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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觀察到所有人的動作,並且能在第一時間提示同夥,這個家夥一定在後排,處在一個可以自然而然觀察全局的位置。
而且,此人肯定是有不引起他人注意與同夥溝通的手段。
暗號,大概率是視覺上的,兩個匪徒在車上走來走去,時不時嗬斥兩聲,手裡又抓著那麼大一個唐澤,想要靠聽覺分辨出後排的暗號難度太高了。
戴著助聽器的伯伯,倒是有可能通過監聽將聲音訊號傳遞過去,但那兩個家夥都沒有佩戴耳機,也沒有拿出設備聆聽的舉動。
那麼,似乎隻剩下了……
柯南將視線放在了最後排不停咀嚼泡泡糖的女人,以及右後方身著西裝,上車之後一直非常沉默的兩個人身上。
赤井秀一所易容的岩井宗久被他直接略了過去。
這是唐澤的朋友,雖然不算熟悉,再怎麼離譜也不至於把劫匪和他扯上關係。
那兩個戴墨鏡的人存在感一直不高,雖然和他們是同一站上的車,但從上車之後始終非常安靜。
再觀察一下……
————
等待矢島邦男的過程當中,一直保持著速度的公交車上逐漸安靜下來。
唐澤,正如他自己提醒的那樣,在手腳都被兩個人用滑雪包上的紮帶捆住之後,被他們當作了擋槍的肉盾,始終朝著車窗的位置站立著。
順理成章的,唐澤與易容中的淺井成實對視上了,在後者無奈的眼神中,微笑了一下。
彆看現在這一車的洋蔥人都十分沉得住氣,他們事實上暗流洶湧的很。
隻不過,稍顯侮辱性的是,他們猜疑的視線飛來飛去,不斷揣測著彼此的身份,交鋒的重點都沒放在耀武揚威的劫匪們身上。
基本上,他們都默認了,在唐澤站出來主動成為人質的那一刻,就代表著劫匪已經不需要他們擔心了,可以放心大膽地進入緊張刺激的諜戰環節。
貝爾摩德還禮貌性地觀察了一下他的狀態,確定他確實非常平靜鎮定,甚至感到了些許無聊,才徹底放下心,專心應付抓著她不放的朱蒂。
其他幾個很清楚唐澤在種種危機處境當中都做過些什麼的洋蔥,已經一點多餘給劫匪的眼神都欠奉了。
安室透看了一眼唐澤指尖閃過的鋒銳刀芒,搖了搖頭,對居然會擔心唐澤的自己表達了一下自嘲,就專心致誌地盯住了朱蒂。
……當然,還有那個叫岩井宗久的家夥。
他居然也會出現在這裡,在唐澤的邀請名單當中,是安室透今天感受到的第一個意外。
在兩次見麵,兩次對他心生疑竇之後,信任自己的直覺,行動力強悍的公安很快就他的這個身份展開了調查。
確實和唐澤說的一樣,這是曾經在極道呆過的家夥,主要的工作,是為一些道上的人提供經過改裝的特殊槍械,說白了就是將一些並不會造成殺傷的氣槍、橡膠彈之類的東西,改裝成具備一定威力的武器。
他在幾年前金盆洗手,開了個模型店,不再摻和那些灰色地帶的事務,但知道他技術的黑幫卻不肯放過他,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這些背景經曆,和唐澤的說辭完全對的上,極道出身的背景,以及特殊的技術能力,也很符合岩井宗久給人的第一印象……
但安室透仍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人生履曆完整,背景詳實,邏輯上也沒什麼問題,極道的經曆也能充分解釋為什麼他的人生軌跡會出現斷層和割裂,這確實是足以改變人生的重大轉折。
可是泥慘會,是和組織有關聯的黑幫,身為他們下級的小型團體,有這個心思抓住一個金盆洗手的人不放,為什麼不願意直接走組織的渠道去搞一些真正的黑槍呢?
組織的爪牙根植於本國,利用自己組織出來的網絡,一步步滲透,引發了種種的社會問題,這才是會有他這種臥底產生的原因。
途經他們之手流入的黑槍都能頻頻出現在各種凶殺案例了,沒道理有直接關係的小弟會執著於用合法模型去改造。
怎麼,他們也要搞產業升級,試圖擺脫上級的渠道約束,掌握核心技術?搞笑呢,有這個上進心乾這行乾嘛?
