自己已經非常主動,而且她的那些行動似乎也都見效了,但是周彥卻沒有把她目送回宿舍。
不過她又很快振作起來,因為她感覺到,她跟周彥的距離更近了,好像再努努力就有希望抓得住。
回家的路上,周彥也在想許情的事情,不得不說,這漂亮姑娘發起攻勢,一般人都抵擋不了。
就算他這個當代柳下惠,也差點被許情給亂了心神。
好在現在天氣冷,大家穿的衣服比較厚,如果是夏天,許情再像今天那樣抱著周彥胳膊,他這具二十出頭,血氣方剛的身體,是很難頂得住誘惑的。
周彥忍不住感慨,不是老夫道心不穩,實在是這具身體拖了後腿。
以後要是乾了點什麼越禮的事情,那也是身不由己哇。
……
第二天,周彥一大早就去了燕京電影製片廠,把譜子給了周大爺,然後就離開了。
周彥剛走沒一會兒,許情就哼著小曲往製片廠裡麵走,周大爺見她來了,笑著說道,“許丫頭,我這有一份給你的琴書。”
許情一臉疑惑,她平時倒是經常收到情書,但都是送到他們學校的,怎麼周大爺這裡也有?
“是影迷送來的信麼?”許情問道。
自從《邊走邊唱》上映之後,她確實也會收到一些影迷們寄給她的信,那些影迷不知道她的地址,自然隻能把信寄到燕京電影製片廠這邊來。
“什麼信啊,不是跟你說了琴書嘛,小周給你的。”
許情眼睛一亮,“周大爺,您說的是周彥麼?”
“嗯,就是他。”周大爺點點頭,“不然還能有誰?”
“那情書在哪兒呢?”
“在這兒。”周大爺從抽屜裡麵將譜子掏出來,遞到許情麵前,“呐。”
一看到周大爺手裡的東西,許情就懵了,敢情周大爺說的是琴書,不是情書啊。
“周大爺,這叫琴譜。”許情忍不住嘀咕道。
周大爺哈哈一笑,“什麼這譜那譜的,在我這裡,這玩意就是琴書。怎麼,許丫頭你還以為這是情書嘛?平時挺機靈一個姑娘,腦子不怎麼好使,周彥要給你送情書,能放我這裡麼?雖然我是個守口如瓶,不會偷看人信件的人……”
許情臉微紅,“周大爺你彆逗我了,我剛才想岔了,周彥人呢?”
周大爺搖頭,“來了放下琴書就走了,也沒說去哪兒。”
“哦哦,那周大爺再見。”許情點點頭,轉身又往自己學校走。
周大爺在後麵喊道,“今天不進去看拍戲啦。”
許情擺擺手,“不啦,沒什麼好看的。”
聽到許情這麼說,周大爺笑嗬嗬地抱住了胳膊,搖頭晃腦地哼唱起來。
“自那日與六郎陣前相見,心不安坐不寧情態纏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