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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前科記錄,沒有發生過嚴重的肇事……”服部平次翻動著資料,將又一份檔案翻了過去,“嗯,甚至考取駕照的年份以及地點都是不相同的。”
與可能的交通事故無關,駕照本身又不能串聯起幾個人的關係,顯性的線索就變得不可尋了。
“所以,和駕照沒有什麼關係嗎?”阪田祐介看著幾份紙質檔案上的兩寸照片,明知故問道。
事情正在一點點逼近過去的真相,越是這個時候,他越應該要沉的住氣……
這一個個名字,這一個個或響亮,或默默無聞的名字,擰成了吊死他父親的麻繩。
每一次收緊雙手,感受到呼吸在自己手中終止的時候,他都會忍不住想。
——這些人會感到痛苦嗎,會感到愧疚嗎,會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想起他父親在慘烈的車禍中麵目全非的死狀嗎?
“還是有點關係的。”坐在邊上同樣低頭翻文件的唐澤突然出聲說。
“咦,你在看誰的檔案?”將四名死者的資料都抓在手中的服部平次茫然看了過去。
“鄉司宗太郎的。”唐澤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既然你們都覺得這個鄉司議員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那最有可能的難道不是這個家夥交通肇事了,然後這群人替他打掩護嗎?”
“確實,所以他才是中心人物嗎?”柯南很快將腦袋湊了過去。
“那倒沒有,他也沒有肇事記錄。”唐澤聳了聳肩。
被他莫名其妙鄙視了一下的服部平次不爽地蹙著眉:“喂,那你還……”
“但是確實能看出線索。伱們看,這幾個人都是在兵庫的駕校完成學習和訓練的,那四個人,還有這位鄉司議員。”唐澤將檔案翻到了第一頁,點了點開頭的基礎信息。
“兵庫教練場啊……”帶著幾分貨真價實的回憶口吻,阪田祐介歎了一口氣,“那裡的合宿駕訓班很有名,價格不高,效果很不錯。”
“合宿……!”抓住了這個關鍵詞的服部平次眼前一亮,這可是要比普通的駕校同學要更可能產生聯係的關係,“找一下他們的電話,查詢一下資料,看看這四個……這五個人,是否是同期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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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躲在這種地方……”走下車關上了車門,庫拉索望著飛濺出一片白霧的箕麵瀑布以及前方窄小破舊的小道與山中小屋,“也虧你能找到這種地方。”
“我倒是沒找到沼淵本人,隻是有了一些發現而已。不過總之,不論他是自己藏在這裡,還是被人關在這裡,他一個大活人,都是需要吃東西的,總有需要運輸補給的時候。”淡淡扯了幾句自己“發現”沼淵己一郎的過程,星川輝走下車,看著這處寧靜幽深的地方,吐了一口氣。
“嗯,目的地已經到了,而且在這種地方,也絕不可能有組織的耳目存在。說吧,庫梅爾,你想要做什麼。”沒有急著前去尋找沼淵己一郎,庫拉索穿過身,越過漆黑的車頂,看向站在車子另一側的明智吾郎。
任務的主要執行者是她,他會如此不辭辛苦開這麼遠的路途載她一程,總不可能是出於對同事的關愛。
組織的“同事關愛”,她還是敬謝不敏了。
這種杳無人煙與世隔絕的山中,既是藏匿一個人的好地方,也是避開所有人類的眼線,將秘密藏於天地的好選擇。
在這裡,彆說其他人的耳目了,什麼樣的信號也不可能跨越這種阻隔成功傳輸出來。
知道對話進行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星川輝吸了一口氣,努力控製住動作,不讓自己的緊張表現在體態上,專心聆聽著耳機對麵的提示。
“在提出我的要求之前,庫拉索前輩,我想確認一下,沼淵己一郎到底是因為知道了什麼,才被組織惦記上的?”星川輝調節了一下站立的姿勢,半靠在身側的車門上。
他望著瀑布的方向,一臉深沉的樣子,儘量避免與庫拉索對視。
經過了唐澤的各種高強度訓(po)練(hai),他已經漸漸學會了如何很好地控製住表情和動作,但仍舊存在一定的破綻,在這種注意力容易集中的場景裡,很容易被對方察覺。
所以,他也牢記著唐澤提供給他的作弊方法。
“當你沒有自信能控製好表情的時候,如果對麵是琴酒那類懶得廢話的家夥,你就隨便找一個低處的焦點,保持腦袋不動,垂下眼睛像看垃圾一樣看著它;如果是貝爾摩德那種謎語人,你就找一個很遠的焦點,裝作看風景,臉上繃緊了動都彆動。百試百靈,信我的準沒錯。”
果然,庫拉索順著他的視線看了兩眼,將之理解成明智吾郎不想讓真實情緒外露的一種狀態,並沒有提出什麼疑問。
“他逃走之前甚至還沒接受完組織的訓練,比你過去的地位還不如,當然接觸不到什麼核心機密。”不認為這中間會牽扯到太多對方不知曉的秘密,庫拉索沒有什麼阻礙地開口說,“但是,他也在組織中呆了很久,接受過的實驗貫穿了組織的科研全程。”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見過雪莉,見過貝爾摩德,見過你,也見過我?”按照耳機中的名單複述著,星川輝內心的震動被偏斜開的視線隱藏住,沒有暴露出來。
再加上之前拿來試探的琴酒,也就是說……
好家夥,這真是好家夥。
他一共就接觸過這麼幾個代號成員,結果和他一樣出身組織的這一波,全部,都是人體實驗的“產物”或者知情人?
