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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的氣流以極快的速度穿過整個空間,站在漩渦邊的幾個人放下遮住臉的手時,就看見一身黑衣的島袋君惠,慢慢從半空中落下,輕盈地踩在水麵上。
她的身後,持弓持鉤的兩個神明,各自閉眼蜷縮,像一對陰陽相嵌的勾玉,或者說涇渭分明的太極,默默旋轉著。
唐澤默默觀察著她的替身,哦不,麵具,又看了一眼島袋君惠的怪盜裝以及手裡的一雙彎刀,暗暗暢想著。
看著還挺宗教的,就是不知道打起架是個什麼樣子。
難道是用什麼麵具,身後哪個就光翼展開一下嗎?
島袋君惠緩緩睜開眼睛,愣愣看著麵前已經恢複到成鏡一般的平靜水麵,看了看手上的利刃,意識慢慢恢複過來。
“……這就是,你們所見到的世界嗎?”島袋君惠扭過頭,看向朝她走來的幾個人,有些釋然,又不免困惑地問。
“之前可沒有這麼風平浪靜,秘寶女士。”領頭的唐澤攤了攤手,打量了一下她手中寒光閃閃的刀刃,微妙地向後仰了仰頭。
看著就十分不好惹的樣子呢……
可能是通體的衣服顏色太深,離近了才能看清,她身上明明還穿著袴裙,理論上還是巫女服的製式,但卻通體漆黑,仿佛來參加喪禮的黑無地似的。
而她臉上的麵具,則是一張罩住了上半張臉的紅色狐麵,雙目圓瞪,眼角飄飛,帶著一股含怒的威嚴。
唐澤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淺井成實,視線在兩個人之間來回轉了幾圈。
雖然形象情緒各有不同,但兩個人確實都是狐麵,一個上半張臉,一個下半張臉,跟約好了似的。
果然你們島主都是一個類型的替身使者.jpg
“雖然我好像應該感謝你們提前告知我事情的真相,讓我不至於自作多情地做完那些布置,繼續為這個地方殫精竭慮……但是現在想想,這也是伱們故意為之的吧?”島袋君惠結束了對這一片死寂的水域的打量,看向站在幾個人前麵的唐澤,“畢竟如果不是那些話的刺激,我未必會做出如今的選擇。”
為了複仇選擇了極端的手段,是她自己做出的決定,怨不了任何人。
但是當她徹底看破一切,與自我的另一麵和解,正視並反抗獨自滅亡的命運之後,現在站在這個奇特的空間當中,她隱約感覺到,自己與這個地方存在著一些微妙的聯係,甚至於,與其外的島嶼……
既然這些怪盜深知這一側的世界秘密,那麼他們參與進這一係列事件,並推動情況變化的動機,就耐人尋味了起來。
“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做出了全盤設計的唐澤輕輕行了個禮,“不管是您的情緒突然崩潰,帶來不可控的突發天災,還是放任你繼續按照原定的計劃實行,被那些洞徹的偵探一眼看穿,這都不是我想要的結果。隨意插手你的事情或許有些無禮,但是我不準備為此道歉。”
想要挽回一些遺憾也好,想要讓情況儘量處在可控範圍也好,這些當然都不是操縱戲耍彆人的理由。
唐澤很清楚,但並不準備改變自己的風格。
他做出種種的選擇,始終遵照的隻有一個原則,那就是他樂意。
他不樂意的事情,縱使有千般萬般的合理理由,他也不會那麼做,陷入道德困境和自我撕扯什麼的,唐澤早就已經過了那個階段了。
所以他坦然地回視著島袋君惠怒目狐麵露出的雙眼:“現如今,你拋棄了過往的身份,抹殺了過去的自我,也已經走到了與我們一樣的地方。要試試我們的視角嗎,看看行走在黑暗中的感覺。”
“……決定了與你們合作之後,我似乎已經沒有了其他選擇了吧。”島袋君惠失笑,但還是朝著唐澤伸出了手,“請多指教,joker。”
“請多指教,未來的同行者。”
兩個人的手套相互觸碰的瞬間,清脆的響動如期而至。
「吾即汝……汝即吾……」
「汝於此,獲得嶄新之契」
……
【operation島袋君惠】
【阿爾卡那:太陽rank1】
【站在高樓林立的都市,不因出身的困窘而放棄追求自我,回到守舊自我的家鄉,穿行於山林和海洋,依舊樂觀而堅強。
身處如何的境地,都不放棄前行的腳步,哪怕肩挑萬鈞,也不因為步履的沉重而裹足不前——被情感與道德所困的巫女,看似脆弱而被動,實則擁有著看清生活的真相,還是直麵一切苦難的堅定自我。
她既是命運的棄子,也是黎明的寵兒。
如今,人魚在黎明到來的時刻化為了泡沫,屬於傳說和迷霧的過去已經落幕。
——太陽升起來了。】
【習得能力“海島的女兒”(你的動物親和力上升了,全體非人形麵具小幅度暴擊up)】
唐澤收回看向字幕的視線,驚訝地看著比白不拉幾的星川輝更像忍者或者說刺客的島袋君惠。
搞半天,你看著像薩滿,原來是個德魯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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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接收到這位新鮮出爐的上司的驚奇視線,島袋君惠奇怪地問,“我有哪裡不對勁的嗎?”
“沒什麼。應該怎麼稱呼你?我們在這邊的世界,一般不會直呼彼此的名字。你想好你自己的代號了嗎?”拿了buff的唐澤跳過了得了便宜還賣乖部分,開始走入團流程。
進我們怪盜團是這樣的啦,就好像你上英語課總得給自己起個英文名一樣,甭管好聽不好聽,形式還是要走的。
“代號啊……”島袋君惠抬起手,摸了摸臉上光滑冰涼的狐麵,扯了扯嘴角,“嗯,那就叫kara吧。”
聽見這個不算常用的詞,唐澤花了一會兒工夫,才想這個從梵語裡直譯過來的讀音。
業力,或者說,因果循環嗎?意外的很適合她如今的形象和過往呢。
“好,kara。你已經直麵自我,覺醒出了真正的力量,外化的力量已經成為了內驅的動力,你還能握有權柄的時間恐怕不多了。想好怎麼處置這裡了嗎?”
雖然島袋君惠的權柄本來能控製的也隻有一個小島,但畢竟是原理類似聖杯的存在。
此時此刻,兩邊的融合已經快要走到最後一步,是徹底完成它,讓這座島嶼真正意義上的消失,還是在失去控製的力量之前,將它重新分離,全都要看島袋君惠的想法了。
不管是哪個,唐澤都不反對就是了。
隻要這個過程沒有一瞬間發生,就不會出現硬著陸了之後,直接洪水滅世,平地海嘯的情況。
現在即是兩邊徹底融合在一起,大不了也就是小島慢慢沉進海底,地圖上少了一個芝麻點的事情,甚至還有餘地將島上的所有人及時轉移。
至於失去了賴以為生的資源和家園什麼的……都已經被聖杯侵蝕,還沒一個怒從心頭起把你們全鯊了,已經是島袋君惠性格好,差不多得了,不能要求更多了。
“這裡啊。”
島袋君惠環視了一圈隻剩下了一層沒過膝蓋的水體的空間,仰起頭,看向了印象空間灰蒙蒙的天空。
如此的寧靜,如此的死寂,就好像真正的天國一樣。
她不知想起了什麼,很快微笑了起來。
“繼續吧。讓那座已經囚禁了太多人的島嶼,徹底消失吧。”