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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可朗他們心中,周彥師兄的才華自然是毋庸置疑。
而且周彥師兄現在是越來越接地氣了。
許可朗他們剛來到央音的時候,就聽過周彥寫過的交響樂《流·風》,曲譜之複雜,構思之嚴謹,曲調之瘋狂,讓他們驚得無以複加。
當時許可朗就想,難道他們學到大二的時候也有這麼厲害麼?
既憧憬,又惶恐。
憧憬是他們希望自己學到二年級的時候也能有這樣的水平,惶恐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大概不可能在二年級達到這個水平。
等他們大二的時候,他們一個班也沒有寫出《流·風》這種水平作品的,而那個時候,周彥師兄已經在三年級上學期寫出一首多樂章交響樂了。
現在的周彥師兄,很少出大作品,但是小品產量卻要比之前高很多。
這就像是一個之前經常寫長篇的人,現在經常寫雜文隨筆了,甚至連短篇都不能算。
大家也都知道原因,周彥師兄現在經常給電影做配樂,不可避免的就要寫很多小品。
給學生們交代完作業之後,周彥又去找了俞鋒他們那些樂團老搭檔。
因為是臨時找的,自然是沒辦法把人找齊,總共湊了十一二個人,周彥帶著他們開了個小會,然後晚上又帶他們去自己家吃飯。
晚上的飯他們不是自己做的,周彥直接讓附近的涮肉店給送了幾個銅鍋來,十來個人圍著幾個銅鍋,吃了頓涮肉。
他也決定了,以後樂團再到四合院來排練,就不讓方秀他們做飯了,直接從外麵訂餐。
反正他現在腰包鼓鼓的,供這麼些人吃飯當然沒問題,不僅沒問題,而且還能每天變著花樣給他們安排夥食。
禮拜一吃川菜,禮拜二吃魯菜,禮拜三吃徽菜……八大菜係,一個禮拜都吃不過來,當然了,這也就隻能想想,他們周邊飯館是不少,但是想要就近湊出來八大菜係還是比較困難的。
周彥感覺自己這個四合院是買對了,至少大家來練琴、吃飯還是挺好的,如果買的是公寓或者平房,自然就沒有這麼方便了。
吃過飯之後,其他人都走了,俞鋒留下來跟周彥單獨聊了一會兒。
他們倆人現在,跟其他人還是有些不同,俞鋒已經在學校教書一年,而周彥也已經確定留校,並且還代過不少課,所以他們倆都是學校老師。
“俞師兄……哦,不,現在應該叫你俞教授了吧?”周彥笑著說道。
俞鋒擺擺手,“還沒有完全確定下來,而且我們之間,稱呼職稱見外了吧,還是叫我俞師兄吧。”
雖然俞鋒去年才剛剛畢業,但是今年就已經被破格提升為副教授,最近正在走流程,應該要不了太長時間就能確定下來。
所以說,相對周彥跟賈國屏,還是俞鋒的風雲度才更高。
剛剛畢業一年就破格提升為副教授,這玩意光是聽著就嚇人。
賈國屏已經沒機會超過俞鋒了,因為賈國屏比俞鋒還大一歲。
而且相對於俞鋒,賈國屏的學曆低了點,他是本科畢業,俞鋒是研究生畢業。
周彥或許還有點希望,畢竟周彥今年才二十二歲,距離俞鋒還有六年時間。而且如果周彥沒有其他特彆原因或者去進修,就隻是在學校老老實實教書,彆說是六年了,就算是十六年,恐怕也混不到一個副教授。
“俞師兄,我覺得咱們這批師弟師妹們,都非常不錯,不如就組一個交響樂團,以後你帶著他們在校內外做做演出。”周彥笑了笑,也沒有繞彎子,直接就進入了主題,“我還有一首曲子,等到畢業作品音樂會結束之後,咱們就可以練起來了。”
俞鋒先是挑挑眉毛,隨後搖了搖頭,“恐怕我是不行了,我時日不多了。”
周彥錯愕道,“師兄,你這話怎麼說?怎麼聽著怪嚇人的。”
俞鋒知道周彥誤會了,哈哈一笑,“伱彆瞎想啊,我是說,我在學校的時間不多了。”
“哦,這樣啊。”周彥鬆了口氣,俞鋒的表述也太嚇人了,隨後他又問道,“師兄你要去哪兒?”
