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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頭,諾亞方舟注視著托馬斯·辛多拉略顯猙獰的麵目,沉默了起來。
隔著各種電子設備的攝像頭,他是見過很多次辛多拉的,各種麵目的辛多拉。
諂媚逢迎的,暴躁易怒的,陰晴不定的……
弘樹短暫的一生,幾乎沒有感受過多少家庭溫暖,就落到了辛多拉手裡。
諾亞見過的人類家庭不多,無從參考,但依照他平日接觸到的人類的隻言片語,一個正常的家庭不應該是那樣的。
托馬斯·辛多拉,無疑是最糟糕的那種父親。
他閉了閉眼,體表水波一樣地波動了幾下,又一次以澤田弘樹的形象出現了。
站在一邊看著他的唐澤,頗為新奇地挑了挑眉頭。
看來,就算是清醒過來的諾亞方舟,由於其人工智能的特殊性質,也是有很多與人類不同的能力的。
比如在認知世界憑空給自己捏臉什麼的。
這裡不再是諾亞方舟的殿堂,而是連接在地下鐵的大的公共殿堂外部。
象征著人類集體潛意識的印象空間,當然不隻是地鐵部分,它是一個與現實世界基本重合、偶有扭曲的世界。
他們以往要避開人耳目移動或者需要高速前進的時候,就是利用這裡完成的行動。
p5遊戲中,因為隻要去印象空間就是直奔地鐵,隻能看見地鐵周圍的地上部分確實存在和現實類似的建築街道之類的,唐澤也不是很確定這到底是原本就存在的設計,還是這個部分融合的世界衍生出的新設定,但姑且他就認為這是籠統的認知世界本身。
於是接到了聯絡,要求他處理托馬斯·辛多拉的問題之後,唐澤詢問好了目標的位置情報,又一次利用認知世界,將人無聲無息地薅了過來。
再一次感慨,心之怪盜真是絕佳的犯罪人才,唐澤重新將注意力轉向辛多拉。
已經滿頭冷汗的辛多拉狼狽地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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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澤沒打算給他說話的機會,很簡單粗暴地用繩索將他的嘴直接勒住了,於是當諾亞方舟以弘樹的形態出現時,目眥欲裂的托馬斯·辛多拉隻能從嗓子眼裡發出情緒激動的“嗬嗬”聲,又一次在地上扭動了起來,試圖遠離他們兩人。
諾亞垂低眼睛,用一種孩童般純淨的好奇目光,觀察著現在的辛多拉。
“你原來也是會害怕的。”諾亞開口,又一次發出了澤田弘樹的聲音,“那你為什麼總喜歡問我,‘你哭什麼哭?’”
辛多拉的胸口劇烈起伏著,顯然,以澤田弘樹的口吻和形象說話的諾亞方舟,帶給他的恐懼比之前形象非人的時候更甚。
“你自己哭起來的樣子,比我真是醜太多了。”諾亞綻放了一個笑容。
他轉頭看向兩手插兜在一旁看著的唐澤,詢問道:“我能把他嘴上的繩子解開嗎?”
“可以是可以。怎麼,你想聽他如何懺悔嗎?問他為什麼要那樣對待弘樹?”唐澤好奇地問。
“不了,這種滿口謊言的家夥,說出來的話再如何真誠動聽,也是假話。至於原因,不止是我,就是弘樹自己,都在死前想明白了。”得到了允許,諾亞方舟彎下腰,割開了辛多拉嘴角的繩索,“我隻是想聽一聽,他死前會發出什麼樣的聲音,他會像我一樣,疼痛難忍,整夜悲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