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這個孩子就住在我們樓下。”毛利小五郎沒有反駁。
“那能考慮,把唐澤也一起叫上嗎?和你們這些近日與他關係熟悉的人一同出遊,他的記憶恢複概率也會增加的。”風戶京介眼裡晦暗的微光在夜晚通明的霓虹燈中閃爍,“他一個人在東京求學,生活環境難免有自己的困難。”
因為唐澤和毛利蘭的失憶,引發這一切問題的佐藤美和子自責萬分。
隻要他們兩個同時出門,自己約等於同樣找到了堵住那個女警的機會。
能一網打儘的話……
“是這樣嗎……”毛利蘭不是很確定地反問了一句,想了片刻,猶猶豫豫地說,“那,那我連唐澤一起叫上的話……”
“醫生的建議,聽一聽沒壞處。”電波另一端的風戶京介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綻開了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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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的醫囑,有時候是真的不靠譜。”目睹了倉橋發癲全程的風見裕也一陣陣的後脖頸子發涼,“還好,還好我總覺得看心理醫生很有障礙,更彆說是讓組裡的同行來替自己看病……”
對比倉橋話語中濃烈的控訴與不甘,不難聽出,他給零組的警官們下藥的主要目的,隻怕是和風戶京介殊途同歸的。
沒能競爭過風戶京介這件事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刺激得他進一步升級了極端行為,並在遇到唐澤昭這麼一位重量級學術成果之後,徹底失控了。
能沉得住氣在零組蟄伏那麼久的人,怎麼突然進化到敢對第一次見麵的唐澤下手的疑問,也就迎刃而解了。
“搞學術是這樣的,寫不出論文搶不過經費,人就發癲了。”話題的中心人物唐澤毫無自覺地感慨著,“總不能承認憋不出論文,是自己學術能力不夠吧?那樣多撈啊,必不能夠,那就隻能怪風戶京介不講道理了。”
“這樣,與他第一次接受審訊時表露出的關鍵詞,反倒是能一一對應的了。”走在他們邊上,比對著連詞記錄的降穀零點了點頭,“那麼,‘組織在刻意宣揚並組織認知訶學的研究,借由一些明麵上的公司進行撥款和支援,從中吸納人才’的設想,基本是成立了。”
“唔,這樣一來的話……”拖長了音調,唐澤摸著下巴琢磨片刻,說道,“比起喜歡誇誇其談的風戶京介,其實倉橋信彥,才更得我父親真傳一點。”
降穀零和風見裕也的表情,都在一瞬間停滯了幾秒,沒明白過來唐澤的思路。
“就是因為搶不過經費,觀點不夠主流,做不了自己的研究,我爸他才發癲成那個樣子的。怎麼有爆點怎麼寫,怎麼誇張怎麼來,以至於經常不像個搞研究的,更像個搞傳教的……”不勝唏噓的,唐澤歎息著說。
他10歲之前的記憶確實零散破碎,但不是說真的一丁點都記不得的。
就比如說,他有印象的是,在外頭舌戰群儒,到處演講,被批評譏嘲到他簡直是學術界的小胡子的時候,回到家中,薅著自己的頭發,反省為什麼騙不到新的投資人之類的畫麵……他就還零碎地記得一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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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有機會告訴倉橋信彥好了,多少是一點安慰吧。”大搖其頭的唐澤這樣總結道。
一時間不知道唐澤是在誇還是在貶,也不知道倉橋信彥是真的會安慰,還是會破防的降穀零和風見裕也:“……”
“不過風戶京介這裡的問題我算是弄明白了。”唐澤嘖嘖了兩聲,“認知訶學的瘋狂科學家啊……讓我見識見識好了。這個世界上能瘋過我爸的科學家,我一個還沒見過呢。”
欲言又止,被地獄笑話噎得無法接話的降穀零和風見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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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這樣答應啦……?你不是不太信任風戶醫生,也不想跑出來玩的嗎?”
頂著大雨後碧藍如洗的晴空,被初秋的大太陽曬成了麻瓜的柯南,一邊擦著額頭一邊疑惑地問著唐澤。
“就是因為不信任他,我才更要好好看著啊?”穿衣風格稍有變化,整體配色年輕了不少的唐澤拉了一下頭頂的貝雷帽,“萬一他就是想借機謀害蘭同學,謀害我,可怎麼辦?”
“這樣冒險真的沒問題嗎?”柯南看著毛利蘭滿麵好奇興致勃勃的樣子,徹底反對的話也說不出口,隻能不是滋味地低聲說,“我們還沒搞懂,襲擊者到底是怎麼令你們同時失憶的呢……”
“沒關係。”嗬嗬輕笑了兩聲,唐澤做了個握拳的動作,“他有本事就再來試試看好了。”
突遇襲擊,甚至於被襲擊導致失憶什麼的,發生在誰身上都很有可能,除了他之外。
他的記憶存儲方式很奇特,當他試圖封鎖某些記憶的時候,就算是他自己,在找不到適當的關鍵詞喚醒它時,都是很難解鎖的。
這很有可能是幾個月後的他,為了測試一些東西,順水推舟,利用風戶京介的裝置,更徹底地鎖住了部分記憶。
這有可能是這部分記憶本身信息量龐大,又或者是幾個月後的那個他,暫時失去了短時間大量封鎖自我記憶的能力……未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一切都是未知數。
而缺失了記憶的自己會想不起來原先設計好的“keyword”,完全是自然而然的發展,它很可能本就是之前的記憶裡根本沒有概念的東西。
有點把鑰匙鎖在保險櫃裡的意思了,真狡猾。
你到底是想利用這場實驗,測試什麼呢,未來的我?
“這樣找回記憶的感覺也不賴,”唐澤笑眯眯地聳了聳肩,“自己和自己玩解謎,不也很有意思嗎?”
“喂,打住。”邊上的鈴木園子沒忍住,抬起胳膊肘給唐澤來了一下,“你這樣說話的時候有點像那個推理狂了,仔細看看怪惡心人的。”
“誒,你會有這種感覺,那就再好不過了。”唐澤抬了下帽子,笑嘻嘻地回答道,“我今天不就是打扮成偵探的樣子了嗎?怎麼樣,很有偵探的味道吧。”
“總之,彆把失憶當做很有趣的事情啦。”沒甚好氣的翻著眼睛,鈴木園子暗暗瞥了眼毛利蘭的側臉,“失去記憶的人,自己不再感到痛苦了……我們這些被丟下的,可不是這種感覺。”
“園子。”出乎她意料的,毛利蘭突然回過頭來,主動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忘記了你的事情我很抱歉……不過這不能叫做丟下哦?”
“誒?”
“我們誰都沒有丟下,也沒有被任何人丟下,我不是還在這裡嗎?”毛利蘭張開手,給了她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就算我永遠記不起來了,你也會是我最好的朋友。謝謝你這幾天一直陪著我。”
“小蘭,小蘭……哇……”
柯南回不過神地看著她們,過了片刻,用驚奇的目光瞄了眼唐澤。
“嗯?看著我乾什麼?”
“雖然你不記得了,我總是有一種,小蘭的精神,莫名其妙被你訓練得很結實的感覺?”
“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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