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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們倆點頭,周彥笑了笑,“既然是於然跟方秀推薦過來的,你們的專業水平我肯定是放心的,我跟你們說一說咱們樂團的待遇。隻要進團了,不管有沒有演出,每個月都有三十塊錢的基礎補貼,如果有排練跟演出,還會另外給補貼。”
汪鋒跟李碧茹都有些意外,因為方秀找他們的時候,並沒有說還有補貼這事,他們之所以願意過來,完全是衝著周彥。
畢竟能跟著周彥這樣的大神,能學到不少東西。
每月三十的基礎補貼當然不多,能學習提琴的家庭條件肯定不會差,自然也不會太在意這三十塊錢。
不過這錢是他們進樂團拿的補貼,拿著這錢心裡挺舒服的,而且他們原本沒想過有補貼,這也算是意外之喜。
周彥也知道這個補貼不多,雖然更高的補貼他也掏得起,但是樂團是草創之際,還不穩定,一下子把補貼提的太高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什麼事情,都講究個細水長流。
再說了,這也隻是基礎補貼,後續樂團演出可以給多點。
聊了幾句,周彥笑道,“咱們這個樂團現在還差不少人,你們回去再幫忙找找,這個月底咱們就開始排練。”
這時汪鋒開口問道,“周彥師兄,我們加入伱的樂團,還能進其他樂團麼?”
周彥笑道,“當然了,我們這個又不是什麼官方樂團,有其他樂團你隻管去,不過我話說到前麵,如果因為其他樂團導致大量缺席這邊的排練,並且影響到咱們樂團的演出,那肯定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汪鋒笑了笑,“明白,如果有那天我會自動退出的。”
“那就行。”
周彥看了看時間,笑道,“你們現在有沒有空,要是有空的話,去我那裡坐坐,後麵可能要經常過去。”
汪鋒立馬說道,“我沒問題。”
李碧茹跟著說,“我也沒問題。”
見他們都沒問題,周彥大手一揮,就帶著他們一起去了四合院。
汪鋒跟李碧茹是第一次來四合院,看到琴房的配置,還感覺挺新奇,能夠在家配置這樣一間琴房可是非常難得,他們這些學音樂的,誰不想家裡能有間正兒八經的琴房呢?
汪鋒跟李碧茹像是好奇寶寶一樣東摸摸西碰碰,恨不得把琴房裡麵每件樂器都試一遍。
他們覺得這間琴房已經很大了,但是周彥卻嫌棄琴房太小,他最近在考慮能否找個地方建一個工作室,麵積大一點,功能多一點。
隨著他的需求越來越高,四合院這個琴房肯定滿足不了使用。
就說合練,即便這裡能夠擠得下,也非常不方便,而且不僅僅是地方小,因為沒有專業的聲樂結構,聲音出來的效果也差。
周彥陪他們在琴房坐了一會兒,家裡忽然來了電話,他便走會客室接電話。
電話是梁宇打來的。
“周彥,格林斯潘下周二要來燕京,你周三有沒有時間,跟他見個麵?”
周彥想了想,下周三應該沒什麼事情,便點頭道,“好啊,沒問題,到時候我們在哪兒見麵?”
梁宇說道,“來奧申委辦公室這邊吧,慧橋飯店,你知道惠僑飯店在哪兒麼?”
“知道,日報那邊吧。”
“對嘍,你到時候上午九點之前過來,我在617房間等你。”
“好。”
掛了電話之後,周彥又往琴房走,剛走到半截,就聽到裡麵傳來一陣小提琴的聲音,竟然是《穿越時空的思念》。
周彥挑了挑眉毛走進去,隻見李碧茹拿著小提琴正在對著架子上的琴譜演奏。
他沒有出言打斷,而是靜靜地在旁邊聽著,不得不說,李碧茹第一次拿到譜子就能把曲子表現的這麼好,這視奏水平已經接近於然了。
怪不得於然跟方秀會帶她過來,水平確實不錯。
李碧茹並沒有把全曲給拉完,隻拉了譜子的第一頁之後,就放下琴,隨後她又對著周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啊,周彥師兄,我看到譜子,忍不住就拉了一段。”
周彥笑著擺手,“無妨。”
這個譜子是他前兩天寫出來的,就放在譜架上麵沒有動,李碧茹肯定也不是故意翻的,而且這曲子又不是什麼機密,拉了就拉了。
汪鋒好奇問道,“周彥師兄,這是你的新曲子麼?我們後麵要排練麼?”