“七月初,我要去意大利指揮拿波裡樂團參加歐洲現代音樂節,之後呢,我要指揮葡萄牙交響樂團在歐洲進行巡演,大概有兩個時間,今年也就沒時間在學校了。”
俞鋒笑了笑,又繼續說,“明年也沒時間,明年我要到加拿大跟德國這兩個國家進行學術訪問,後麵幾年,我恐怕就是在外麵到處跑了。不是在做訪問,就是在指揮樂團表演。”
聽完俞鋒的話,周彥笑著說道,“恭喜啊,俞師兄。”
照著俞鋒這一路發展,很快就會在國際上打響名氣,成為國際知名的指揮家。
像俞鋒這個年紀,正是精力充沛的時候,確實是要去歐洲多指揮指揮樂團,刷一刷副本。
隻是可惜啊,俞鋒一走,他們這個樂團就少了個指揮。
指揮人才本來就稀缺,像俞鋒這種高端人才就更為稀有了。
其實俞鋒能來他們這種小破樂團擔任指揮,純粹是看在同學麵子上,聽聽他剛才說的就知道了,下半年他即將去指揮拿波裡樂團跟葡萄牙的樂團,即便不是頂級樂團,那也是處在歐洲一流水平。
俞鋒這時笑道,“師弟,你放心,等我在歐洲轉個兩三年之後,還回來給你們當指揮。這段時間我非常開心,特彆是對你那些譜子的研究,越是研究,我越是能感覺到什麼叫看山還是山,看雲還是雲。”
“師兄你說的太誇張了。”周彥笑了笑,又十分真摯地說道,“我們會一直在原地等你的。”
雖然嘴上這麼說,不過周彥清楚,俞鋒在歐洲刷完副本回來,那身份可就完全不同了,要說偶爾讓他來客串一下還行,但是讓他常駐樂團擔任指揮,肯定是不可能的。
周彥想要組建一個校內樂團,首先是為了自己,以後他的曲子隨時都可以找樂團演奏,甚至是錄製,另外,有了一個樂團,以後作曲係其他學生也更加方便一點。
學校原本有樂團,不過不太符合周彥的心意,而且也不是周彥想用就能用的。
現在得知俞鋒要出國,周彥隻能再找其他指揮了。
其實也不用找固定的指揮,後麵誰有時間就可以讓誰來,指揮係雖然人少,但是幾個年級加起來,還是有些人的。
兩人正聊著天,周彥房間的電話響了。
“俞師兄,我先接個電話。”
“你接吧,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俞鋒笑了笑,又對周彥擺擺手,“彆送了。”
周彥也就沒客氣,讓俞鋒自己走了。
等俞鋒走出去之後,周彥接起電話。
電話是張有安打來的。
“周彥,你這周五下午有時間麼?”
“什麼事情?”周彥問。
“我跟李一丁那邊聯係了,你周五下午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們一起去見見她。”張有安說道。
周彥算了算日子,今天是周二,距離周五,中間隻有兩天的時間。
他給《三國》寫的曲子,都還沒有錄出來,時間上肯定是有點趕了。
不過想了想,他還是說道,“沒問題,周五下午幾點?”
