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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唐澤那側喧鬨不已的擂台,星川輝努力加快前進的速度。
但競技場內部的設計完全遵照了羅馬大競技場,頂層的看台是等級最低的普通自由民座位,擁擠不堪的看台上擠滿了陰影。
不敢隨便製造衝突的兩個人隻能慢慢在人群中尋找鑽過的空隙,速度快不起來。
“……那個,是宮野誌保嗎?”從間隙裡看了一眼下方的看台,星川輝眼尖地看見了一頭頗具特點的蓬鬆短發,向宮野明美指了一下。
聽到妹妹的名字,宮野明美也下意識轉過頭去,緊接著就在下方的觀眾席中看見了身穿圍裹長裙的宮野誌保。
考慮到她的穿著與位置,或許在枡山憲三心目中,這位昔日好友的女兒,多少是有一些地位的。
“確實是誌保,”發現這一點,宮野明美敏銳地眨了眨眼,擠到了看台的欄杆邊緣,順著隔開看台區域的高牆向下極目遠眺,“該不會,場裡的這些‘人’,都是枡山憲三關於組織成員的記憶吧?”
“很有可能。既然他連地下通道的培養皿裡,放的都是瞧不上眼的組織基層的話……”同樣意識到這點的星川輝也停下了腳步。
他們此行的目的並不是要徹底打通這個殿堂,而是想儘可能多地獲取信息。
正常的殿堂攻略順序,是先探明秘寶的具體位置,然後給現實中的本人發送預告函,促使他殿堂中的秘寶展現出具象化的形態,再通過盜走秘寶這一舉動達成讓人失去扭曲根源的效果。
他們不可能大張旗鼓在這個關頭去給組織的代號成員改心,那深入殿堂的目的,主要是廢物利用。
這種本人甚至無法察覺的情報獲取方式,用得好的話,或許比改心本身還會更加有效。
反正枡山憲三死到臨頭了,唐澤說的。
這麼想著,星川輝乾脆拿出手機,朝著下方的看台拍了幾張照片。
唐澤那邊,他說自己拖多久都不是問題,那還是先收集一下能收集到的情報再說。
“枡山憲三心裡,確實是把組織的人分作三六九等的吧?”確認星川輝沒有遺漏地拍攝到了下方的人,宮野明美心情複雜地看了一眼下方不少令她覺得眼熟的麵孔,“以羅馬競技場來考慮,越靠近角鬥場內的,地位就會越高。”
再次向前進發的星川輝聞言,瞥了眼距離內場最近的、由整塊大理石雕琢的貴賓席。
“既然如此,明美姐,你說,枡山憲三,他有沒有見過boss?”
宮野明美也想到了這一點,不禁將目光投向場地最中央的高座上。
陰影枡山憲三是凱撒本人,而他此刻身在場地最中心那個華麗無比的大理石鑲金祭壇裡,也是他們兩此刻行動的目的地。
根據唐澤的推測,一般來說殿堂的狀態,是與本人在現實中的認知相一致的。
諸如,如果殿堂裡有一扇無論如何也無法攻破的門,大概率是在本人的意識中,這道門就是“無法開啟”的,想要解開封鎖,得去現實中當著他的麵打開這扇門,由此讓他產生門已經開啟的印象,才能繼續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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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枡山憲三人現在應該在某個防護嚴密的安全屋之類的地方,以至於他整個人都被包圍在重兵把守的祭台裡,根本不會露麵。
他們製定了一個簡單的行動計劃,唐澤負責混進奴隸中,以角鬥士的身份出場,吸引住大部分陰影、尤其是枡山憲三的注意力;然後他們兩從頂層的看台接近祭台鏈接到兩側外牆的鎖鏈處,進行破壞,來瓦解祭台外側的防禦高牆。
既然他並不在看台上,那貴賓席正中央的……
“要去看看嗎?”星川輝征詢地看向宮野明美。
宮野明美手指輕輕抽動了兩下。
組織最大的秘密之一,就坐在他們的麵前嗎?
其實就算沒能看到boss的真容,貴賓席中,肯定也包含了許多組織真正的高層人物與背後的出資者……
她深深吸氣,看了眼與場中騎士般的使魔纏鬥在一處的唐澤,用力彆過了腦袋。
“算了,唐澤那邊還在給我們爭取時間,依照原計劃進行吧。”宮野明美吐了口氣,下定了決心,“這種事,唐澤也會想到的,那些秘密,就留給他去揭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