總之,哪怕入手了岩井宗久全套的資料,他依舊無法信任這個家夥,對於其接近唐澤,進而接觸到唐澤的關係網的目的,也抱有疑心。
收回了隱晦投向後台的視線,他又看著朱蒂的後腦勺,開始沉思如何查出她的真實身份,如何,順著她的線索,找到赤井秀一的行蹤。
這個女人的目標是貝爾摩德,那麼最有可能提供情報,最了解組織現狀,會被派來執行這種任務的fbi,是誰呢?
被他惦記著的赤井秀一本人,正留心著貝爾摩德的方向,做著評估。
初步的調查結果已經確認下來,貝爾摩德停留在日本的目的也已經非常明確。
這是他們唯一掌握了明確身份信息,擁有確鑿犯罪證據的組織成員,由於在調查過程中不慎走漏風聲,貝爾摩德才會先一步聽到消息,離開美國來到日本。
想起之後發生的一切,赤井秀一垂了下眼睛。
fbi裡,也有組織的眼線,這是這一連串代價慘痛的事件能得出的結論,也是赤井秀一堅持隱瞞住唐澤的真實身份,不肯將他與庫梅爾的關係彙報到上級,也不讓朱蒂和卡邁爾之外的隊員接觸唐澤的原因。
唐澤做了自己能做的全部,他很好地保護住了他們的姐妹,很好地保護了他自己,也選擇了一條更艱巨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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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能做的,就是儘力支持他,以戰友的身份,以家人的身份,將那份守護的心情好好傳遞下去。
“小蘭……”鈴木園子摸到閨蜜冰涼的手掌,立刻壓製住了自己的哭腔,轉而反手將她細瘦的手掌包在手心當中,“我們會沒事的,彆怕。”
她看著唐澤被對方拽在手上視若死物一樣拖行著,忍不住內心的恐懼,想要和閨蜜傾訴幾句。
然而發現對方可能同樣在害怕的時候,她忽然又生出了一些力量。
“園子。”毛利蘭深呼吸著,手腳都有些發顫,注視著被挾持中的好友,又忍不住握緊了拳頭,暗暗積蓄力量。
唐澤救過她,救過不止一次。
在唐澤陷入險境的時候,她也能為對方做一些什麼。
上次不就是是嗎,上次,她不就做到了嗎?
雖然上次不止是她一個人,還有佐藤警官和柯南協助,但這次也是一樣的!車上除了她們兩個,還有那麼多唐澤的朋友!
她能做到的,她能做到的……!
並不知道閨蜜在暗暗鼓勁,開始嘗試穩定住情緒尋找出手的時機,鈴木園子抱著她的胳膊,現在隻感到十分的無言。
真是的,怎麼這種事情永遠圍繞著他們不放,明明這趟旅行才開了一個頭,他們一共就做了兩件事,彙合,上車……
工藤那家夥人都跑沒影了,怎麼這些事故和意外還是糾纏著他們不放。一定是那小子陰魂不散,害得他們被傳染了!
“阿嚏——”柯南小小地打了一聲噴嚏,手裡的筆記本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讓坐在他身邊的灰原哀側目了一下。
“你該不會被博士傳染了吧,工藤?”拉緊了帽兜,看了眼唐澤的位置,灰原哀縮在角落裡,用很小的聲音說著。
“我才沒有……”彎下腰撿起本子,反駁了半句的柯南意識到了什麼,飛快地用眼角餘光瞄了一眼後排的方向。
那兩個黑衣人沒什麼反應,隻是相互靠近了一些,似乎在說著什麼話,而富野美晴嘴上不斷被她吹大又吸小的泡泡,“啪”一下破裂了。
像是不滿自己沒控製好程度,她皺著眉抬起手將破裂後粘在嘴角的堅韌糖絲扯了下來。
下一秒,高個劫匪就大步走到他們身邊,衝著柯南和灰原哀喊起來:“你們兩個在嘀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