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吉爾伯特將cd機遞給妻子,“我們晚上一起去看電影吧。”
瑪利亞一邊擺弄cd機,一邊奇怪道,“怎麼突然要去看電影?”
“我聽音像店的老板說,周彥拍的電影《想飛的鋼琴少年》這段時間在我們這邊上映。”
“周彥不是音樂家麼?還拍電影?”
“嗯。”
“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他可能音樂很厲害,電影拍的就很一般。”
吉爾伯特聳了聳肩膀,“至少能聽一聽音樂。”
……
傍晚,吉爾伯特夫婦來到了電影院,他們買到了七點半的那一場。
這部電影的場次並不多,很多人看到是中國導演拍的,就沒興趣了,他們倒不是對中國有意見,隻不過除了特定的幾個國家,其他國家的電影,觀眾們都沒什麼興趣。
不過大廳裡麵倒是有一些東亞麵孔,可能是為了這部電影來的。
吉爾伯特是個自來熟,把票交給瑪利亞之後,就湊到一個東亞麵孔的年輕小夥子跟前。
“你好。”吉爾伯特用中文打招呼。
年輕人愣了一下。
見年輕人發愣,吉爾伯特以為他不是中國人,又用霓虹語打招呼,“口裡七哇。”
年輕人這才用荷蘭語說,“你好,我是中國人。”
“你好,你好。”吉爾伯特有用普通話說了兩聲你好,但是他的普通話水平也就到這了,所以後麵還是用荷蘭語說,“你是來看《想飛的鋼琴少年》的麼?”
“是啊。”男生點點頭,“你也是?”
“是啊,我特彆喜歡周彥,知道他的電影上映,就過來看了。”
“你特彆喜歡周彥?”男生十分意外。
周彥的電影才上映,音樂專輯也出來沒兩天,這老外怎麼就特彆喜歡了?
“我之前去過中國,在中國的時候,我聽到了他的專輯《神秘·國度》。”
聽到吉爾伯特去過中國,聽過《神秘·國度》,男生既感到高興,又非常羨慕,“我都還沒有聽過《神秘·國度》。”
他是今年春天來的阿姆斯特丹,那時候《神秘·國度》還沒有發行。
這張專輯的消息,還是前段時間朋友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告訴他的,隻可惜在這邊買不到專輯,郵寄的話代價太大了。
看著男生羨慕的表情,吉爾伯特笑道,“我可以給你聽啊,我還把專輯帶來了呢。”
從家裡出發的時候,吉爾伯特本來隻帶來《鋼琴少年》,但是想了想又覺得那張《神秘·國度》是從中國帶過來的,很有紀念意義,今天他們又是來看周彥的電影,所以也帶了過來。
看到吉爾伯特從包裡麵拿出專輯,男生感覺自己就想做夢一樣,他心心念念的神專《神秘·國度》竟然從一個荷蘭人的包裡麵拿出來了?
“竟然還是簽名款!”
看到專輯上麵的簽名,男生更加驚訝了。
吉爾伯特笑道,“不是的,這是我一個中國朋友簽的自己名字。”
“不對啊。”
男生拿過專輯,仔細打量,“雖然這字寫的比較潦草,但就是周彥沒錯啊,不過我沒見過周彥的簽名,隻能確定這是周彥兩個字,但不知道是不是周彥本人簽的。”
吉爾伯特皺起眉毛,“可是,周說這就是他自己名字。”
“你那個中古朋友也姓周?”
“嗯,他也姓周,還是個音樂老師。”
男生咽了口口水,“你這朋友不會就是周彥吧……他是不是高高瘦瘦,皮膚挺白的,長得很好看。”
“高也不是很高。”
“在荷蘭這邊肯定不算高,是不是比我高?”
“應該是比你高一些。”
“在燕京碰到的?”
“在長城上碰到的。”
男生越問越激動,隨即又抓耳撓腮起來,不知道該怎麼確定這件事情,思索了好一會兒,他忽然拍了拍大腿,“對了,《想飛的鋼琴少年》最後有周彥的畫麵,你看到就知道了。”
看到男生這麼激動,吉爾伯特還是有些懵。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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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長城上碰到的那個人就是周彥本人?