“具體幾點,等我周四確認過再跟你說。”
“好。”
掛了張有安的電話之後,周彥將之前寫的那些譜子拿出來整理了一番。
既然時間比較緊,周彥就決定少錄一點出來。
這半個月時間裡麵,雖然後麵幾天比較休閒,但是前麵幾天他已經寫出了不少首曲子。
當時看完劇本之後,周彥想到的第一首曲子就是川井憲次為電影《七劍》寫的曲子《七劍戰歌》。
這首曲子節奏很強,氣勢恢弘,非常適合配在戰爭場麵裡麵。
另外周彥又自己寫了一些曲子,有些是自己有感而創作的,還有些是根據霓虹遊戲《三國誌》裡麵的部分音樂改編的。
這次周彥準備錄三首曲子出來,除了《七劍戰歌》之外,另外兩首,一首是根據《三國誌10》裡麵的《萌芽》改編,另一首是周彥自己寫的《縱馬》。
《縱馬》放在戰前,《七劍戰歌》放在戰中,《萌芽》放在戰後,正好是一場完整的戰爭。
《縱馬》跟《萌芽》的篇幅比較短,而且周彥隻準備錄製三十秒以內的版本,所以錄製起來比較簡單。
關鍵就是《七劍戰歌》,不僅僅篇幅長,而且為了體現這首曲子的激烈,雖然隻是樣曲,周彥也會加入更多配器。
配器多,需要的樂手就更多,錄製起來自然會更加麻煩。
所以剩下兩天時間,周彥又召集於然他們,一邊緊急排練著《七劍戰歌》,然後又順手把《縱馬》跟《萌芽》錄製了出來。
錄製《萌芽》的時候,周彥加了一些合成音效,再配上笛子跟提琴,一首曲子錄完用了不到一個小時。
而錄製《縱馬》的時候,要麻煩一些。
雖然曲子簡單,但是周彥還是想要把曲子錄的更加豐富一點。
在笛子、提琴、鼓之外,周彥還加入了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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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把馬蹄聲采樣到合成器裡麵,然後用合成器編排馬蹄聲的節奏,儘量讓《縱馬》的節奏跟《七劍戰歌》能夠接到一起去。
就是當《縱馬》的馬蹄聲越來越強,最終消失的時候,再接上殺氣十足的《七劍戰歌》。
……
周五下午,周彥跟張有安約好的是三點鐘在製作中心大樓下麵碰麵,他提前十分鐘到了樓下,張有安這個助理竟然還沒到,他就在樓下等著。
等了大概五六分鐘的樣子,忽然聽到有人喊他。
“周導?”
周彥轉頭一看,喊他的是個年輕男子,正是燕京電視台的徐通路,之前《想飛的鋼琴少年》在燕京製片廠裡麵舉辦開機儀式的時候,就是徐通路去采訪的。
原本徐通路隻看到周彥的側麵,還有些不敢確認,等周彥轉過來,看到正臉之後,徐通路麵露驚喜道,“真是你啊,周導。”
周彥笑了笑,也有些意外,“徐記者你怎麼在這裡?”
徐通路沒想到周彥還記得自己姓徐,心裡還挺開心的,“我過來辦點事情啊,周導你過來有什麼事情?”
“我來找李一丁老師。”周彥說道。
聽到周彥找李一丁,徐通路當即就明白了,“周導你是為《三國演義》的配樂來的吧?”
隨後徐通路的職業技能就自動發起了,連著問道。
“周導你是不是接了《三國》的配樂工作?”
“我上次確實聽王導說過,他們劇組正在找配樂,現在是不是確定是你了?”
“《三國》的配樂肯定不是一個人做,是不是你跟李姐兩個人做,還是還有其他人一起?”
周彥笑了笑,徐通路看來對製作中心這邊的情況還比較了解。
首先,李一丁的名氣可不算大,但是徐通路一聽就知道,另外,聽徐通路的口氣,他跟李一丁還有王符林還挺熟的,所以他應該經常往這邊跑。
不過這也正常,徐通路在燕京電視台應該就是負責影視劇這一塊的新聞,自然跟電視製作中心打交道比較多。
對於徐通路的那些問題,周彥隻是笑笑,“暫時還沒定。”
徐通路點點頭,也沒再問,而是十分熱情地說道,“周導你不知道李姐的辦公室在哪兒吧,我帶你去。”
“我正在等人。”
周彥話音剛落,就看到張有安從一輛車下來。
“我等的人來了。”
見周彥等的人來了,徐通路笑道,“那周導,我先進去,要是這邊事情結束你還在,我去找你。”
“好。”周彥笑著點頭。
……
李一丁並沒有獨立的辦公室,就跟其他人都坐在一間大辦公室裡麵。
不過辦公室雖大,裡麵人卻不多,周彥他們到的時候,整個大辦公室裡麵隻有五六個人,辦公環境非常安靜。
張有安帶著周彥徑直走向靠裡的一個辦公區。
“李老師,我們來了。”張有安小聲說道。
因為辦公室實在安靜,讓人不自覺地就會放低自己的音量。
李一丁原本正在埋頭寫東西,聽到聲音後抬頭,見是張有安,先是笑了笑,隨後又看向周彥,“這位就是周彥吧?”
“李老師,你好。”周彥笑著打招呼。
“你好,你好。”
李一丁將桌上的文件收到抽屜裡,然後起身說道,“辦公室這邊說話不方便,我帶你們去會議室吧。”
“好的。”周彥跟張有安點點頭。
李一丁四十來歲,戴著一副眼鏡,打扮的非常樸素,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知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