“是我前段時間寫的,不過這首暫時不排練。”
“哦。”聽到不練這首,李碧茹還挺失望的,她又問,“能問一下,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麼?”
“叫《穿越時空的思念》。”周彥回道。
聽到這個名字,幾人都沒有說話,因為這名字太容易讓人往“故人”身上聯想了,他們真怕曲子背後有什麼悲傷的典故,會說錯話。
周彥倒不知道他們的誤會,笑嗬嗬地說道,“你們要想練,可以先練一練其他曲子,一會兒我把《覺醒》的譜子拿給你們,還有《夜鶯》、《故宮的記憶》這些,這兩首汪鋒跟李碧茹你們之前沒有練過。”
“但是我們都聽過。”李碧茹笑道,“周彥師兄你畢業的時候,我跟汪鋒還去現場了。”
“哦,是嘛。”
當天現場去了那麼多人,周彥也不可能對每個人都有印象。
汪鋒點點頭,“嗯,我們那天去了,聽了整場,《故宮的記憶》譜子我們也看過。”
自從周彥在學期作品交流會上演奏過《故宮的記憶》之後,這首曲子的譜子就在學院流傳開了,他們平時去琴房的時候,經常聽到有人會彈。
不僅僅是《故宮的記憶》,《夜鶯》的譜子很多學生也有,這玩意又不是什麼保密的東西,周彥之前發出去好多份,不說彆的,光是參加演出的就有幾十人了,這些人人手至少一份譜子,而且周彥也沒禁止他們外傳過。
周彥在學校之所以這麼出名,當然不隻是其他人幫忙吹的,也是因為有這些曲子在學校流傳,是這一首一首曲子造就了他的名氣。
他們在琴房又聊了一會兒,周彥笑道,“你們晚上彆走了,留這兒吃飯吧。”
汪鋒他們還沒說話,方秀就笑著說道,“今天就開始管飯啦。”
“嗯,隻要你們來,隨時管飯。”
周彥笑嗬嗬地說了一句,隨後去給飯店打了個電話,讓他們一會兒把飯菜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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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上午,周彥一大早去了慧橋飯店617房間。
房間門口掛了一個牌子,上麵寫著“宣傳部”,證明他沒有走錯。
六樓基本上都是梁宇他們的辦公室,剛才周彥還特意看了一圈,整個辦公區域分為辦公室、研究室、財務部、工程部——大概六七個部門。
617的門是掩著的,周彥敲了敲門,裡麵傳來一聲“進來吧”,周彥便推門進去了。
房間的門看著很小,不過房間裡麵倒挺寬敞,大概五六十平米,床被弄走了,放了幾張桌子,以及一組沙發,此刻整個宣傳部就隻有梁宇一個人。
見到是周彥,梁宇笑著起身,“周彥你來啦,快坐。”
隨後梁宇一邊給周彥沏茶,一邊對周彥說道,“格林斯潘導演估計要到九點半才會過來,你稍微坐一會兒。”
周彥笑道,“他昨天就來了,你們已經接觸過了麼?”
