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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川島先生一樣的死法啊……”沒有被淺井成實允許跟隨,毛利蘭坐立難安地靠在床頭,“是某種特殊的毒藥嗎?”
東京的警察們已經趕到了,也已經帶走了很有可能涉毒的黑岩村長,然而在警力的重重包圍之中,黑岩辰次還是死去了。
“不好說,可能是具備延時效果的特殊藥物,也有可能是長期的慢性毒物……”柯南隨口回答著毛利蘭的問題,心中卻在思考著另一個方向。
三個死者,三次死亡,去掉有可能並非他殺的西本健,兩個死者死亡的現場情況複雜,致死原因至今仍不明確……要從手法上推理出可能的凶手,麵對如此多的未知條件,難度還是太高了一些。
目前來說,還是應該先從動機的角度考慮。
隻考慮事件的底層邏輯,關於這座奇怪的島嶼,他們掌握的情報已經不少了。
首先,凶手很大概率就是給毛利大叔發送了委托,並寄來了信件的這個委托人。
這個人以麻生圭二的名義,邀請毛利小五郎來島上,不好說其目的到底是給偵探下戰書,又或者是希望麻生圭二死亡的真相大白於天下,這個人肯定都是與麻生圭二有關的人物。
在信中,委托人精準地點明了會有影子在月光中消逝,這與在《月光奏鳴曲》中接連死去的三個死者完全吻合,要說寄信人不是知情人,可能性也太小了。
信裡之所以會用到“再次”這個詞,結合“月圓之夜”,這次的三名死者也肯定與兩年前同樣喪生於月圓之夜的龜山有關聯。
而龜山村長在死亡時彈奏的那架鋼琴,在兩年後的今天,被他們在底部發現了海洛因,一直反複強調“鋼琴的詛咒”,“不能碰鋼琴”的村長秘書平田和明,正是與這東西有關的涉毒人員……
這些人之間,都存在什麼聯係,他們又與麻生圭二有何關聯呢?
思索之間,柯南的餘光留意到走進了醫務室,打開氧氣瓶吸氧,緩和呼吸的老警察。
因為一路沿著島上最高的住宅區跑到了山腳下的診所,胡子一把頭發花白的老爺子明顯呼吸不通暢了起來,於是淺井成實在離開之前,善意地讓他在醫務室裡休息,表示自己可以找送他們過來的警察護送。
推理欲望空前高漲的柯南,挪動著腳步湊到了他的身邊,小聲問道:“老爺爺,你之前說你在島上呆了幾十年……那十幾年前,麻生先生死亡的時候,你在島上嗎?”
“你說他縱火燒掉了自己房子的時候?在啊。”隔著氧氣罩,他說話的聲音稍顯悶滯。
“哦,那,麻生先生真的是親手燒掉了自己家的嗎?我們是接到了和他有關的委托,才會來島上調查的。會不會就和那個西本健先生說的一樣,麻生圭二先生,或者他的家人,沒有真的死在那場火災中呢?”做出一派好奇小孩的勁頭,柯南纏著他問了起來。
本來想阻止柯南,叫他彆打擾老人休息的毛利蘭,聽到這個問題,也不由自主感到了好奇,走近了兩步,等待著老爺子的回答。
“嗯,起碼,當時的目擊證人們都是這樣說的。”老警察推了推鼻梁上造型複古的眼鏡,露出回憶之色,“那可真是一把大火啊,把天色都燒紅起來了……等火災過後,我們專門從東京請了警察過來調查,確實是從現場的骸骨中檢測到了他們一家的dna,麻生一家三口,都死在了火場中,這是絕對可以肯定的。”
“目擊證人?”柯南眨巴著眼睛,捕捉到了關鍵詞,“都有誰呢?”
“這個啊,讓我想想啊……”調節著氧氣麵罩的位置,老爺子眯眼思索了一會兒,緩緩地回答道,“前任村長龜山,川島,黑岩村長,還有西本,就是他們四個吧。”
柯南一下睜大了眼睛。
在一邊聽著他們說話的毛利蘭,也抬起手捂住了嘴:“那意思不就是說……那場火災的所有目擊者,都已經死亡了嗎?”
