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周彥剛才搖簽筒的時候,什麼也沒想,就想著錢都給了,不搖白不搖。
不過看王祖賢還挺重視,他點點頭。
見他點頭,王祖賢才鬆開他的嘴。
其實周彥也不知道求什麼東西為什麼不能告訴彆人,好多地方求簽找人解簽的時候,人家第一句就問求什麼。
鬆開周彥之後,王祖賢又看了看簽文,越看越高興,“這個簽,肯定要求事業。”
這種簽文,也就是求事業最好,要是求其他的,比如求姻緣就比較奇怪了。
如果是求姻緣,那“七寶浮屠塔,高峰頂上安”該作何解釋?
還有後麵的“眾人皆仰望,莫作等閒看”就更不好解釋了。
而如果是求事業,那就再合理不過了。
但是這簽文真是有點離譜,一般人就算是拿到這個簽,本人估計都要犯嘀咕。
大部分都是普通人,這簽文又是“高峰頂上安”,又是“眾人皆仰望”,普通人也不可能達到。
但這個簽被周彥求到了,就讓人浮想聯翩。
王祖賢又將這份簽文仔細疊起來,放進包裡麵。
“我給你保管。”
隨後他們就進了淺草寺本堂。
寺裡麵也沒什麼特彆的,歐美人過來,可能還看個稀奇,但是周彥他們從中國來,看淺草寺真沒有什麼特彆的感覺。
不過中間發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他們在寺廟裡麵碰到了剛才跟梢王祖賢的那個狗仔。
但是王祖賢現在換了一身衣服,他們擦肩而過,狗仔都沒有認出來。
……
兩人在淺草寺逛到了四點半,又換地方去了上野公園溜達起來。
其實相較於熱鬨的淺草寺,周彥倒更喜歡上野公園這邊。
雖然公園人也挺多,但是密集程度跟商業街那邊完全不能比,相較於人,還是樹更多點。
上野公園號稱是霓虹最大的城市公園,這種坐落在鬨市之中的公園,有點像是沙漠中的清泉,顯得頗為難得。
這裡是觀賞櫻花的好地方,隻可惜櫻花要等到三四月份才會盛開,現在的上野公園雖然看著不蕭瑟,但是也顯得素上很多。
上野公園不僅僅隻是個公園,裡麵還有動物園以及一些文化場所,比如博物館、文化館、美術館,甚至連演奏廳都有。
因為時間不早了,兩人沒有進任何一個館,而是隨意地在公園裡麵軋馬路。
旅遊還是要看心境,隻要心境調整過來,即便這樣在公園裡麵隨意散步,感覺也很不錯。
穿過中間的一些文化場所,兩人到了人工湖旁邊,走到這裡兩人也走得有些累了,正好旁邊有個長凳,就坐下來休息。
湖裡麵有不少遊船,就是那種小皮劃艇,還要人用槳劃。
大概做了七八分鐘,周彥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音樂聲,他轉頭看去。
距離他們七八十米的地方,有一堆人正在擺弄樂器。
王祖賢也聽到了聲音,看了過去。
那些人手裡拿的都是霓虹這邊常見的傳統樂器,像是尺八、霓虹琵琶、三味線,還有竹笛、笙、簫。
王祖賢轉過身體,將兩條長腿搭在周彥的腿上,然後用手抵著長椅的靠背撐著頭往那邊看,“他們是不是要進行戶外表演?”
周彥笑了笑,“我看他們更像是一些學生在戶外練習,這些應該都是傳統樂器的學生。”
“那跟馬東方他們差不多。”
“嗯,差不多。”
“那個跟二胡好像。”
周彥看了一圈,隻看到三味線跟二胡的外形能沾點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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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三味線,是從中國的三弦演變而來的。”
“是不是跟二胡一樣,也是拉的,聽著比二胡的弦多點。”
周彥搖頭,“不是一回事,三弦跟三味線都是撥彈樂器,演奏方式其實跟吉他更像,三味線的材質跟三弦差彆很大,所以音色也很不一樣,有很多霓虹樂曲裡麵都會用到三味線。你看到那個人右手拿的那個東西麼?”
“看不太清楚,好像跟飯勺似的。”
“……”
飯勺……還彆說,王祖賢這個形容挺貼切的,很多人用的三味線撥片就跟木頭飯勺長得很像。
“你可以把它理解為吉他的撥片,隻不過要大一號,至於形狀嘛,看個人喜好吧,沒有定式。”
“哦。”隨後王祖賢又指向一個樂器,“那個是琵琶吧?”
“嗯,那是琵琶,不過是霓虹琵琶。”
“霓虹琵琶跟正常的琵琶有什麼區彆?”
“琵琶有很多種,所有的琵琶都是從一種形狀演變過來的,相較於中國的琵琶,霓虹琵琶體積較小,而且在底部蒙了動物的皮,發聲較中國琵琶單薄暗淡一點。”
“我感覺都長得差不多,你卻能夠一眼看出來。”王祖賢感歎道。
“這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技能,你要是天天跟樂器泡在一起,也能認出來。其實樂器沒有那麼複雜,萬變不離其宗,發音方式就那麼幾種,知其所以然,自然就容易知其然。”
“這些樂器你都會麼?”
