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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在耍你,都說了嗎,這是能實現願望的東西。”
在唐澤充分表達了對垃圾遊戲運營和奸商的控訴之後,笑夠了的裡昂才將那隻空杯放到了一邊,稍微正經一些地說。
“我現在不是已經集齊了嗎?還是說你給我畫餅畫這麼老半天,到底怎麼用都不告訴我是吧。”唐澤搖了搖手裡金杯,不是很滿意地嘖了一聲,“不管是什麼形式的,商店啊,兌換啊,你總得給我看看有啥吧?”
“這個,不是我能決定的。”裡昂將喝空的杯子放了下來,整了整身上筆挺的侍者服,“我說過了,這是能‘實現願望’的東西。願望嗎,那其實就是……”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繼續往下說,隻是朝唐澤擠了擠眼睛,使了個眼色。
這個表情,也就代表著接下去的內容,不是裡昂能明說出口的部分。
經過了一次階段性攤牌之後,唐澤與自己的助手在這方麵已經有了一定的默契了。
於是唐澤也收起了臉上搞怪的惡形惡狀,低頭凝視著被金色物質充滿的杯子。
“……願望,其實就是,欲望?”唐澤思索了一會兒,試探著猜測道,“這個倒是很好猜啊,畢竟是由欲石變成的東西。”
關於在原作當中,欲石到底是用來乾嘛的,由於原作的語焉不詳,唐澤其實搞得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它是可以用來兌換一些飾品之類的道具的,其外形,作用,很明顯都與唐澤的欲石不是很一樣。
“是,願望,就是欲望。”裡昂肯定了唐澤的說法,“它是由伱收集扭曲的欲望之力,形成的某種結晶。那你覺得,應該怎麼使用這種東西呢?”
“你也要學灰原哀是吧,‘心想事成的奇跡’……那我直接許願不行嗎?”唐澤將它搖晃了兩下,對裡昂的故弄玄虛十分不解。
許願什麼的,唐澤也不是沒試過,不管是許願一些離譜的東西,還是許願一些切實的道具,它都沒出過任何反應。
“許願,也要很多種。總之,你許的那樣願望恐怕是不行了。”裡昂搖了搖手指,委婉地表示,“如果有人向神許願,讓神幫他寫完假期作業,你是神,你也給他一個大比兜子。”
而且說到底,唐澤這個神經病願望,整的好像他自己真的寫過多少作業似的。
每天苦哈哈在題海掙紮的星川輝有話要說。
“有道理哦……”唐澤摸了摸下巴,看著手裡的東西,有些可惜,“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些玩笑話是不能作數的,還得虔誠一點。”
“是啊,奇跡不是那麼好出現的。”裡昂攤了攤手。
“奇跡嗎?”唐澤轉動著杯子細長的握柄,思維不禁發散起來。
可能是由於他是一個具備了過多超遊信息的穿越者,這些超自然的概念與世界觀,在他的眼中其實更像是某種固有的設定,並不會給他帶來太多的感想。
但,真正見識過認知世界,體驗過心之怪盜能力的人,肯定不是像他這麼平淡的。
唐澤想起,自己第一次帶著星川輝,走進吞口重彥的殿堂,星川輝那一臉震撼,根本說不出話的樣子……
唐澤心裡一動,突然產生了一點明悟。
“認知訶學的終點,是心想事成的偉力……所以,等於說我必須要有,就好像足夠誕生出殿堂那樣強烈的欲望,才能真的驅動它們咯?”唐澤抬起頭,與裡昂金色的眼睛對視著。
裡昂眨了眨眼睛,酒吧裡的燈光透過他的雙眼,折射出了與唐澤手裡的東西如出一轍的細碎光點。
“你終於想明白這個問題了。”裡昂重重地頷首,“認知世界,說到底,是物質世界與精神世界的夾縫,它本身就是人精神的投影,是物質世界的影子……心誠則靈,沒有強大的欲望或者堅定的意誌——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意誌,是不可能踏入這個世界的。”
“心誠則靈啊。”唐澤把杯子在手裡拋了拋,“那這個東西交給我用,就太可惜了。作為穿越者的我,對這些東西是缺乏敬畏的,很難真的虔誠地去許什麼願吧……要是給其他人用,它說不定真的可以創造奇跡呢。”
裡昂拿起吧台邊的抹布,慢條斯理地擦拭起自己剛剛拿出的新的空杯,沒有接話。
滿以為裡昂會回答的唐澤等待了幾秒,見裡昂一直保持沉默,有些意外地看過去。
裡昂隻是繼續默默擦著杯子。
唐澤的表情僵了僵。
這幾秒鐘的沉默,震耳欲聾。
“等一下,這個東西,確實隻能我用吧?這是我天鵝絨房間的東西,我又拿不出去。”
裡昂凝視著唐澤一會兒,手裡的動作沒有分毫變化,隻是慢慢勾起了嘴角。
這個笑容,該死的讓唐澤想起了剛剛看完的電影的結尾鏡頭——已經基本確定了他身份的安室透,就是這樣看著對此毫無所覺的他,如往常一樣走進咖啡館裡的。
“……所以我其實,可以把它拿出去用?!”從他這促狹的沉默裡理解到了他的意思,唐澤的音調都忍不住提上去了一個八度。
我靠,他知道自己的天鵝絨房間離譜,但是如此離譜,也太離譜了!
他的助手是他的靈魂克隆人,甚至存在能被其他人觀測到的實體,能真的隨時從天鵝絨房間走出來,替唐澤在物質世界去做一些事,已經是離譜到天上去的設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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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天鵝絨房間裡的東西,還能拿出去給人的嗎?!
唐澤瞪著裡昂看了一會兒,又瞪著手裡的杯子看了一會兒,視線悄咪咪地轉向了裡昂放在吧台另一側的菜單。
那是唐澤的人格麵具全書。
不知道是為了配合裝修,還是唐澤的天鵝絨房間就是這樣,他的人格麵具全書,外頭還有一層寫著“enu”的書皮——反正裡昂說是書皮。
雖然放在這裡,畫風確實是一致了,但是唐澤閒的沒事乾凹麵具玩的時候,看見酒保打扮的裡昂抱著本菜單在那點單,感覺還是哪裡都不對勁。
“那個不行。”裡昂伸手蓋住自己的菜單,溫和地說,“我們這是女神異聞錄,不是寶可夢。”
“這樣啊……”唐澤挪開視線,嘴上答應著,心裡已經轉起了其他念頭。
這個嘛,不如找個機會把書偷出去試試好了。
隻有一個wid的世界,是多麼的寂寞如雪啊。
然後他的目光,又轉向了吧台後的酒架,目光閃爍,躍躍欲試。
“……迫不及待想體驗一下和助手打一架的感覺就直說,我可以亮血條的。”再懂唐澤不過的裡昂,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因為太清楚你的本性,我才沒有權限告訴你這些東西的。要是早告訴你,你恨不得把我這的地毯都毛出去用去。”
被他說中了心思的唐澤清了清嗓子。
有一說一,確實,要是早發現還有這種操作的話……
那咋辦嗎,我們rpg玩家是這樣的呀。
無奈地歎息了一聲,裡昂把被自己擦的鋥亮的杯子,放回吧台上,手指輕輕一彈,唐澤胸針上掛著的新長的欲石,就碎裂成了飄飄揚揚的金粉,落進了嶄新的空杯底部。
“好了,拿著你的東西出去玩去吧,彆煩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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