“對哦,好像是這樣子。”摸著下巴,老警察恍然地點著頭,“他們四個人啊,加上麻生,小時候關係還挺好的呢。我們這個島不大,他們幾個家庭條件比較好,從小就一塊玩,學鋼琴還是他們五個人一起去的呢。後來麻生堅持學了下去,成了知名的鋼琴家,西本,就是之前墜崖的那個,他經常去海外參加他的公演,給他捧場呢。”
“兒時玩伴嗎……”柯南低聲說了一句,腦子又一次轉動了起來。
他們五個人,都有鋼琴基礎,所以龜山死亡的時候,關於他彈奏《月光》這種事,島上的人好像都沒什麼疑問。
所以,一看見那張樂譜就大驚失色,驚慌到奪門而出,慌不擇路奔跑出去的西本健……
飛快翻出自己抄錄下現場樂譜的小本子,柯南盯著那奇怪的第四行樂譜,思索起來。
會有什麼暗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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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和川島先生死亡的狀態類似。”站直起身,摘下手上的醫用手套,淺井成實放低視線,注視著表情驚恐莫名,滿是痛苦之色的黑岩辰次,平淡地敘述道,“我給不出死亡原因的說明。至於死亡時間……各位都是在場的,不需要我加以說明了。”
“真是頭疼。”目暮十三抬了抬帽子,把自己頭頂煩躁的熱氣散出去,“看樣子,隻能等到天亮之後,把他們送去東京的機構做專門的檢測了。”
“在川島的事情發生之後,黑岩辰次就在家人的陪同下回到了住所,根據他女兒的證詞,在我們抵達之前,他沒有接觸過除了家人之外的其他人。”一晚沒有得到多少睡眠,又因為各種事端精神緊繃,毛利小五郎的臉色陰雲密布的,“那就是說,他有七八個小時沒有接觸過其他人。會有延遲效果這麼好的致死毒物嗎?”
他也不是沒遇到過利用膠囊或者其他包裹物,延緩毒藥作用時間的案子。
但不管考慮哪種手法,這個時長,都有些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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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回溯到七八個小時之前,那參與了法事的三十來個居民,人人都是存在嫌疑的。
“我不是很確定……”淺井成實眨動著眼睛,將仇人死前的可怖姿態牢牢銘記於心,同時慢慢補充道,“但如果症狀是‘臟器衰竭’,‘口角眼角流出顏色詭異的體液’之類的特征,我以前是在島上見過類似情況的。”
“見過類似情況?!”目暮十三和毛利小五郎異口同聲地重複著,注意力一下子拉高了。
“是的,兩年前,龜山村長的死亡雖然最終在東京的法醫實驗室被確認為心臟病發,但他當時的狀態,就是類似這個樣子的。”淺井成實點了點頭,想到了今天遭遇到怪盜們之後發生的一切,有些了悟,又有些悲哀地勾起了嘴角。
這種死亡的方式與狀態,兩年前他沒有理解,他以為是自己的真實性彆與身份給龜山造成了衝擊,加上龜山本來就有嚴重的心臟病,他沒有對這個死因產生什麼質疑。
但果然,果然早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在無意中成為了罪人,走上現在的道路,也隻是過往恩怨的延續與必然。
這恐怕才是怪盜們會聯係上他的真正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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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井成實之前就能使用認知能力?”坐在一片陽光燦爛,溫馨美滿的表層殿堂上,星川輝打量著手機上的導航,有點驚奇地說,“這個島嶼特殊的印象空間狀態,真的是他一個人造成的嗎?”
“不好說。”手裡抓著一隻從果樹上拽下來的蘋果,還真的產生了一點動森既視感的唐澤,咀嚼著嘴裡的水果搖了搖頭,“這種特殊空間的產生,未必與他有關,但自從兩年前他返回島上,並且造成了龜山死亡開始,這裡應該就慢慢變成這樣了。”
“龜山,那個前任的村長嗎?按你的說法,他也是殺死麻生圭二的凶手之一,淺井成實正是從他口中,得知了一部分當年的真相。”在一片昏暗的真實世界與永晝的陽光海島之間來回穿梭了數次,感覺生物鐘都混亂了的宮野明美懶洋洋地伸著懶腰,“但是龜山不是被嚇死的嗎,不能叫做‘造成他的死亡’吧?”
“不考慮淺井成實的陰影,他確實可能是被嚇死的。”唐澤嘖嘖有聲地搖了搖頭,“但他的陰影強大到能盤踞在局部的印象空間上……”
都有點p5s那個監獄的意思了,蠻怪的。
想到這裡,唐澤心中飄過一絲微妙的不祥預感。
我說這個奇怪的世界,差不多得了,縫的東西夠多了吧,彆因為沾上了p係列的邊,你就給我把能縫的東西都縫進來,不縫不罷休是吧?!
“……事情的真相,很有可能是得知了真相的淺井成實,在巨大的憤怒與悲痛中覺醒了部分認知能力,但因為沒有真的進入過認知世界,他沒有成為真正的人格麵具使。”唐澤遙遙指了指那十道柱子構成的狐狸之窗,“不過,這都不妨礙他在無意識間運用這一力量。他的力量殺死了龜山的陰影,於是龜山也理所當然的‘心臟病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