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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他的問題,唐澤拿筆的手懸在了照片本上沒動。
他看著手裡那一張張眼熟又格外陌生的臉孔,抿了抿嘴。
“那曾經確實是我自己的夢想。”唐澤輕輕歎氣,“當然,不是出於什麼崇高的理想,我隻是,為了自己的父母罷了。”
這裡說的,是唐澤自己的情況。
唐澤昭是個有些特殊的孩子,他10歲前的記憶隻殘存了一些破碎散亂的話語,一些光怪陸離的畫麵,像是某種隻有他自己能看明白的暗號一般,並不是以正常的回憶狀態存在的。
他真正產生意識,慢慢開始學習一切的時候,他的父母又不得不與他聚少離多。
他的純粹更多並不是一種成長中形成的人格,而是一種孩童般的本能的純稚……你如果用心理年齡去計算,他一直到入獄,是真的也就8歲而已。
……完了,這麼一想,唐澤的殺心更重了。
搞事的狗幣你最好藏好你的尾巴,不然你爺爺今晚就來取你項上人頭。
總之,要討論一個完全還沒成熟的孩子,有過什麼夢想或者職業規劃,確實沒什麼說服力。
所以這裡,唐澤拿出來的例子自然是他自己。
他的父親在海外工作途中,喪生於了極端組織之手,他本就身體不佳的母親聽聞噩耗,大病不起,沒撐過兩年便撒手人寰。
深埋在他內心的仇恨與怒火,才是支撐著他走到最後的力量。
“仔細想想,其實警察也不是適合我的職業。如果我家庭美滿,生活幸福地長大,也許我會成為一個自私自利的壞家夥也說不定。”用手裡的筆戳了戳自己的下巴,唐澤認真地假設著,“謊言和偽裝,是某種我與生俱來的天賦,幾乎沒人教過我這些,我就是自然而然地擅長這麼做。就算是現在,給我動力的依舊不是什麼正義、未來之類的目標。我隻是想好好活下去,我隻是……沒辦法不仇恨他們。”
這是一段大實話,起碼唐澤是這麼覺得。
他前世,20歲出頭就隻身前往境外執行了6年臥底任務,本質上還是因為他確實有極強的天賦,他大部分的訓練時間是拿來學習語言,模仿口音,把自己完全代入進虛構的背景身份。
這麼一想,他會成為“詭騙師”這種設定……倒也合理。
說到這,唐澤轉過頭,看著降穀零嚴肅的臉色,笑了笑。
“琴酒在這個方麵的評價挺貼切的,我確實是個天生的犯罪者。隻是陰差陽錯的命運把我帶到了現在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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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澤的笑容很輕鬆,沒有一點故作灑脫的意思,降穀零的心卻控製不住地向下沉。
唐澤以自己的主觀視角,認為欺騙是他天生就會的東西,這並不奇怪。
但是站在降穀零的角度去看,如果沒有麵臨任何生存壓力,一個未成年的孩子,為什麼會無師自通地學會觀察旁人的反應,調整自己展現的麵貌,並逐漸將這種做法提煉成一種能力的呢?
唐澤的假設,基本不會成立。
一個出生在幸福家庭,美滿快樂長大的孩子,是不太可能把察言觀色、隨機應變當成一種本能的。
就和降穀零一樣。
“彆這麼說,唐澤。”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最初想要當警察,也不是為了什麼崇高的目的。我也是出於非常私人的目的,萌生了做警察的想法。”
哦,也是,降穀零一開始想做警察,似乎是因為宮野愛蓮娜的杳無音信來著……
不過想到他現在在做的事,以及他之後那句令人難繃的“我的戀人是這個國家”,唐澤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