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跳崖了?”島袋君惠握著酒杯,想象了一下類似的場景,眼中閃過了一絲光芒,“也就是說,你們直接影響了他的精神,令他直接從山崖上跳下去了?”
“eader說這種情況條件苛刻,不總是能這麼簡單的達成目的,當時的情況,也有他本人本身精神就十分不穩定的因素在……”淺井成實注意著島袋君惠的表情,想了想,還是肯定道,“不過確實就是這個意思。”
“這樣啊……”慢慢抿了一口酒,島袋君惠的眼睛霧蒙蒙的,望著側麵虛空中的某個地方,慢慢勾起了嘴角,“那還,真是很不錯。”
就在她一臉振奮,仿佛從淺井成實的自述當中得到了某種啟發的時刻,身處波濤中的唐澤,若有所覺地轉過了頭。
“完蛋了,有一種不管怎麼樣,這個地方的認識空間都遲早要與現實融合的預感。”抬起手拍了下腦門,唐澤感到一陣無語。
心情差了,壁壘哢嚓一聲,心情好了,壁壘又哢嚓一聲。
話療也不是,不話療也不是,我看你是想為難我焦卡。
到底要我怎麼樣嘛,是不是直接把人一手刀敲暈,直接拖走算了比較合適,這樣患者情緒比較穩定。
“還要繼續往前去嗎?”牽著他手的諾亞轉過頭詢問。
“繼續。在這一麵,起碼能聽清聲音的方向了。”唐澤點了點頭,抓緊了與諾亞交握的箭矢,“加快一些吧,這海域比我想象的還要大。”
這裡本身隻是一個小島,就算印象空間覆蓋了整個島嶼,到時候發生了融合,大不了也就是水淹美國島,對外糊弄一句海底地震啊,海嘯啊之類的自然災害,一切還有的解釋。
然而真的進入了印象空間,一切大到讓人有些恐懼的程度。
已經習慣了無時無刻都開啟著小地圖的唐澤,看著地圖視野中一片空曠,隻能看見代表自己和諾亞的兩個小點,在漫無邊際的空白區域中前行,有一種他們仿佛還被困在原地的驚悚感。
“所以,你們是想要幫我,像你所描述的那樣……殺死,她們嗎?”說到最後的時候,島袋君惠的聲音放的很輕,仿佛再大聲一些,就會驚擾到誰一般。
與淺井成實堅定而固執的複仇之心不同,她內心的撕扯要劇烈的多。
這三個人,既是殺害了她母親,還兀自不知的凶徒,也是與她相伴20多年,一同長大,一起求學,共同在外相互扶持的好友。
她們有諸多性格上的瑕疵,也有許多人性上的弱點,身為發小的她對此心知肚明,大部分時候,大家都能做到相互包容,彼此理解。
所以哪怕偶爾她會因為性格上的溫和,成為被裹挾的少數,她也沒有因此發難過。哪怕是今天,哪怕是現在,一些美好的回憶,還會在她沉鬱的腦海中載沉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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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因是好友,是一起長大,無話不談的朋友,帶給她的感受才會如此痛苦。
島袋君惠收緊了握在杯子上的手指。
“哢嚓——”
響亮的碎裂聲,隔著海水的阻隔,還是清晰穿進了唐澤的耳中當中。
“聲音離得很近了。諾亞,全速前進!”
淺井成實瞥了一眼她泛白的指節,知道島袋君惠內心的極度不平靜,不是此刻的三言兩句就能說明白的,今天的試探也差不多到時候了。
再繼續喝下去的話,保不齊她一個激動,就真的海水漫灌了。
清楚應該見好就收的他默默放下了手裡的杯子,從袖子當中抽出了一樣東西,推到了島袋君惠麵前。
“我們沒有任何強迫你,或者想要促使你做出決定的意思,君惠小姐。”淺井成實柔和的嗓音帶著一股奇特的韻律,在一片嘈雜的居酒屋當中,仍舊清晰地傳進了島袋君惠的耳中,“你才是受害者,是否需要複仇,如果想複仇,應該如何去做,這都是你的自由,不應該為我們所左右。”
島袋君惠垂眼,看著被他手心覆蓋住的東西,歎了一口氣。
為他們的圓滑,也是為自己的軟弱。
“所以,你們找上我,隻是為了借那支箭嗎?”島袋君惠把最後一口酒喝乾,鬆開了被她握到溫熱的小瓷杯。
本以為,起碼這次能夠有人為她堅定信心,給她一個解脫的明路……
“一切的選擇,終究應該由自己去做。選擇,並願意為此承擔後果,我想這才是命運之於你我的意義。”淺井成實笑了笑,抬起了手,露出自己一直蓋住的東西,“箭一會兒之後,就會歸還到神社當中,請您放心。如果你需要一些微不足道的助力,我們很高興為您效勞。呼喚我們的名字,在任何你需要的時候。”
島袋君惠看著桌麵上小巧的盒子,猶豫了一下,伸手拿起它,將之打開。
一枚金燦燦的,被打磨成怪盜團ogo形狀的小巧徽章,靜靜躺在那裡。
她愣了愣,抬起頭想要詢問淺井成實它的用法或者意義,卻隻捕捉到了一波消失在門邊的,鮮紅羽織的衣角。
一如他出現時那樣,麵前的人悄然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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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把東西交給她,真的ok嗎?”用能力協助隊友們在夜色中快速撤退,徹底離開了商業街的範圍之後,憋不住的星川輝開口問道,“那麼大一塊x合金也,一不小心給她直接刺激出問題了怎麼辦?”
“應該不會的。根據唐澤的觀察,她恐怕不僅不會被x合金所影響,反倒是可能反過來,讓x合金發生一些變化才對……”淺井成實細細比較著島袋君惠站在自己麵前,和唐澤戴著胸針站在自己麵前的不同之處,嘖了一聲。
雖然離譜,但或許,唐澤的猜測是沒有錯的。
三個人正在說話間,身邊突兀地傳來了一聲水聲,像是有人從水麵下突然冒頭,濺出了好大一聲水花一樣。
他們齊齊轉過頭去,就見唐澤在“噗啊”地吐出了一口氣之後,捏著諾亞的小布娃娃,出現在了他們身邊。
“情況如何了?”淺井成實對於唐澤呼呼喘氣的狀態沒有什麼疑問,一邊等待他喘勻氣,一邊問道。
美國島的印象空間,可不止是填滿了海水那麼簡單的事情。
它是一個縱深極大,摸不清深度的一塊海域,而且並不完全與現實中的方位所對應。
如果說上島以及進入神社時,唐澤感受到的是海麵的驚濤駭浪,他剛剛所做的,就是進行了一趟不知方向,漫無目的的深潛。
離神社的位置越遠,透入水中的陽光就越稀少,仿佛逐漸潛入了陰冷的海溝當中,唐澤約等於在不見光的海底當中遊了將近一個小時,這其中的心理壓力,不是一句潛水就能概括的,深海恐懼症都快給他遊出來了。
閉眼調節了好一會兒的唐澤甩去手裡箭尖沾上的海水,抬起頭,第一句話就給他們說的一愣。
“我覺得這個島完蛋了各位,要不我們早點跑路吧。”扯了一下身上的圍巾,唐澤真情實感地表示,“你們知道我看見什麼了嗎?它不是海不海水的問題,這裡的印象空間。是一個海洋缸……玻璃馬上就要碎完了的那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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