“接觸過了。”梁宇點點頭,將一杯茶遞到周彥手上,“他還是非常好說話的,也表示一切以我們這邊為主。”
周彥接過茶杯,笑了笑,看來這個格林斯潘更注重宣傳片導演這個名頭,說白了,燕京奧申委跟格林斯潘這次的合作,都不過是看重彼此的名頭罷了。
這對奧申委來說,有好有壞。
好的是,格林斯潘不會亂搞,主動權還掌握在奧申委這邊。
壞的是,格林斯潘這樣“從諫如流”,拍出來的作品就未必能讓人滿意。
“他有聊他的拍攝想法麼?”周彥又問道。
“暫時還沒有,說是要在燕京先逛逛,找找靈感。”
梁宇笑了笑,又掏出一包煙,給周彥讓了一根,周彥笑著搖頭,“我不抽煙。”
“其實我平時也抽的少。”梁宇給自己點上一根,隨後繼續說道,“今天上午見過麵之後,我準備帶他在燕京逛逛,你要不要一起,也當是采風了。”
“沒問題。”周彥笑著答應。
“也不用去太遠,他對你的《故宮的記憶》很感興趣,今天就去故宮周邊逛一逛,其他地方恐怕也去不了了,明後天我讓奧申委的其他同事帶他。”
梁宇是他們部門的二把手,還是體委國際司的,每天一大堆事情等著他忙,所以也不可能天天陪著格林斯潘在燕京瞎逛。
他也沒提出讓周彥陪格林斯潘,畢竟周彥又不是他們部門的,今天能跟作陪,就已經算是給麵子了。
梁宇吐了口煙,又繼續說道,“昨天格林斯潘跟何主任見麵的時候,問過一個問題,他問人們最想知道中國的是什麼,何主任告訴他,要突出中國人民,硬件都是相似的,真正的區彆於他國的,就是中國人民的淳樸、善良、熱情,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對和平世界友誼的熱烈追求。”
周彥點點頭,何主任這話等於是給這次拍攝的宣傳片定了調子。
何主任所說的話,周彥是認同的,這樣的宣傳方向不僅僅能區彆於他國,也可以說是不得已而為之。
相較於十年後申奧,現在燕京的體育設施、硬件水平跟其他國家還是有些差距的,如果把宣傳的重點放在硬件上,那等於是以己之短攻人之長,非常不理智。
周彥笑著說道,“每一個人都應享有從事體育運動的可能性,而不受任何形式的歧視,並體現相互理解、友誼、團結和公平競爭的奧林匹克精神,我想真正的奧林匹克精神就應該能夠包容更多元的文化。”
“中國作為一個大國,擁有接近全世界四分之一的人口,中國文化是世界文明不可忽視的重要組成部分,讓彆國看到我們的人民、認識我們的文化,這不僅僅是我們申奧宣傳的重點,也是我們申辦奧運會的初衷和最終目的。我們也要讓會員們認識到,選擇燕京舉辦奧運會,能夠充分有力地幫助他們宣揚和落實奧林匹克精神。”
梁宇砸吧了兩口煙,笑眯眯地說道,“周彥你這不來我們單位工作,真是浪費了,你說的沒錯,這也是何主任跟格林斯潘導演對話的核心。”
“我也是嘗試去理解何主任的話。”
梁宇揚了揚眉毛,忽然又問道,“你拍的那部電影《想飛的鋼琴少年》,在香江跟台島的票房表現是不是都很不錯?”
周彥笑著回道,“還算可以,兩個票倉加起來兩千多萬吧。”
“後續是不是還會在其他國家跟地區上映?”梁宇又問。
周彥點頭,“嗯,湯臣那邊正在談,後續應該還會在高麗、霓虹以及東南亞等國家上映。”
梁宇沉吟片刻,隨後也沒有再說電影的事情,轉而笑道:“你現在留校任教,應該已經上課了吧,感覺怎麼樣,新身份還適應麼?”
周彥笑著點頭,“還挺適應,因為之前我還沒畢業的時候,就經常幫老師代課的,還是有些經驗的。我現在課比較少,一個禮拜就兩個課時,應付起來也是比較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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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當老師好啊,教書育人,也沒什麼煩心事。”梁宇感慨道。
聽梁宇這麼說,周彥也忍不住幫老師說兩句,“當老師煩心事情也多啊,學生們的水平參差不齊,雖然明知道沒有辦法照顧到所有人,但還是想要儘可能的讓每個學生都跟上。”
“也是,各有各的煩心,所以我還挺佩服你,拍電影、配樂,又做老師,這平衡起來可不容易。”
“有時候也難免碰到要取舍的時候。”
“有舍才有得嘛。”
“是的。”
