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外麵這種情況很多,但是舒光吉卻還是犯難,“這倆孩子都細皮嫩肉的,可不適合……”
舒光吉的話還沒說完,周彥就笑道,“就是因為細皮嫩肉的,才要到你這裡鍛煉鍛煉。”
李海寧跟夏國保剛到工作室的時候,都偏瘦,而且灰頭土臉的。
但是在工作室待了這麼長時間,兩人天天吃好喝好,都長了不少肉,看起來容光煥發。
如果繼續這樣,這倆小子可就離角色設定越來越遠了。
周彥不要求他們灰頭土臉,一看就是農村孩子,但至少不能白白胖胖的。鏡頭本來就容易讓人發福,如果現實中看著微胖,鏡頭裡麵看起來可能就比較胖了。
而且讓他們在工地乾一段時間,也能磨練一下他們的心性。
見周彥堅持,舒光吉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點頭應承,“那好吧。”
周彥笑了笑,又對李海寧他們說,“你們在這裡乾活,每天都是領工錢的,到時候我會給你們結算。”
聽周彥這麼說,兩個小子都非常高興,他們在工作室待的時間也挺長了,中間培養起來的激情,也慢慢減弱,他們開始覺得音樂的學習越來越枯燥。
相較於天天在工作室裡麵學習音樂,他們倒覺得來工地乾活更有意思,這工地的活,在他們眼中可比學習有趣多了。
“行了,你們去玩吧,明天開始正式乾活。”
“好嘞。”
等到李海寧他們走後,周彥又對舒光吉說,“舒工,對這兩個小子嚴格點,有活就給他們乾,隻要沒有人身危險,再苦再累都沒關係。”
舒光吉咬著牙說道,“我明白了。”
……
周彥他們離開將軍坨的時候,把李海寧跟夏國保留在了工地,周彥還把行李留給了他們。
看到周彥把兩包行李給李海寧他們,霍建起笑嗬嗬地說道,“周導,看來你早有預謀啊。”
婁燁也笑了起來,“周導你這招挺損的,這倆小子現在樂嗬嗬的,估計沒幾天就要哭爹喊娘了。”
“他們這段時間太安逸了。”周彥隨口說了一句。
李海寧他們這段時間確實太安逸了,安逸到有些不珍惜得來不易的學習機會。
彆看李海寧他們都是工人的孩子,但事實上,他們並沒有吃過太多苦,有很多東西,都是他們父母在扛著。
現在把他們扔到工地裡麵去,感受一些疾苦,對他們來說不是什麼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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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導,你就不怕他們倆乾一段時間,真愛上了工地的活,不想回去學音樂了?”肖燦笑嗬嗬地問道。
周彥也笑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也不介意送他們去學土木,他們必能成為工地奇才。”
聽到這話,眾人都笑了起來。肖燦問這話自然也是開玩笑的成分居多,這世上哪有人願意去乾累活的。
連學音樂的苦都吃不了的人,要能愛上在工地乾活,那可太神奇了。
車子開了一截,婁燁忽然問道,“後麵路修好了,是不是正好到這裡結束?”
周彥伸頭朝窗外看了看,隨即點頭道,“嗯,大概就是這個位置。”
得到周彥的確定,婁燁對前麵的司機說道,“黃師傅,麻煩停個車。”
黃師傅是個不愛說話的人,聽婁燁這麼說,也沒有問,直接踩了刹車,把車給停了下來。
婁燁下車之後,對著腳下的這條土路哢哢拍了好幾張照片。
拍完之後,他又回到了車上,笑著說:“拍一下,留個紀念,或許下次來的時候,這裡就完全不一樣了。留下影像之後,人們對照著從前的圖片,再看這條路,或許會多幾分感慨。”
霍建起也轉頭看向後麵的那條路,感慨道:“如果我們拍的是類似《jy》那樣的電影,倒是可以把前後變化都拍下來,這樣就能形成強烈的反差感。時代的變化,就暗藏在這些具象的變遷當中。”
王曉帥開玩笑道,“老霍你以後可以拍一部電影,名字就叫《一條路》,十年前,荒草中隻有一條人們一步一步踩出來的小路,十年後,荒草沒了,變成一條泥土硬化的大路,人們騎著自行車,二十年後變成石子鋪就的路,大家騎著摩托車,三十年後,又變成水泥路,上麵都是汽車。這部電影也不需要其他場景,把鏡頭都鎖在這一條路上,所有的故事也都發生在這上麵。”
霍建起撇著嘴說道,“那不叫電影,那叫宣傳片。不過公路電影,倒是有點意思。”
“公路電影好啊,我看老胡你不如就翻拍《西遊記》,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公路電影。”
“……”
幾人插科打諢一會兒,王曉帥忽然問周彥,“周導,我前些天聽說《第六感》要在北美上映了,現在情況怎麼樣?”
聽到王曉帥的話,其他人都把目光投向周彥。
雖然《第六感》跟他們沒什麼關係,但是他們也非常關心,中國的電影,在北美一直沒有取得什麼好成績。
事實上,中國電影在北美上映都很少。
如果說,現在有哪個中國導演的電影,最有希望在北美獲得好成績,那無疑就是周彥了,因此《第六感》在北美上映,很受矚目。
首先,《第六感》已經在霓虹獲得了巨大的成功,表明這部電影具有攻克海外市場的能力。
其次,《飛翔的鋼琴少年》在歐美的票房很不錯,而這部電影就是翻拍《想飛的鋼琴少年》,說明周彥的故事有吸引歐美觀眾的能力。
綜合來看,《第六感》確實很有希望。
周彥笑著回道,“電影後天才上映,現在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勸你們也不要有太高的期望,畢竟是一部華語電影,排片並不理想。”
《第六感》雖然得到在北美上映的機會,但是並沒有獲得好的排片,這也在周彥的預料之中,這部電影在北美沒有任何噱頭,還是一部外語電影我,電影院跟發行商不看好也是正常的。
亞洲地區,周彥在音樂上的影響力還能起到一點作用,但在歐美可就不好使了。
在歐美,周彥的音樂也不是毫無名氣,《飛翔的鋼琴少年》原聲帶也賣得不錯,但是買了原聲帶的那些人,對裡麵的音樂是由誰創作的並不十分關注。
那是《飛翔的鋼琴少年》原聲帶,而不是“周彥的專輯”。
美國的聽眾,在聽到《眼淚》、《重逢》、《風》這些曲子的時候,或許會說“這是《飛翔的鋼琴少年》裡麵的音樂”,甚至是“這是我看過的某部法語電影的音樂”,而不會想到周彥的名字。
即便是發行商用這個去做營銷,跟觀眾們解釋周彥就是這些音樂的創作者,那些人大概率也隻會“哦”一聲,然後誇上一句,並不會因為這一點,就花錢去電影看電影。
雖然周彥勸他們不要期望過高,但他們的熱情還是不減。
“我反正看好這部電影,要是票房能有個一千萬……”
“能有五百萬美金,就非常好了,華語電影在北美票房有破五百萬美金的麼?”
“有啊,《霸王彆姬》不是說在北美票房五百多萬美金麼?”
“《喜宴》不是也過了五百萬美金?”
“《喜宴》能算華語電影麼?”
“算吧。”
“嗯,應該算,其實香江有電影在北美過千萬了。”
“是麼?”
“是有。”
……
聽著他們討論,周彥看向了車窗外麵的風景,他沒想到這幾個最不在乎票房的導演,竟然聚在一起討論票房討論的這麼來勁。(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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