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有這種可能,當時周跟王一直都戴著墨鏡跟帽子,隻在人少的地方拍照。
他也跟著有點激動,如果真的就是周彥,那這段經曆也太奇妙了。
“我可以聽一聽這張專輯麼?”男生指著《神秘·國度》說道。
“當然。”吉爾伯特直接把cd機跟專輯都給了男生,“我去跟我妻子說幾句話。”
回到妻子身邊,吉爾伯特忍著激動說道,“瑪利亞,你還記得我們在長城碰到的周麼?”
“記得啊,那張音樂專輯不就是他送給你的麼?”
“你今天有可能會見到他。”
“什麼意思?”
勾起了瑪利亞的好奇,吉爾伯特卻笑而不語,賣起了關子。
瑪利亞翻了個白眼,“你每次都是這樣。”
“哈哈,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距離電影開場還有一個小時,原本吉爾伯特並不覺得這一個小時會有多難熬,他可是帶了兩張音樂專輯的,這一個小時都不夠他把兩張專輯聽一遍的。
但現在知道他認識的周有可能是周彥,他就有一種度秒如年的感覺,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影廳裡麵。
那邊那個男生卻恰恰相反,他終於聽到了《神秘·國度》這張專輯,之前他隻在電話裡麵聽了一小段《萬裡的長城》。
如果把專輯比作一個蒙著麵紗的女子,那他之前連女子麵紗的一角都沒有掀開。
怪不得這張專輯在霓虹會大賣,這類音樂風格確實很容易征服霓虹的聽眾,很多時候,霓虹人比中國人自己還要崇拜中國傳統文化。
等到男生把《神秘·國度》聽完一遍,《想飛的鋼琴少年》也開始檢票了。
吉爾伯特笑著走過來,“要檢票了。”
男生將專輯跟cd機都還給吉爾伯特,“非常感謝你,讓我在異國他鄉聽到了周彥的新專輯。”
“我也要感謝你,是你讓我知道,我遇到的可能是周彥,你也讓這張專輯更加有意義。”
男生看了眼檢票口,“希望你碰到的真是周彥。”
“我也希望。”
……
進影廳的時候,瑪利亞一直還在想著丈夫之前跟她說的事情,但是看著電影,很快就沉浸了進去。
她雖然去過中國,但是還是第一次在電影院裡麵看中國電影。
雖然是七點多鐘的場次,但是上座率並不是很高,而且來看電影的很多也是中國人。
大部分荷蘭人,平時很少關注亞洲電影,所以看到東亞麵孔,還是有些不習慣,瑪利亞他們可能是在中國待過一段時間,中國麵孔看多了,所以看著電影還挺習慣的,也能看得進去。
瑪利亞之前還想說,音樂家來拍電影,未必會好看,但這部電影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期,故事非常感人,節奏也非常好,特彆是鏡頭的運用,一點都不像是外行人能拍出來的。
而且有音樂的加成,讓電影變得更加豐滿,周彥作為一個音樂家來拍電影,不但沒有暴露任何短處,還發揮了自己的長處。
正如吉爾伯特所說,即便這部電影不好看,聽一聽裡麵的音樂也是很不錯的。
一直等到電影結束,有人都開始離場的時候,吉爾伯特還是沒有看到周彥,他一臉的疑惑,又轉頭看了看後麵,想要找到剛才那個男生。
就在這時,一陣笛聲響起。
吉爾伯特轉頭看向銀幕,隻見一個男人背對著觀眾站在草原上吹笛子,曲子婉轉悠揚,十分動聽。
忽然天空中出現一個滑翔傘,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眼看著滑翔傘就要砸到男人的時候,這男人連忙把笛子一扔撒腿跑了,這個時候,吉爾伯特看到了男人的正臉。
他瞪大了眼睛,真是周彥!
瑪利亞的眼睛瞪的比吉爾伯特還要大,她終於明白為什麼丈夫說她會看到周,原來周在這裡。
影廳裡麵傳來一陣笑聲,吉爾伯特也笑了起來,其他觀眾是因為這一幕跟電影開頭呼應,而且比較有趣才發笑,但吉爾伯特的笑卻是因為那天在長城上的奇遇。
等到彩蛋結束,瑪利亞問吉爾伯特,“難道周就是周彥?”
吉爾伯特點點頭,“沒錯。”
瑪利亞深吸了口氣,“太奇妙了。”
“是啊,太奇妙了。”
等到吉爾伯特走出影廳,那個男生在外麵等著,一見到他,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先生,你認識的那個是周彥麼?”