兩人聊了二十多分鐘,周彥已經喝到第二杯茶的時候,宣傳部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梁宇接起電話說了兩句,隨後笑著跟周彥說:“格林斯潘來了,在何主席辦公室,咱們現在過去。”
周彥點點頭,起身跟梁宇一起去了何主任辦公室。
何主任是一個獨立的辦公室,周彥他們到的時候,何主任跟格林斯潘正在聊天。
見到周彥,何主任笑嗬嗬地說道,“你就是周彥同誌吧,對你我可是久聞大名,今天才終於得見你真顏。”
“何主任言重了。”
何主任笑了笑,又用英語跟格林斯潘介紹,“格林斯潘導演,這位就是配樂指導周彥。”
格林斯潘露出驚訝的表情,他跟周彥握了握手,“你實在是太年輕了。”
周彥本來就年輕,加上東亞人又比歐美人顯得嫩,在格林斯潘眼中周彥都不到二十歲,他很難把這樣一個年輕人跟《故宮的記憶》作曲者聯想到一起去。
何主任他們並沒有專門給格林斯潘請翻譯,因為奧申委的所有同誌都是會英語的,周彥也就用英語跟格林斯潘說道,“格林斯潘導演,正因為年輕,所以有很多地方需要跟你學習。”
格林斯潘跟中國人接觸挺多的,自然也熟悉中國人的謙虛,他笑著說道,“你太謙虛了,雖然你很年輕,但你有著超越了年紀的才華,而且年輕也是你的優勢,正因為年輕,才更有活力,更有天馬行空的想法。”
格林斯潘的風格給人的感覺不像是個導演,倒更像是個商人。
周彥倒也不是特彆意外,其實之前張有安找了一些格林斯潘的片子給周彥看,格林斯潘的作品走的就是商業化路線,張有安告訴周彥,格林斯潘主要就是拍攝體育相關的紀錄片,大多也是跟一些電視台合作。
而且格林斯潘在奧運會這個業務範圍內,也確實挺出名的,他參與製作過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1988卡爾加裡冬季奧運會的官方記錄電影,在奧委會中不僅僅人脈廣,而且說話也很有分量。
何主任笑著說道,“對於兩位的合作,我非常期待,格林斯潘導演在影片拍攝方麵的經驗之豐厚,是毋庸置疑的,不過對中國文化的了解,可能還是周彥同誌這位土生土長的中國人更勝一籌,我相信後續的合作中,你們肯定能夠碰撞出火花來。”
其實何主任說的也是場麵話,畢竟在宣傳片的製作上,配樂指導參與的並不算多,主打的就是配合,如果不是找了一個外國人來拍宣傳片,何主任甚至都沒有必要特意拉著周彥跟格林斯潘到他辦公室來。
幾人又簡單地聊了幾句,梁宇就帶著周彥跟格林斯潘離開了何主任的辦公室。
隨後梁宇回自己辦公室簡單收拾一下,就帶著周彥跟格林斯潘出門了。
三人直接去了故宮,在附近轉悠起來。
格林斯潘帶了個相機,一路狂拍,不僅跟周彥他們討論,還不停地做著筆記,不得不說,他的工作態度是十分認真的。
上午逛完故宮,下午他們又在附近的幾個公園逛了逛,抓拍了一些本地人民活動的場景。
五點多鐘,梁宇帶他們去王府井吃了烤鴨。
吃完烤鴨,兩人又將格林斯潘送回了酒店。
送完格林斯潘之後,在酒店樓下,梁宇問周彥,“經過這一天的接觸,你對格林斯潘有什麼看法?”
“是個很敬業的導演。”周彥說道。
梁宇笑了笑,“除了敬業呢,你認為他能把我們的宣傳片拍好麼?”
這個問題周彥並不好發表意見,畢竟他跟梁宇接觸其實也不算特彆多,並不了解梁宇到底是個什麼人,如果貿然發表意見,很容易禍從口出。
斟酌著語句,周彥說道,“格林斯潘先生畢竟是外國人,對我們中國的情況有些不了解,這都是正常的,我想,給他一段時間熟悉,應該會好很多。反正申奧流程剛開始走,拍攝還有不少時間。”
梁宇知道周彥說話有保留,他也理解,所以就沒有繼續往下問。
“好了,今天也辛苦你了,拖著你陪我們一整天,回去早點休息吧。”
“梁科長見外了,導演來了,我陪同逛逛,也是應當的。”
梁宇笑了笑,“有事回聊,走了。”
道過彆之後,周彥就坐車往家回。
路上傳呼機響了起來,他掏出來一看,上麵隻有一個字:賢。
周彥笑了笑,應該是王祖賢給他打電話,家裡沒人接,所以就打了傳呼機,讓他回電。
回燕京這段時間,他跟王祖賢基本上隔一兩天就要通一次電話,大部分時候都是王祖賢打過來,倒不是說周彥高冷,而是因為王祖賢找他比較簡單。
《青蛇》拍完之後,王祖賢先回了趟台島,前段時間又去了老家舒城,跑來跑去的,周彥打電話過去還真不好聯係到人。
不過今天這通電話來得倒挺早,一般情況,王祖賢都是九點鐘之後才會來電話,因為通常九點鐘之後她才會忙完。
看來今天工作結束挺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