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抬起頭,保持住了一個積極向上的精神麵貌:“情況我了解了,我會儘量配合你工作的。所以,具體都有什麼問題呢?”
“不用這麼緊張。”倉橋溫和地笑了笑,“你是我接待過的最小的患者……畢竟我在特高課負責處理的,都是類似你們這樣處境較為複雜的線人、特殊證人等等,很難碰上未成年人。今天的情況,對你來說很特彆,對我來說也是第一次,所以,放輕鬆一點,隨意聊一聊,就是一場簡單的交流而已。”
他放下手裡一片空白的記錄紙,走到了身後的咖啡機前:“我剛剛問了降穀,你比較喜歡喝加糖的拿鐵是吧?”
“嗯嗯,放四塊方糖可以嗎?”唐澤迅速掃過了一邊櫃子裡的咖啡豆包裝,毫不猶豫地提出了要求,“牛奶可以少一些。”
一般人在麵對心理醫生,尤其是警局的心理醫生之時,都會感到壓力……但不管是哪個條件,對唐澤都沒有意義。
他太熟悉了這種感覺,像回了家一樣。
倉橋按按鈕的動作停了一下:“……雖然你的牙科檢查沒什麼問題,還是少吃點糖比較好。”
“那就三塊。”唐澤從善如流。
“降穀先生……”坐在心理診療室唯一的監控畫麵前,風見裕也聽到這裡有點憋不住話了,“你確定唐澤沒有參加過類似的心理評估?他這個狀態,何止不緊張……”
“我確定。”手裡拿著厚厚一遝體檢報告的降穀零,抬頭往了一眼屏幕,“他接受過很多專業的治療,但那都是10歲之前的事情,我不認為這種治療經曆能讓他如此適應心理醫生。”
打量著畫麵裡肢體語言平靜又舒緩的唐澤,風見裕也沉默了一下。
難怪降穀先生會認為有必要給他帶過來檢查一下心理狀況。
鬆弛得過分,那沒有一點緊張之色,甚至開始對著第一次見麵的倉橋討價還價,試圖多要一塊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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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見裕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年齡的孩子,心理素質好到這麼匪夷所思的程度。
太過完美的結果,比略有瑕疵更會讓人起疑。
“怎麼樣?”倉橋的聲音從側麵傳進來,“警隊的咖啡一般都不太好喝,所以,這是我私人的東西……還不錯吧?”
“嗯,味道很好。”嘗了一口的唐澤笑著點了點頭。
一般來說治療室這種地方,是不應該安裝監控設備的,但畢竟他們是負責情報的特勤部門,監控的死角可能帶來安全隱患,最終,幾間治療室還是被他們納入了監控範圍,以免突發什麼狀況之後找不到影像記錄。
這些影像要求的權限很高,並不是誰都能調取的。反正降穀零毫不猶豫地調用了。
“好,那我想想我們從什麼地方聊起……”在唐澤對麵坐好,倉橋醫生拿起了手裡夾著白紙的文件板,想了想,一邊開始了書寫一邊說,“先聊聊你身上的那道疤吧,這是專門囑咐過的內容……當然,如果你很抗拒的話,可以拒絕回答。存在幻痛這種情況,不是你隨口敷衍的玩笑吧?”
“嗯,確實是會有幻痛感。”
“很劇烈的痛嗎?”
“沒有,就是會有種,內部微微發脹的疼痛感。一般也就持續個半分鐘左右。”
“傷的位置有點特殊,但是我沒有在你過往的醫療記錄裡找到它。這是什麼時候受的傷?意外嗎,還是有什麼特殊情況?”
“……幾個月前,和人發生了一些衝突。”
“幾個月前?具體是?”
“差點忘記了,零組很早就認真調查過我……哎,好吧,就是在因為案件被羈押的時候。”
“沙沙”的鉛筆書寫的聲音,短暫地停頓了幾秒。
“果然。”用指關節叩擊了一下麵前的桌麵,降穀零不算意外地說,“組織在那個時期對唐澤動過手腳。”
“和我們追查的情況相吻合。”風見裕也點頭附和,“那幾名挑事的流氓是故意對他造成外傷的,為了讓他有理由因為保外就醫被暫時帶離看守所。”
“但是唐澤在看守所的記錄和診療記錄,都沒有反饋出這一點。”降穀零的臉色冷沉下來,“唐澤自己,也不記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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