周彥笑眯眯地說道:“那要看你怎麼定義會這個字,如果隻是說能夠演奏簡單的曲子,那這個世界上任何一種樂器我拿到手裡,不出半個小時就能會。”
半個小時都是周彥謙虛的,隻要是常規的樂器,他摸到手裡,幾分鐘就能做到演奏簡單曲目。
就算是拿一堆石頭給他,隻要他花點時間試一試每個石頭的音,也能演奏曲子,一般的流行歌曲旋律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這麼厲害?”
周彥摸了一把王祖賢的腿,“你信不信,我能用你的腿拍一首曲子出來?”
“那也太誇張了。”王祖賢撇撇嘴,隨後又好奇道,“你試試。”
“好,我來試試。”周彥擼起袖子,將王祖賢的腿擺正,“你彆動啊,不然會影響音高。”
“嗯,我不動。”王祖賢把腿蹦得直直的。
“也彆蹦太緊,不然音不好找。”
“哦。”王祖賢又放鬆下來。
等她放鬆,周彥就慢慢地在她腿上拍起來,在不同位置,用不同力度,大概找到了幾個需要的音之後。
他開始拍了起來。
拍了七八下,王祖賢驚訝道,“是小星星!”
周彥點點頭,“嗯,降調的小星星。”
降調之後,差彆挺大的,王祖賢之所以能夠聽出來,也是因為節奏在這裡。
很多曲子,就算沒有音調,光是聽節奏都能聽得出來。
“還能拍出來更複雜的曲子麼?比如《風居住的街道》。”
周彥撇撇嘴,隨後一本正經地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要換個鐵尺來拍,不然好多音拍不出來。”
雖然知道周彥是開玩笑,但是聽到鐵尺,王祖賢還是忍不住縮了縮腿。
那得多疼!
兩人玩這麼一會兒,那邊那些學生也調整好了,開始練習曲子。
聽完一段,王祖賢問周彥,“這是什麼曲子?”
周彥搖搖頭,“沒聽過。”
聽周彥說沒聽過,王祖賢也笑了起來,“原來你也有沒聽過的曲子。”
“那可太多了。”
這些學生演奏的這首曲子,非常普通,看似用心做了一些編排,但是調性很奇怪,一點都不流暢,而且配器也編的不行。
這首曲子整體是偏昂揚的,但加上霓虹琵琶,味道就有點不太對。
當然,這都是最簡單的東西,如果是學作曲的,不會不懂,這些人要麼是沒有作曲科的學生,自己瞎搗鼓,要麼就是想搞實驗。
有些作曲係學生,在配器的時候,就喜歡標新立異,搞一些反差感,並美其名曰“實驗性”。
很多人走入了一個誤區,認為不協調的就是實驗音樂。
事實上,大部分實驗性、先鋒性的音樂,隻是聽著不協調,但它們都是有自己的一套規則的,隻不過這套規則與傳統的、古典的不太一樣。
周彥聽了一會兒,判斷這些學生演奏的應該都是自己寫的小品。
霓虹的音樂市場很大,通俗音樂人的整體水平也要高於中國,但是這些學生的水平可不太行。
如果這些學生是央音的,周彥肯定要上去給他們指導指導,這些曲子的和聲、配器一團糟,問題太多了。
就連王祖賢都能聽出來這些曲子的水平一般。
“好像不太好聽。”
她也說不出哪裡不好,就是覺得聽感不好。
“走吧。”周彥拍了拍王祖賢的腿,“聽著難受。”
倒不是說這些曲子有多難聽,隻不過聽到這些曲子被弄得如此不協調,他老是想上去給他們說說。
這也是教師的職業病了,遇到問題就是看不過,總想過去指導彆人。
所以,乾脆眼不見心淨,去彆處好了。
“嗯,好。”
王祖賢把腿收回去,然後兩人起身,朝另一個方向走。
不過剛走了二十來米,一陣熟悉的音樂聲響了起來,王祖賢驚喜道,“是《踏雪尋梅》欸。”
聽到這些學生演奏《踏雪尋梅》,周彥也站住了,轉身看向他們。
曲子是寫好的,不過樂器重新編排了。
倒也不是很糟糕,隻不過感覺上還是差了意思。這首曲子的原本配的都是西洋樂器,主要是提琴跟單簧管那些。
想要改編成傳統樂器,弓弦類的不能少,而眼前這個樂團,在演奏《踏雪尋梅》的時候,主旋律都是靠霓虹琵琶來實現,味道差了很多。
如果上二胡,會好很多。
見周彥感興趣,王祖賢又拉著他,“我們湊近聽聽吧。”
周彥點點頭,跟著一起過去了。
這會兒周邊已經圍了一些人,雖然這些人演奏的曲子一般,但畢竟是免費的演出,而且看著還挺正式,路人們免不了要湊湊熱鬨。
走近了,周彥發現,旁邊就放著二胡,但是他們沒有把它放進去,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其實這樣編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曲子要改,而這個樂團完全是根據原曲來演奏,味道自然不行。
現場還有兩麵鼓,但是鼓聲進的也不太對。
周彥聽得眉頭緊鎖,不時搖頭。(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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