搞什麼呢組織這是在……
“這很難說,畢竟大家的年齡差異很大,接受的項目各不相同。”視線自明智吾郎的栗色頭發上一掃而過,庫拉索收回視線,“更重要的是,他見過唐澤一川與唐澤蕾歐娜。雖說警方未必會發現他與組織的牽扯,朗姆還是決定謹慎一些。”
“哈……”
在星川輝發出了一聲輕笑的同時,耳機對麵也同步地傳來了唐澤的笑聲。
隻不過,他們兩個笑的理由不儘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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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川輝是在嘲笑組織這奇奇怪怪,時而過分謹慎,時而仿佛眼瞎的警惕心,而唐澤,是在笑沼淵己一郎這個倒黴蛋的一生。
按照灰原哀的描述來推測,二十年前,沼淵己一郎在駕校合宿當中,被其他幾個人鼓動後,製造了一起人為的車禍,指使阪田祐介的父親死亡。
明明他也不是拿主意的那個,卻莫名其妙成了最慌的那一個,慌到生怕被警察找到身上,慌到不惜直接加入了暴力社團,直接一步走上了最極端的路線。
然後,由於這個社團也與組織有關,他就因為過人的身體素質被組織相中,作為殺手培訓了起來,結果培訓又培訓不出來,被丟給了宮野誌保做a藥的炮灰。
察覺到大事不好的他想方設法逃了出去,又莫名其妙慌到產生應激反應,誤以為自己遭遇了組織的追殺,殺死了三個無辜的路人,結果反倒因此成了情節惡劣的殺人犯,被捕後判處了死刑……
“沼淵己一郎仿佛就是為了擊潰他自己,順便給他人帶來一些悲劇而存在的似的,生的脆弱,死的隨意,又悲催又可惡。”這是唐澤和隊友們交流案情的時候,忍不住做出的銳評。
這或許,就是一些柯學世界的惡人們所會擁有的生活吧。
有時候,子供向也挺好的。
“可以提出要求了。”看著聯係上了兵庫教練場的幾人圍繞在傳真機邊上,凝重地看著紙張一點點被打印出來,唐澤換了個坐姿,用很小的聲音說,“配合我們完成之後的‘演出’,不要告訴朗姆與‘庫梅爾’發生過接觸,使用我們提供的郵箱地址保持聯絡。作為報酬……”
在他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在眾人心焦注視中的傳真機終於不緊不慢地印出了照片的上半部分。
於是一陣喧嘩聲嘈雜地響了起來。
“真的是沼淵!”
“上頭有印刷名字,確實是他!”
唐澤側了側頭,避免他們的吵嚷遮蓋住自己的嗓音,說完了後半句:“……給我們三管她的血,告訴她,你知道雪莉在哪裡,而且有把握研製出能解決她現在情況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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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腦門撞在了實驗台的墊子上,灰原哀驚醒過來,發出了一聲小小的驚呼。
“你醒啦?靠在實驗桌上睡覺還是不太安全。”在她揉著腦袋坐直起來之後,麵前的揚聲器裡傳出了諾亞興高采烈的聲音。
自從主動在灰原哀麵前現身了之後,諾亞也沒有了繼續裝下去的必要,乾脆直接在實驗室裡加裝了幾個揚聲器和顯示屏,方便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