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不因為皮斯科的死遷怒其他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她也隻是用平淡的口吻,表達清楚了自己的意思——這不代表她的個人情感,僅代表組織想要傳達的警告之意。
“組織想要做的事情,不是你匱乏的想象力能覆蓋的。在組織的規劃當中,絕大多數人,包括代號成員,都隻是勞動力的一部分——我們確實需要一些中層的領導者,去負責協調具體的事務,做很多事情。但我們需求的並不是某個具體的人。”
起碼,愛爾蘭還沒有這種資格。
將這句未儘之語含在嘴角輕蔑的笑意當中,貝爾摩德又翻過一頁雜誌,塗著蔻丹的指尖劃過頁麵模特臉上動物一般的彩妝。
畫在人皮外的獸,與穿在人皮裡的……造成的破壞自不可能同日而語。
她的聲音平緩幽靜,卻穿透了帳篷外大作的凜冽寒風,響徹在愛爾蘭的腦海當中。
“庫梅爾,是不一樣的那個。在某些時候,如果非要做個選擇,在我與他之間,組織說不定,都不會選擇我。
“波本足夠厭惡他了,他們兩個人不和的消息,連很多底層成員都所耳聞,既然你通過了什麼渠道自己了解到了這一點,那你應該見識過了。但波本,敢真的動他什麼嗎?
“你是很多人非常看好的新生代,愛爾蘭。不要一意孤行,在我們這裡,行差踏錯帶來的結果……你也足夠清楚了。”
說完這些,她掛斷了電話,一邊搖頭,一邊隨手輸入了庫梅爾的郵件地址。
被愛爾蘭這樣的家夥盯上,也倒不會影響到庫梅爾什麼,但愛爾蘭確實是個獵犬一樣的家夥,盯準了獵物,就會死死咬住不鬆口。
到底是個麻煩。
庫梅爾離oguy他們太近了,既然已經在盯緊他不放,不如乾脆讓愛爾蘭的視線不要停留在彆人身上比較好。
心中轉動著稍顯殘酷的想法,她鍵入的速度卻是不慢。
很快,她就放下手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浴衣,一邊繼續翻看雜誌,一邊隨手拿起了手邊果盤上的飛鏢,朝前方一擲。
她正前方的靶盤上,釘了許多照片,她的隨手一鏢,正中照片上安室透掛著假笑的和煦臉龐。
而且,她也一點都不喜歡被人要挾的感覺。
————
“又怎麼了?”
第(2/3)頁
第(3/3)頁
注意到放下手機的唐澤那想笑又不好直接笑出聲的表情,安室透分心問了一句。
“貝爾摩德的郵件。”看完了全部內容的唐澤,憋笑著收好手機,“確實是愛爾蘭在監視我們。”
“這有什麼好笑的。”安室透抬了一下眉峰,“你都說了,最有可能的人選確實是愛爾蘭。”
“嗯,但是……”唐澤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正緊鑼密鼓完成邏輯推理的眾人,“我們確實沒有能目睹凶手都是怎麼作案的,視野那麼好,俯瞰整棟建築的愛爾蘭,一定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安室透愣了愣,稍微想象了一下愛爾蘭今天一天目擊的東西,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原本,這確實是一樁與他們毫無乾係的凶殺案,他們與案件唯一的關聯,就是本案的死者與嫌疑人,是他們同行者的小學老師。
大家遇上了,又偶然地合宿了而已,他此行唯一的目的,接觸貝爾摩德的部分,已經在大巴劫車的意外發生之後,在警局等待筆錄的時候完成了。
可偏偏,就在凶手試圖利用第三人為自己消除嫌疑,引出望月美奈子的事件時,唐澤選擇了一波躺平放水。
在愛爾蘭的眼裡,這出完全是偶然的案件,一下子就改換了性質。
“那要怪誰啊?”安室透磨了磨後槽牙,很想繼續提起唐澤的領子,好好教訓他幾句,“更何況,要不是你堅持,要不是因為有你在,愛爾蘭根本不會跟過來。”
“現在撇清關係已經來不及了。”唐澤拍了拍安室透繃緊了的小臂,忍俊不禁地表示,“反正在愛爾蘭眼裡,我們已經是自己製造凶殺案,再自己破的無良事務所了。順便,還有可能利用無辜市民,在篩選優良犯罪人才。”
忍了又忍,風評又一次被害的安室透又一次沒忍住,一巴掌就拍在在唐澤背上。
雖然,在組織當中有一些陰險狡詐,不擇手段的名聲,對組織成員波本而言好像算不得風評被害,甚至可以當作一種誇讚。
但是他一點都不感到高興好嗎!
“嗯?怎麼了?”發現了他們兩個的動靜,毛利蘭有些困惑地回過頭。
“哦,我替他拍一下背上的牆灰。”安室透這樣說著,順勢在原位又呼了唐澤兩下,“大概是剛剛蹭到的吧,真是太不小心了。”
“叮咚——”
拉長的電鈴如期而至,赤井秀一拉開了門,展示著重重砸倒在電鈴位置的滑雪板包。
……你還彆說,因為上午的劫車案,一開門看見這麼個包裹橫亙在門前的時候,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退了半步。
沒明白其他人在退什麼的幾個老師,就這樣被周圍人凸顯了出來。
愣愣看著眼前複現出來的場景,阪井隆一喃喃地說:“所以,我們,在吃飯的時候,杉山的屍體,就,就這樣一直擺在門前嗎……”
都不需要仔細想象,隻要稍微腦補一下那個場麵……
幾個人齊齊打了一個寒戰。
“配合上門柱的劃痕,這應該足夠解釋凶手的手法了。”將滑板拽回門內,赤井秀一重新關上門,看向幾個人,“解釋清楚了第一個案件的手法,這裡就要談到消失的凶器的問題了。現在,嫌疑人就是當時位於二樓的三位老師,這一點,諸位應該都認可了。”
交換著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幾個人惴惴不安地點了點頭。
赤井秀一身上那種相當不好惹的鋒銳氣質,在岩井宗久這個身份上不僅沒有被削減,反倒是愈發放大了出來。
本來嘛,唐澤會選擇給他製造岩井宗久這層身份,就是因為兩個人在氣質和行事風格上的重合。
當他開口主持局麵的時候,連廢話一向不少的森敦士,都不太敢多說話了。
皺了皺眉,對這個局麵不甚滿意的安室透,重新上前兩步,將話頭再次接了回來。
“從發現屍體到現在,各位一直處在其他人的視線當中,我們搜查也沒有找到凶器,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凶器還在你們身上。”
“這不可能,你們也做過搜身了。”阪井隆一搖了搖頭,“我們身上都沒有類似繩索的東西。”
“不需要存在某個具體的繩索,隻需要能夠造成繩索一般的傷痕就行了。擰好的布條,特定的布料,以及,編好的發辮……”展示了一下已經被自己放進了證物袋當中的發絲,安室透明確地注視著凶手,“我說的對嗎?米原老師?”
(本章完)
/body/ht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