吉爾伯特笑著點頭,“是的,就是他。”
看到吉爾伯特點頭,男生感到奇妙的同時,也是羨慕無比,這個荷蘭人運氣也太好了,去中國旅遊一趟,就能碰到周彥,而且還能拿到周彥的簽名專輯。
還有件事情他不知道,那就是吉爾伯特不僅僅有簽名專輯,還有周彥的聯係方式。
他要是知道這事,肯定會嫉妒得麵目全非。
……
周彥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被遠在荷蘭的吉爾伯特“識破”,他這會兒正站在趙飛旁邊,看著正在對戲的梁嘉輝跟王祖賢。
今天是王祖賢的最後一場戲,她跟丈夫“一起”來餐廳吃飯。
所謂的“一起”不過是男主以為的,事實上,女主是自己一個人來吃飯的,她根本看不見丈夫,從頭到尾,她也沒有跟丈夫說過一句話。
而這種忽視,在男主看來,隻不過是因為妻子跟他生氣。
“他很有可能受到了虐待……小天手臂上有劃痕,我覺得是指甲劃的,也許是防衛的時候劃的,我也不確定……”
男主自顧自說著,以為妻子都能聽見,隻不過是抱怨他不該再去接觸這類患者,所以故意不理睬他。
最後妻子結完賬,對著桌子說了一句,“周年快樂,然後起身走了。”
看著女主走了,男主摸著額頭歎了口氣。
這時周彥喊道,“卡。”
這聲卡一出來,現場就響起了掌聲,這是王祖賢的最後一場戲,這聲卡就代表著王祖賢殺青了。
周彥也鼓起掌來,“恭喜殺青。”
不用周彥吩咐,工作人員已經推著一個小推車過來了,上麵放了很多酒,紅酒、白酒、香檳。
周彥代表劇組將一束花送到王祖賢手裡,接過花的時候,王祖賢笑的眼睛彎成了兩輪月牙,這是周彥第二次借著殺青送花給她了,上一次是周彥自己在《青蛇》殺青的時候。
王祖賢誰也沒給,就把花抱在懷裡,然後跟現場眾人彎了彎腰,“感謝各位這段時間的照顧,在《第六感》劇組非常高興,希望有機會還能繼續合作。後麵劇組還有戲要拍,也希望一直都能順順利利的。”
她說完之後,周彥接過話茬,“大家今晚都辛苦了,小賢女士非常大方,要請你們吃夜宵,地方已經定好了,大家趕快收拾收拾,一起過去。明天放一天假,大家好好休息。”
王祖賢殺青的這場是晚上的戲,現在拍完已經九點多了,再去吃個宵夜,恐怕要到後半夜了,所以周彥乾脆明天給他們放一天假。
而且劇組已經很久沒聚餐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讓他們好好吃一吃、喝一喝,如果明天還要拍戲,他們也沒有辦法儘興。
反正最近戲拍的很順利,進度完全沒有問題。
夜宵是周彥讓人安排的,已經提前找好了地方,不然的話,這麼晚了,飯店還真不好找。
周彥他們到飯店的時候,剛剛十點鐘,因為提前就讓上菜了,所以他們剛坐下沒一會兒菜就上齊了。
酒倒上之後,他們都讓周彥說幾句,周彥就簡單說了幾句,大概意思就是讓他們今晚吃喝喝好,不要想其他的,明天養足精神,後天全身心投入到工作當中。
他說完之後,就讓他們自由發揮了。
喝完幾杯酒,周彥看向旁邊的王祖賢,這丫頭一路上都把花抱著,到了飯店之後,還特意弄了個椅子,把花放在椅子上,生怕花被弄壞了。
“你這花回頭難道要帶回台島啊。”
王祖賢笑嘻嘻地說道,“回頭養在你家裡麵,你可以幫我照料好。”
“那你找對人了,我養花那叫一個勤快,水基本上是兩天一換。”
還沒等王祖賢誇他,他又說,“花三天一換。”
“……”
酒桌上的氣氛剛剛起來,他們包廂的門就被推開了,兩個帶著醉意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們手裡都端著酒杯。
一開始門被推開的時候,他們還以為是其他桌來敬酒,待看到是兩個陌生人的時候,眾人有有些疑惑。
這是……走錯了?
那兩個男人進來之後,目光在桌上掃了一圈,看到王祖賢的時候,兩人露出了笑容,端著酒杯朝這邊走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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